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夏薇茗,白煜行輕歎了口氣。
當年的事情一度圈裏的人都知道了。
三年前的那個夜裏,簡童約了夏薇茗去酒吧蹦迪,她卻買通了幾個小混混,不光毀了夏薇茗的清白,還害死了夏薇茗。
簡童——買凶殺人。
這件事在當時一度讓所有人都不敢置信,但它就是真真正正地發生了。
同樣,沈修瑾親手送簡童進監獄,毀掉她的一切,不留一絲餘地,這件事一樣讓圈裏的眾人驚詫住。
但是,醫院明明已經給出了死亡證明,夏薇茗卻又奇跡地活了過來。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以至於接到醫院電話的時候,夏薇茗的父親夏管家還以為是誰在惡作劇。
人是活過來了,卻成了植物人。
植物人蘇醒過來的例子也有,但當過了最佳蘇醒期的時候。
幾乎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夏薇茗,醒不過來了。
這輩子,都是一個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管子,用儀器吊著一口氣的無知無覺的肉體。
“你沒什麼想說的?”
白煜行問道。
車裏的男人沉默不語。
倒是一旁的郗辰誇張地叫道:
“三年,醒了,老白,這算是醫學奇跡了吧?你是醫生,你肯定懂。”
話落,突然想起什麼:“說起來,三年了,簡童也該出獄了吧。”
白煜行無語住了,嫌棄地丟郗辰一個“你腦子有病吧”的眼神,什麼不好提,提這個,這個時候,提那個女人幹嘛。
這樣想著,餘光瞥了一眼沈修瑾,見他眉心皺了下。
湘雅嘉禾,S市隻服務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的私人醫院。
這裏設施齊全,環境優美,有最好的醫生。
自然,這樣的地方,不會在鬧市區,車子一路行駛著,路上已經人煙稀少,偶爾駛過去一輛汽車。
車裏很安靜。
沈修瑾俊美的臉上一片沉靜,男人沒說話,敞開的車窗,手裏的煙頭火光明滅不定,眼神眯起地望遠,似乎在想什麼。
時隔三年,“簡童”這個名字再次被人提起。
三年前的那件事之後,沒有人敢再在他的麵前提起這個女人,都知道她害死了他看中的女人,得罪了他。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有一些記憶裏的畫麵浮上了腦海,眼前浮現那女人的模樣,依舊鮮活無比。
那個大膽表白的女人,在被他冷臉拒絕後,會高高揚起精致的下巴,傲嬌地說:薇茗確實不錯,不過她不適合你,配得上沈修瑾的女人,應該更自信更強大,比如我。
她也曾一本正經的跟他說:沈修瑾你太強大太優秀,你的敵人那麼多,沈修瑾你應該沒有弱點,首當其衝,你的女人不能成為你的弱點,薇茗太弱,她不行,我簡童行!
她還會張揚地道:沈修瑾你現在是單身,什麼時候夏薇茗成了你的女朋友,我簡童繞開你走。
她就跟永遠不會被挫敗一樣,豔陽似火的一個人。
那種骨子裏的自信和張揚,她活成了肆意的模樣。那種,連他偶爾都會嫉妒的肆意無拘的模樣。
車子在寂靜的夜裏平緩行駛。
車裏的人,被迫地回想起許多過往,那些過往,濃墨重彩,那些濃墨重彩的畫麵裏,全部都是一個女孩兒豔陽如火的張揚模樣,生動又鮮活。
沈修瑾狠狠吸了一口煙,衝淡掉莫名而來的煩躁。
他不後悔三年前做過的事情,做錯了事,就該受到懲罰。
許久——
“說來......”
突兀地,男人低沉的嗓音,平緩地說道:“她是該出來了。”男人神色平靜,薄唇淡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