趙楷瑞一怔,語氣有些難以置信。
“薑然,你說什麼!”
我卻不想再理他,徑直按下了關機鍵。
將女兒放到殯儀館後,我回到趙家準備為她拿一些喜歡的東西陪葬。
剛一進門,一個煙灰缸便朝著我砸了過來。
鮮血瞬間從我的額頭溢了出來,我卻仿佛感受不到疼,麻木地朝著女兒的房間走去。
“薑然!你裝出這副鬼樣子給誰看!”
趙楷瑞勃然大怒,
一旁的孫暖暖更是煽風點火道:“我知道你恨我,可你也不能製造趙家虐待妻兒的輿論啊!”
“叔叔阿姨因為這件事都氣得住院了!”
我腳步一滯。
“虐待妻兒?”
我自嘲地笑了笑。
“這不是輿論,這是事實。”
我的言語徹底激怒了趙楷瑞。
他快步走到我的麵前,揚起手便給了我一個耳光!
我被打得腦袋嗡嗡作響。
趙楷瑞卻還不滿意。
他死死攥住我的手臂,眼底滿是厭惡:“薑然,你究竟鬧什麼!”
“趙氏集團要是倒了,你和女兒都得上街要飯!”
聞言,我看向趙楷瑞的目光頓時迸發出一抹濃濃的恨意。
“你還有臉提女兒?”
“她已經被你害死了!”
我歇斯底裏地吼道。
趙楷瑞怔住了,眼底閃過一抹懷疑。
“怎麼會......小乖她......”
趙楷瑞還沒說完,一旁的孫暖暖憤憤道:“姐姐你知不知道你這些謊話傳出去別人會怎麼看阿瑞?”
“你就這麼想搞死他嗎!”
“那化工池裏不過是一些熱水,怎麼可能死人!”
聽到這話,趙楷瑞神情頓時變得無比冰冷。
“薑然,你真讓我惡心!”
說完,趙楷瑞扭頭看向一旁的保鏢:“把夫人關起來!”
我臉上閃過一抹難以置信。
“趙楷瑞......你......”
我用力掙紮,卻無濟於事。
反倒是在化工池受傷的皮膚再次裂開,溢出鮮血。十分猙獰。
趙楷瑞眼底的厭惡越發濃鬱。
“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我被保鏢關進了地下室。
漆黑的屋子瞬間令有幽閉恐懼症的我渾身止不住地顫抖起來。
“放我出去!”
我大吼著,眼淚如同斷線的珠子。
然而,我嗓子都哭啞了。
依舊沒人回應。
我痛苦地癱倒在地上,將自己緊緊蜷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大門忽然被打開了。
管家帶著一群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魚貫而入。
他們將我死死壓在地上,手臂粗的針頭紮進了我的血管。
“你們是誰!你們要做什麼!”
我驚恐地大喊道。
“夫人,暖暖小姐孕吐嚴重。”
“先生聽說輸人血可以緩解這種情況,您就忍忍吧。”
管家有些不敢看我的眼睛。
她們抽走我一袋又一袋血。
我臉色變得慘白,身體直打顫。
失去意識前,我看到趙楷瑞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他冷冷地對醫生吩咐道:“先別送醫院,再抽兩袋血備用!”
等我從病床上醒來,已經天黑了。
我拔掉手上的針頭,想要下地,卻發現自己已經虛弱得站不穩。
我卻不敢休息。
女兒還在等我。
我跌跌撞撞地跑出了醫院。
等趕到殯儀館時,已經滿頭大汗,渾身針紮般一樣痛。
我連滾帶爬到了女兒的冰棺前,卻發現棺裏什麼都沒有!
女兒居然不見了!
我大腦一片空白,如墜冰窖!
“我女兒呢!她去哪了!”
我雙眼通紅,攔住工作人員大吼道!
看著我癲狂的樣子,工作人員嚇壞了。
“薑女士,您冷靜點!”
“孩子的屍體被他爸爸派人接走了!”
我愣在原地,
趙楷瑞?
他這是要做什麼!
我掏出手機撥通了趙楷瑞的電話,卻是孫暖暖接的:“我女兒呢!趙楷瑞把她接到哪了!”
孫暖暖卻沒有回答我,而是輕笑道:“姐姐,我最近老做噩夢!”
“所以阿瑞重金聘請了一位老先生。”
聞言,我心中頓時生出一抹濃濃的不妙感。
“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想知道我女兒去哪了!”
我厲聲道。
“先生說我這是被你女兒的小鬼纏住了,唯一的破解方法就是將你女兒的骨灰撒到汙穢之地,才能化解。”
“所以阿瑞將你女兒燒了,正往最臟的那條臭水溝送呢!”
我渾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徹底凝固。
趙楷瑞這個畜生!
女兒都死了,他竟然還要這樣折磨她。
我連忙朝著那條臭水溝的位置趕去。
等我趕到時,剛好看到管家抱著骨灰盒站在臭水溝前。
我不管不顧地衝了上去,將盒子搶了回來。
“對不起,是媽媽來晚了。”
我小心翼翼地抱著手裏的骨灰盒仿佛抱著這世間最珍貴的寶物一般。
“媽媽帶你回家!”
我想要離開。
誰承想,管家卻帶著七八名保鏢擋在了我的身前。
“夫人,把骨灰盒還給我。”
管家嚴肅道。
“滾!”
我紅著眼大吼道。
惡臭從一旁的水溝傳來,我忍不住幹嘔起來。
“我的女兒都死了!你們不能這樣侮辱她!”
我目眥欲裂地喊道。
管家卻有些無奈:“夫人,對不起了。”
話音剛落,保鏢將我團團圍住。
爭搶之中,骨灰盒不小心摔在了地上。
咣當!
整個骨灰盒四分五裂,骨灰撒的到處都是!
“小乖!”
這一刻,我的情緒徹底崩潰。
我趴在地上想要將那些骨灰捧起來。
可是無論我用什麼辦法,它們都緊緊黏在泥裏。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
我跪在原地,失聲痛哭起來。
大顆大顆的眼淚砸在地上,把女兒的骨灰都浸濕了。
“夫人,您怪我,這都是先生吩咐的。”
管家從車裏取來一把掃帚,將女兒的骨灰朝著一旁的臭水溝掃去。
“不要!我求你了!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