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三年,裴雲舟每每將情人帶回家來,都會讓我為他們焚歡情香助興。
原本為我精心打造的製香室,改成了異域風情的歡場,供他和當紅明星沈清瑤夜夜笙歌。
我跪著為他們焚香,忍著渾身酥癢,將眼淚吞到肚中。
後來,沈清瑤心情不好。
他故意拍賣我的私密照,用我逐漸崩潰的樣子,博美人一笑。
事後,我裝作若無其事。
隻因我叔叔還在裴家醫院吊著一口氣。
直到沈清瑤“生病”了,裴雲舟逼我跪千層台階為她祈福。
我跪著爬上了最高點後,沈清瑤用滾燙的香在我手腕點了六點戒疤。
趁我痛到失神,又將我推下了階梯,摔到渾身是血。
沈清瑤得意忘形,不小心扭到腳。
裴雲舟瘋了一般跑來,將她抱起——
“溫月書,你這招不新鮮了,我爸後院著火,我孩子時期都見識過了。”
我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等我再次醒來,我問護士:“我小叔還好嗎?”
護士詫異地看著我:“溫小姐,您小叔上個月被火化了啊。”
......
“那他的骨灰去哪裏了?”我抓住護士的胳膊,仿佛瘋子般大喊大叫。
護士微微驚慌,她自知失言了,於是耐心地安撫我:“溫小姐,請你冷靜。”
我臉上掛淚,無助地看著護士。
護士終是不忍,她歎了口氣,往病房外張望了半天,小聲說:“溫先生的骨灰被裴先生命人帶走了,我以為您知曉這件事,我先去忙了,您有需要再按鈴。”
護士走後,我脫力般靠在床頭,扯著嘴自嘲一笑。
裴雲舟,我們終於可以結束這段孽緣了。
“裴哥哥,我給她點的戒疤特別整齊,不信你去看下。”
沈清瑤驕矜的聲音傳來,我不由得心中一緊。
下一秒,裴雲舟的長腿便先跨了進來。
他溫柔地牽著沈清瑤,等瞥向我時,眼神便如冰冷至極。
“寺廟那處有監控,為了瑤瑤的名聲,你公開聲明下,是你戲癮犯了,逼她虐你。”
我忍住眼淚:“裴雲舟,原來你知道是她傷害的我。”
裴雲舟眼神閃爍,語氣卻讓人如墜冰窖:“你和瑤瑤能比嗎?就算瑤瑤要你的命,你也得跪著給她。”
眼淚劃過臉頰。
我的心仿佛被大手裹住,呼吸變得困難的。
曾經,裴家去寺廟祈福。
我遞給他香,他執香凝視我半天,啟唇:“我們還會再見麵的。”
不久後,裴家少爺失眠嚴重,尋求一個製香人。
彼時我小叔得了重病,急需一筆錢。
我帶著行李來到了裴家。
後來,情到深處時,他說:“月月,你是我的小菩薩,賜予我絕境逢生的愛。”
想到這裏,我垂首,淚掉在手腕的六點戒疤處,軟化了醜陋的傷痂。
沈清瑤過來,突然拽著我的手,對著裴雲舟邀功:“哥哥,你看,這是我替你懲罰她的戒疤。”
說罷,她趁我不備,又將我手上的愈合的痂撕掉,“礙事。”
我在劇烈疼痛下,迅速將手縮了回去。
沈夢瑤驚呼一聲,倒在了地上。
裴雲舟似颶風跑來,抱起沈夢瑤。
沈夢瑤縮在他的懷裏,挑釁地看著我,“姐姐,你不是受傷了麼,打人的力氣好大哦。”
裴雲舟鐵青著臉,他抱著沈夢瑤靠近我,命令道:“把手伸出來。”
我轉頭不語。
裴雲舟單身抱著沈夢瑤,另一隻手強行將我的手拉了出來,當他看到我手腕上的戒疤時,麵色古怪。
因為他的腳背上有六點戒疤。
愛到極致時,他親手給自己點的。
還記得他笑意吟吟:“疤在愛在,月月,我永遠愛你。”
想到這裏,我靜靜地盯著他。
裴雲舟回避了我的眼神。
他身子微顫,將我的手用力地甩到一邊。
臨走,扔下一句:“我帶瑤瑤去檢查下身體,如果她有任何問題,唯你是問!”
待他們走後,我忍著周身的疼痛,拄著拐杖去了護士站。
方才的護士見我如此慘樣,忍不住歎息:“溫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您叔叔葬在哪裏。”
她說完匆匆又走了,像是逃避我一般。
我聞言,渾身打著冷顫,崩潰到失語。
“溫月書,我知道你小叔的骨灰在哪裏。”
我連忙回頭,卻看見沈夢瑤美豔卻猙獰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