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皮越來越沉,整個人靠在洞壁上。
感覺自己的身體像一片浮萍,飄飄沉沉。
不知過了多久,我聽見媽媽在叫我的名字。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
“筱筱,媽媽來了,媽媽在。”
我不知道媽媽是怎麼把我從蛇坑裏救出去的。
迷迷糊糊間,我隻聽到她和醫生的對話。
“我們還不能確定是哪種蛇,沒辦法給她注射血清。”
“就現在的情況來看,這種蛇的毒性沒有那麼強,所以到現在患者還活著。”
“但毒性同樣也不弱,已經影響了患者的心肺功能,且這種毒素無法代謝掉,她隻能依靠呼吸機活著。”
我聽見媽媽嗚嗚咽咽的哭。
感受的到她一下下輕輕摸著我的頭。
卻怎麼也睜不開眼,說不出一句話。
給不了她任何安慰。
半晌,她撥通了電話。
“劉天誌,我不管你在哪兒,現在馬上來第一醫院!”
“筱筱現在隻能靠呼吸機活著,甚至都沒辦法看我一眼,這都是你害的!”
“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來醫院告訴醫生咬她的是哪種毒蛇。筱筱要是出了什麼事,別怪我和你翻臉!”
爸爸的聲音有些緊張。
“什麼呼吸機?你別著急,我現在就......”
下一秒,柳清檸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
這次,她居然沒有阻止爸爸。
“雨姍姐,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誤會,你別急,我們馬上就去看筱筱。”
說罷,她掛斷了電話。
可一連等了四五個小時,兩人卻始終沒有出現。
我的情況雖不說分秒必爭,但也是越早解決越好,就怕遲則生變。
媽媽再次給爸爸打去電話。
“不是說馬上嗎?你人呢?”
爸爸聽起來很不耐煩。
“清檸一著急動了胎氣,肚子疼的厲害,我陪她來醫院檢查了。”
媽媽火冒三丈。
“劉天誌!她是你的女兒!哪個當爸的能像你一樣狠心!”
爸爸沒好氣道。
“她好歹還有你照顧,清檸除了我,就沒人能幫她了!”
“而且筱筱能有什麼事,不是還活著呢嗎?”
“我接到電話的時候就覺得奇怪,你不是在外地出差嗎?怎麼我一教訓女兒你就趕回來了。”
“該不會是你們母女兩個又在合謀什麼,想要讓我拋棄清檸吧!”
媽媽沒耐心聽他發牢騷。
“我不管你是怎麼想的,總之你今天要是不來,以後也都不用來了。”
“就算筱筱好了,我也不會再讓你見她!”
她掛斷電話,溫熱的淚水滴在我的手上。
隻是我沒辦法再像之前那樣,抬起手幫她擦去眼淚了。
不一會兒,病房外響起兩人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