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二天，因為要去學校考核和海關交資料太興奮。

睡得不安穩。

於是天沒亮，就聽見有人扭我門把鎖。

看影子果然是奶奶，她躡手躡腳找了很久都沒看到檔案袋。

我原本以為她會放棄，結果她居然整出了新的幺蛾子。

居然把媽媽送來的衣服抱走。

我沒出聲，畢竟早就防範了。

等她開動洗衣機後，我才默默起來，故意揉著眼睛問。

“奶奶，昨天媽媽送來的衣服呢？”

她看著我笑的燦爛。

“新衣服有味。奶奶替你洗了，沒事，等下吹風機一吹就能幹。”

“你不會覺得奶奶多事吧？”

“全新的衣服，你洗了幹嘛？你這不是瞎搗亂嗎？”

“我的天呢？真絲的襯衫，你用肥皂粉泡？”

奶奶立刻委屈起來。

“你又沒提醒我，從店裏買回來的衣服，多少人經手過？”

“你媽也真是的，昨天就應該洗好再拿過來。”

被抓了現行，她還是一如既往推責，絕對不承認自己錯誤，一臉受害者表情。

張強和我爸每次都吃這套，回回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讓我媽背鍋後，又找了別的托詞。

“麵試為什麼不穿好看點，小姑娘穿個花裙子才好看。”

“怎麼又和奶奶頂嘴了，不就替你洗衣服嗎？怎麼？好心成驢肝肺了？”

我爸紅著臉，打著酒嗝，一看又是在外逍遙了一晚。

“你要是因為衣服麵試沒過，隻能說明你就這點水準。”

我低頭沒說話。奶奶看我沒給她台階。

她忽然就開始捶胸頓足。

“是奶奶老糊塗了，月月，我這就滾回老家。”

她哭得像在號喪，張強被吵醒，看見奶奶去房間收拾行李，一把攔住。

“你腦子有坑啊？信不信我抽你？看奶奶礙眼就明說？你自己亂放衣服還有臉怪人了？”

說完直接衝去廚房，拿了瓶8424就倒在洗衣機裏。

我忙裝著上去阻攔，被他一把推開，一瓶子倒完後洋洋得意。

“你瘋了？這衣服是媽媽花錢給我們的。”

“這裏麵可不僅僅隻有我的衣服，你的高檔西裝和驢牌的領帶都在裏麵。”

“你孝順，以後買東西都找奶奶。”

張強瞪大眼看著，整個人像是被霹靂打中後僵住了。”

我的衣服其實早就換成了拚夕夕的仿版，他的卻是貨真價實。

等我故意抹淚離開，他卻歇斯底裏怒吼起來。

“你大清早做什麼死！”

我拿起背包，根本不看他們一眼，轉身上了向宇的車。

希望張強別崩潰，以後他和爸爸的日子隻會更精彩。

這不過是奶奶牛刀小試。

6

因為心情大好，所以簽證問答都應對如流，不知道張帆那如何。

去學校的途中，他特意發微信跟我炫耀，說奶奶給了他紅包。

四千元下麵配文——女人啊，天生就愛斤斤計較。

他以為會刺激到我，結果我正跟媽媽吃飯，她看到後。

“月月，媽媽決定了，你哥哥算是養廢了，以後我的錢都給你。”

“好言難勸該死鬼，張強願意做倀鬼，就當我沒生過他。”

我回家後，就聽著奶奶和爸爸在那冷嘲熱諷。

我爸啃著鹵雞爪，品了口酒：“有句話怎麼說，離開壞的，才能迎接好的。”

“我兒子穿了我選的衣服，今天肯定入職，明天就能當大官。”

我奶奶馬上也讚同。

“肯定啊，我才知道，強強從小到大這麼優秀。”

我立刻品出奶奶這話的意思，她果然動了檔案袋。

昨天，我和張強吵架後，檔案袋就讓她來保存。

“奶，我再說一遍，這裏麵的東西除了公職人員別人不能看。”

她當時雖然連連點頭，可是眼中那不屑早就出賣了她。

此時，他們已經從居委會，聊到鎮長，市長，甚至以後去北京當人大。

我爸更是喝多了開始胡來，在家族群裏大著嗓門承諾給親戚孩子安排工作。

結果他春風得意去牌友那炫耀。

離開不久，張強就臉色刷白進來，這個人頹廢到仿佛霜打的茄子。

一直沉默不語到我媽下班回來接我。

看著我們母女討論一會吃火鍋，還是吃燒烤，他忽然發作。

“你們兩個，誰拆過我的檔案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