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祥的母親,成了一捧灰。
我捧著骨灰壇,心如死灰走出火葬場的大門。
“呲呀!”
一聲急促的刹車聲在我麵前響起,開著超跑的妹妹攔住了我。
她笑嘻嘻看著我手裏的骨灰壇。
“嗬嗬,老東西終於落地成盒了,我看以後誰還敢再耽誤我的好事?”
“其實我知道,老太太當年不許我和小混混早戀是對的。”
“那時候我年齡小,不懂得小混混都是狗屎。與小混混搞在一起,除了被搞大肚子當賣酒妹外,毫無前途,所以我後來已經不恨老太太了。”
“但她為什麼又阻止我勾引溫景州?為什麼不許小 姨 子和姐夫搞破鞋?”
“除了姐夫,我找不到更好的男人。”
“誰阻擋我上位,誰就該死!”
“姐,你聽好了,如果你能早點主動退出的話,老太太就不會死。”
“你與其恨我,更應該恨你自己!老太太就是死在你手裏的!”
薑楚楚下了超跑,抱著肩膀振振有詞。
當初我和溫景州結婚的時候,溫景州還是一個窮小子。
薑楚楚那時候才上高中,她是勢利眼,對這個租住在地下室的窮姐夫不屑一顧。
還笑話我是“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了。
但後來,隨著溫景州創業成功,越來越有錢,從地下室換成了大別墅。
妹妹對姐夫的態度就從不屑變成了跪舔。
總往家裏麵跑,打著“姐姐忙,我幫忙照顧家務”的旗號各種賣弄風騷,勾引溫景州,收買浩浩。
她的計劃得逞了,溫家父子都被她拉攏過去了。
母親看不過去,多次教育薑楚楚不要做這種傷風敗俗的事情。
“楚楚,你怎麼能搶你姐姐的男人?”
“做人要有底線,要懂得感恩,你的學費和生活費都是你姐出的錢啊!”
“你應該做的是幫你姐姐維護好家庭,不讓外麵的妖豔賤貨趁虛而入,而不是監守自盜啊!”
結果呢?
結果母親因為阻止薑楚楚與溫景州去野外露營,賠上了自己的命。
“薑楚楚,你會遭到報應的!”
我的眼淚已經流幹了,隻把嘴唇咬出了血。
“報應?嗬嗬,我的好日子馬上要來了。”
“姐,你要是再不滾的話,下一個被裝進盒裏的就是你!”
薑楚楚說完,忽然自己往地上一躺,歇斯底裏地哭喊起來。
“薑初然,你太過分了啊!”
“你居然讓媽裝死來逼我離開姐夫和浩浩?”
“你真是太歹毒了!”
這戲自然是演給溫家父子看的。
果然溫景州和浩浩出現了。
“薑初然,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
溫景州衝過來,搶走了我手裏的骨灰壇,狠狠摔在了地上,灰白骨灰撒了一地。
我覺得自己要瘋了。
“溫景州,你這個禽 獸!”
“我媽已經被你害死了,你讓他死後都不得安寧麼?”
我趴在地上,手忙腳亂想收集地上的骨灰。
手被瓷片割得鮮血淋漓卻絲毫感覺不到痛楚。
“你這個壞女人真是太討厭了,外婆雖然嘮叨一點,你也不能咒外婆死吧?”
浩浩解開了褲子,居然對著地上的骨灰肆無忌憚地撒起了尿。
“衝走這些騙人的玩意,讓你演戲!”
“啪!”
我狠狠打了浩浩一個耳光。
這是我生下他後,第一次打他。
“小畜生,以後我不是你媽了!”
浩浩被打得有些發傻,愣了幾秒,就哇哇大哭起來。
他撲進了妹妹的懷裏。
“小姨,這個壞女人打我......”
薑楚楚假惺惺地安慰。
溫景州皺眉嗬斥道。
“薑初然,你是瘋了麼?還想鬧到什麼時候?”
“馬上道歉!”
“不然今晚別想回家!”
我不理他,用衣服收起殘存的骨灰,轉身打了一個出租車去了機場。
溫景州。
浩浩。
從此我們恩斷義絕,哪怕在黃泉底下都不要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