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大冒險輸了，我打電話給男友：“其實我是穿越者。”

他沉默幾秒：“你記起來了？”

我沒想到這次的無心之舉，卻徹底覺醒了我的記憶。

原來我和男友顧沉舟都不是這個社會的人。

他現在正打算刪掉了我在這個世界所有身份信息，

讓她的白月光永遠的替代我。

覺醒的我，手裏把玩著穿越前的忍冬佩，勾起唇角。

“你猜猜看，沒有忍冬佩，你能讓我消失嗎？”

忍冬佩是我穿越前的重要信物，

隻要有它在，我的所有信息和記憶是刪不掉的，包括何如回去也與它有關。

不過回去之前，我需要先手刃負心人。

1

“記起什麼？”我試探著對顧沉舟問道。

他又沉默了兩秒，隨後語氣恢複平常：“沒什麼，你玩遊戲輸了？”

我還沒回答，電話背景音裏突然響起機場廣播：“......來自倫敦的CA937次航班已抵達......”

顧沉舟迅速打斷：“我這邊有點事，晚點回去。”

電話掛斷。

我盯著手機，心裏莫名發毛。

他今天明明說在公司加班，怎麼會在機場？

晚上十點，顧沉舟才回來。

他手裏拎著便利店袋子，神色如常：“給你帶了宵夜。”

我接過袋子，裏麵是一盒草莓蛋糕。

我最討厭的口味。

但宋晚晴喜歡。

“今天加班怎麼樣？”我狀似無意地問。

“還行，就是常規會議。”他脫外套，袖口沾著一點咖啡漬。

我盯著那抹汙漬。顧沉舟有潔癖，從來不會讓衣服沾上任何臟東西。

除非他今天根本沒去公司。

趁他洗澡，我翻了他外套口袋。

一張機場停車票，時間顯示下午四點。

和那通電話的時間對得上。

我正想放回去，手指卻摸到內襯有個硬物，是個U盤。

插進電腦，裏麵隻有一個加密文件夾，密碼提示是“初見日”。

我輸入我和顧沉舟第一次約會的日期，錯誤。

又輸入宋晚晴的生日，0715。

文件夾開了。

裏麵是一段監控視頻。

畫麵裏，顧沉舟站在病床邊，手裏拿著注射器。

床上躺著的人......是我。

日期是三年前，我們剛認識的那個月。

視頻角落有個編號：114514。

浴室水聲停了。

我迅速拔出U盤，放回他口袋。

顧沉舟擦著頭發出來時，我正在吃蛋糕。

“好吃嗎？”他問。

我挖了一大勺塞進嘴裏，甜膩的奶油味讓人反胃。

“特別好吃。”我衝他笑，“對了，下周我閨蜜生日，你陪我去吧？”

他點頭，眼神卻飄向書房的抽屜。

那裏鎖著的東西，我明天一定要看到。

顧沉舟一早就出門了。

我站在書房門口，手裏攥著他常用的那支鋼筆。剛才趁他換鞋，我從他西裝內袋順出來的。

鑰匙就掛在鋼筆尾端。

我插進鎖孔，輕輕一轉。

抽屜開了。

裏麵隻有一個黑色文件夾，和一個小藥瓶。

藥瓶標簽寫著“MK-28”，生產日期是三年前，用量說明：每月15號，皮下注射。

我的手指有點抖。

顧沉舟每個月都會給我打一次“維生素”，說是增強免疫力。

日期從來沒變過，一直都是15號。

文件夾裏是一遝照片。

最上麵那張，是顧沉舟和宋晚晴的合影。

背景是倫敦眼，日期顯示五年前。

照片背麵寫著一行字：“係統任務完成，樣本采集成功。”

我翻到下一張。

還是他們倆，但宋晚晴的臉被紅筆圈出來，旁邊標注：“匹配度92%”。

再下一張，是我的入職照。

紅筆圈住我的眼睛，旁邊寫著：“最終適配體”。

手機突然震動。

顧沉舟發來消息：“晚上臨時出差，不用等我。”

我盯著屏幕，腦子裏閃過昨晚的監控視頻。

三年前，他給我注射的東西，和這個“MK-28”，是不是同一種？

我抓起藥瓶，塞進包裏。

得找人查清楚。

閨蜜林悅在實驗室門口等我。

我把藥瓶遞給她：“能幫我化驗嗎？越快越好。”

她皺眉：“這什麼藥？”

“不知道。”我壓低聲音，“可能和顧沉舟有關。”

林悅臉色變了。

她和顧沉舟是大學同學，一直不喜歡他。

但三年前與我成為閨蜜時，並不知曉我是他的女朋友。

由於我們太合拍，她便也不再過問我們的感情生活。

“你等我半小時。”她轉身進了實驗室。

我坐在走廊長椅上，手機又響了。

陌生號碼發來一張照片，顧沉舟和宋晚晴在機場咖啡廳。

時間顯示：今天上午。

根本不是出差。

我攥緊手機，胸口發悶。

這時，林悅衝出來，臉色煞白。

“這藥是神經抑製劑！”她聲音發抖，“長期注射會讓人記憶混亂，甚至......被篡改記憶！”

我腦子嗡的一聲。

三年，三十六針。

他到底......改了我什麼？

回到家，我直接進了浴室。

熱水衝下來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在哭。

鏡子被水霧模糊，我伸手擦了一下。

突然，我注意到自己鎖骨下方有一小塊暗紅色的印記。

以前從沒見過。

我用力搓了搓，沒掉。

像是......從皮膚裏透出來的。

客廳傳來開門聲。

“我回來了。”顧沉舟的聲音。

我迅速套上睡衣，把藥瓶藏進洗漱台抽屜。

推開門的瞬間，我愣住了。

顧沉舟站在玄關，手裏拎著行李箱。

宋晚晴就站在他旁邊，衝我微笑：“好久不見。”

2

我死死攥著睡衣腰帶，指甲陷進掌心的肉裏。

“臨時出差？”我盯著顧沉舟，聲音啞得不像自己。

他神色如常地放下行李箱：“航班取消，剛好在機場遇見晚晴。”

宋晚晴笑著換鞋，那雙和我同款的miumiu瑪麗珍鞋。

她熟門熟路地從鞋櫃拿出拖鞋，我上周剛買的，標簽都沒拆。

“打擾啦。”她衝我眨眼，“沉舟說你們家客房很舒服。”

我看向顧沉舟。他正在幫宋晚晴掛外套，動作熟練得像做過千百遍。

廚房傳來水壺的尖嘯。我機械地走過去關火，發現灶台上放著兩杯咖啡。

一杯美式，一杯拿鐵加雙份糖，都是宋晚晴的口味。

“你胃不好，別喝咖啡了。”顧沉舟不知什麼時候站在我身後，遞來一杯熱牛奶，“睡前來杯牛奶，你總是失眠。”

我盯著玻璃杯上凝結的水珠。三年了，他連我失眠都記得。

可他現在帶著另一個女人登堂入室，還要給我倒牛奶？

宋晚晴突然湊過來：“哇，這個杯子！”她拿起櫥櫃裏的星空杯，“沉舟你還留著呀？”

那是顧沉舟送我的第一個禮物。

“小心點。”他接過杯子，“昭昭最喜歡這個。”

昭昭。我的小名從他嘴裏說出來，惡心得我想吐。

我轉身往臥室走：“你們自便。”

關門時聽見宋晚晴壓低聲音：“她是不是發現了？”

“別多想。”顧沉舟說，“藥效很穩定。”

我背靠著門慢慢滑坐在地上。鎖骨下的紅痕隱隱發燙。

淩晨三點，我聽見客房傳來響動。光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我摸黑來到書房。

電腦還開著。屏保是係統登錄界麵，用戶名顯示“CSZ-114514”。

我輸入宋晚晴的生日。錯誤。

輸入我和顧沉舟的紀念日。錯誤。

輸入今天看到的藥瓶編號MK-28。

界麵一閃，跳出一份名為《替身協議》的文檔。

“項目編號：114514”

“目標：楚昭（適配體）”

“用途：記憶載體移植”

“進度：36/36次注射完成”

“最終階段：記憶清除”

最後一行標紅：“72小時倒計時啟動”

我死死咬住手背才沒叫出聲。

文檔末尾附著我的體檢報告。腦部掃描圖上有個閃爍的紅點，標注著“記憶阻斷區”。

突然，走廊傳來腳步聲。

我飛快關掉文檔，卻來不及退出係統。書房門把手轉動的一瞬間，我抄起桌上的鎮紙砸向主機。

“怎麼了？”顧沉舟站在門口，睡袍鬆散地係著。

“有老鼠。”我指著角落，“跑太快了，沒砸到。”

他掃了眼冒著黑煙的主機，目光落在我光著的腳上：“回去睡覺。”

我經過他身邊時，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明天別出門。”

“為什麼？”

“天氣預報說會下雨。”他拇指摩挲著我腕內側的血管，“你忘了？你最怕打雷。”

我盯著他溫柔的眼睛。那裏麵的關切那麼真實，真實得讓人毛骨悚然。

“好。”我乖巧地點頭，“明天我哪兒都不去。”

回到臥室，我反鎖上門。手機裏躺著林悅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查到了，MK-28是時空管理局特製藥。還有，你給我的皮膚照片，那個紅痕是記憶封印標記。”

又一條進來：“最遲72小時，封印會完全解除。”

我看向窗外。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

距離顧沉舟說的“暴雨”，還有6小時。

3

早上七點，宋晚晴已經坐在餐桌前，身上套著顧沉舟的襯衫。

“早啊。”她衝我笑，指尖在杯沿輕輕摩挲，“沉舟煮的咖啡，你要不要？”

我盯著她鎖骨上的紅痕，胃裏一陣翻湧。

顧沉舟端著煎蛋從廚房出來，襯衫袖口挽到手肘，露出那支我送他的腕表。

“怎麼起這麼早？”他語氣自然得像昨晚什麼都沒發生。

“睡不著。”我拉開椅子坐下，故意碰倒宋晚晴的咖啡。

褐色的液體潑在她腿上，她尖叫著跳起來。

“對不起。”我扯了張紙巾遞過去，“手滑。”

顧沉舟皺眉，抽走我手裏的紙巾，親自蹲下去給宋晚晴擦。

我冷眼看著。

他抬頭：“昭昭，你今天情緒不對。”

“是嗎？”我微笑，“可能是因為家裏多了個不速之客。”

宋晚晴眼眶瞬間紅了：“沉舟，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別理她。”顧沉舟拍拍她的手，轉向我，“晚晴是我請來的客人，你態度好點。”

我盯著他維護她的樣子，突然笑出聲：“行啊，那你們慢慢吃。”

我起身回房，關門時聽見宋晚晴小聲說：“她是不是知道了？”

顧沉舟的聲音冷靜得可怕：“知道了又怎樣？她逃不掉。”

我坐在床邊，打開手機。林悅發來一份文件，MK-28的完整成分分析。

最下方用紅字標注：“此藥劑會導致記憶分層，需配合特定的聲波觸發清除程序”

我猛地抬頭。

顧沉舟書房裏那台被砸壞的主機，機箱側麵貼著一張便利貼：“聲波發射器·勿動”

原來如此。

每月15號，他給我打針，然後借口加班，其實是去書房啟動聲波程序。

我像個被編程的機器，一次次被他篡改記憶。

手機又震。林悅：“查了宋晚晴的背景，她在時空管理局登記的身份是記憶移植員，專管意識轉移。”

我死死攥著手機，指節發白。

他們想清除我的記憶，讓宋晚晴占據我的身體，可是為什麼？

門外傳來腳步聲。

“昭昭？”顧沉舟敲門，“我們談談。”

我深吸一口氣，換上茫然的表情開門：“怎麼了？”

他仔細觀察我的眼睛：“你剛才......是不是進了書房？”

“沒有啊。”我揉著太陽穴，“我頭好痛，可能是沒睡好。”

他神色稍緩，伸手摸我額頭：“要不要吃顆藥？”

“好。”

他轉身去拿藥，我盯著他的背影，無聲地笑了。

暴雨如期而至。

雷聲轟鳴中，顧沉舟和宋晚晴在客廳低聲交談。我貼著門縫聽。

“係統已經準備好了。”宋晚晴說，“今晚就能完成移植。”

“再等等。”顧沉舟聲音低沉，“我要確保萬無一失。”

“等什麼？”她不耐煩，“藥效隻剩60小時了。”

“她的身體比你想象的敏感。”顧沉舟頓了頓，“如果記憶清除不完全，你會被反噬。”

我悄悄退回床邊，從枕頭下摸出林悅偷偷送來的阻斷劑。

針管裏液體透明，標簽上寫著：”MK-28拮抗劑·立即生效”

窗外閃電劈過，照亮我鎖骨下的紅痕。

現在，它已經蔓延成清晰的紋路，一朵含苞待放的忍冬花。

晚上十點，顧沉舟端著牛奶進來：“喝了早點睡。”

我乖巧接過，當著他的麵喝光。

他滿意地摸摸我的頭：“真乖。”

門一關，我立刻衝進浴室吐掉。

鏡子裏，忍冬花紋已經完全綻放。

我掏出阻斷劑，毫不猶豫紮進手臂。

劇痛瞬間席卷全身。

我咬緊牙關，聽見客廳傳來宋晚晴的驚呼：“怎麼回事？係統顯示她的記憶區塊在恢複！”

顧沉舟的腳步聲逼近。

我擦掉嘴角的血，對著鏡子笑了。

我的頭突然劇痛，眼前閃過幾個畫麵——

三年前上元夜，長安城掛滿花燈。

身著古裝的顧沉舟遞給我一杯酒，笑著說：“喝了它，我帶你去看千年後的世界。”

我接過酒杯時，摸到杯底刻著一朵小花。這是皇族的暗號，意思是“有毒”。

記憶突然中斷，我回到現實。顧沉舟正驚恐地盯著我發光的鎖骨。

“原來......”他聲音發抖，“你當年沒喝那杯酒！”

宋晚晴抓起水果刀朝我刺來：“去死吧！”

我躲開時袖子被劃破，露出手臂上一道月牙形的疤，這是當年摔碎毒酒杯時劃傷的。

看到這個疤，顧沉舟臉色大變：“真的......”

突然，外麵傳來直升機的聲音。有人用喇叭喊：“顧沉舟，你涉嫌違法穿越，立即投降！”

宋晚晴尖叫：“是時空警察！”

顧沉舟抓住我的手：“昭昭，隻有你知道怎麼回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