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穆商隻穿回現代的第99天。
穆商隻被綁架了。
綁匪打電話給柳挽歌,要求她拿五千萬贖金來贖人。
柳挽歌賣掉了自己從古代帶來的所有嫁妝,按照綁匪的要求去了雲端會所。
綁匪哄堂大笑的聲音卻從電話裏傳來:
“柳小姐,我們可從來沒說過,要把穆總全須全尾地還回來。”
“聽說你們曆經生死,甘願為對方付出一切,那你到底能為穆總做到什麼程度呢?”
柳挽歌咬牙切齒:“你們到底想幹什麼?”
“你就站在原地,多脫一件衣服,我們就幫你多留一根穆總的手指怎麼樣?”
柳挽歌震驚的瞪大雙眼:“你們......”
四周人滿為患,燈紅酒綠,音響震耳欲聾。
要她在這樣的環境下脫衣服,無疑是讓她把自己所有的自尊扔在地上被人踐踏......
可偏偏這時,穆商隻的聲音突然響起來:
“挽歌,別聽他的,就算我沒有手也能像以前那樣,拿起劍保護你......”
穆商隻的慘叫聲驟然響起,像已經受到了綁匪的迫害。
柳挽歌再也支撐不住,她緊緊閉上雙眼,緩慢地脫下了自己的羽絨服。
毛衣、襯衫、外裙......
她的衣服越來越少,望向她的目光卻越來越多......
那無數打探、猥瑣、令人不適的眼神,如雨點般往她身上砸落。
“快看那個女人,這是在完成主人的命令嗎?居然在公共場合脫衣服!”
“興許是暴露狂吧,好惡心!”
“拍下來發我閨蜜群了,這麼惡心的畫麵也要臟臟她們的眼睛!”
柳挽歌的手僵放在腰上,屈辱地閉上雙眼,不敢再動。
電話裏卻繼續催促:“別停啊!快脫!讓我們看看你能騷到什麼程度!”
柳挽歌咬緊牙關,雙眼布滿紅血絲。
可就在她脫下自己的打底 褲,露出蕾絲內褲時。
一聲熟悉的女音驟然響起:“行了,你們快別鬧了!”
“大冒險而已,玩這麼大幹什麼?嫂子都被你們嚇成什麼樣啦!”
“好了好了,我們趕緊去接接嫂子......”
“轟隆”一聲,不遠處,包廂的房門被人推開了。
江書雪帶著幾個小姐妹朝柳挽歌走來,她的眼底閃爍著得逞的挑釁。
“嫂子,不好意思啊,今天我過生日,大家都喝多了。”
“不是故意要跟你玩大冒險的,你別介意啊,大家也就圖個樂嘛。”
看著站在角落裏的穆商隻,柳挽歌如墜冰窖。
他在場,這竟然是一場遊戲?
剛剛她受盡屈辱,隻為救下穆商隻。
可這竟然隻是一場戲弄她的遊戲!
柳挽歌的身體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她忍不住走向穆商隻,啞聲問道:“所以,你沒有被綁架?”
“玩玩而已。”穆商隻淡淡開口,“大冒險是這樣的,要開得起玩笑。”
“你才到這邊不久,不知道也正常。”
“在這邊,對女人的束縛並沒有那麼多。脫幾件衣服罷了,海邊大把穿比基尼的女人也不覺得有什麼,不要總是那種封建思想,你要慢慢習慣這邊的生活。”
他的臉一半籠於陰影之下,眸光閃爍。
明明還是她熟悉的那個穆商隻。
可這一刻,柳挽歌竟覺得他前所未有的陌生。
他真的還是她愛的那個穆商隻嗎?
是那個曾經隻要她喜歡,便把京城整條街巷所有金首飾都送到她手上的穆商隻,隻要她輕輕蹙眉便將府中所有女婢遣散的穆商隻,是那個為了救她不顧性命甘願擋刀的穆商隻?
柳挽歌突然覺得自己從未真正的認識過他......
五年前,在那個世界裏,柳挽歌在破廟裏撿到了剛穿去古代的穆商隻,並給了他很多幫助。
麵對完全陌生的世界,穆商隻全身心地依賴柳挽歌,將自己一顆真心完全拋出,
而柳挽歌也覺得他說的另一個世界很神奇,很快,他們相愛了。
後來為了嫁給穆商隻,柳挽歌不惜與世家決裂,和他一起遠赴邊疆。
在那個黃沙遍天的地方,他們曆經劫難,好不容易穆商隻殺出血路,從小小兵將成了深受官家信賴的大將軍。
官家為他們賜婚,卻不想在新婚夜當晚,穆商隻竟有了回到現代的機會。
穆商隻對柳挽歌許下承諾:“無論去到哪裏,我對你的真心永不更改。”
“你永遠都是我的妻。”
於是,柳挽歌拋棄一切,奮不顧身跟他回到了現代。
可她卻從未想過,她來了這裏後,一切都變了。
在這裏,他是京圈人人都想嫁的穆氏繼承人。
她卻隻不過是個沒有身份地位的孤女。
處境逆轉,處處依賴他的人,現在變成了她。
可穆商隻的世界裏,卻並不是隻有柳挽歌。
他有一個從小定下婚約的小青梅。
為了這個小青梅,他一次又一次地拖延他們的領證日期。
一次又一次對她遭受的欺負和誣蔑視若無睹。
柳挽歌總是告訴自己,在這裏,穆商隻有他的家族、有他的抱負。
他太忙了。
所以次次失約,才無暇顧及那麼多的細節......
可這一刻,柳挽歌才突然意識到——
或許,他隻是不愛了。
思緒被江書雪的尖叫聲拉回現場。
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經過江書雪時,不小心拉扯到她的外套。
江書雪的半邊香肩瞬間暴露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穆商隻瞬間衝上去,脫下外套,將江書雪緊緊裹入懷裏。
他一腳狠狠踢在男人腹部,沉了神色:“誰他媽允許你動她的?”
柳挽歌閉上眼,瞬間露出一抹淒涼的苦笑。
江書雪的閨蜜斜睨著她,笑得意味深長:“沒事了,嫂子也沒生氣,走啊,我們進去,繼續幫書雪過生日。”
柳挽歌輕輕搖了搖頭。
全天下人都記得,今天是江書雪的生日。
可又有誰記得,今天是柳挽歌和穆商隻初見麵的紀念日呢?
柳挽歌木訥地轉身離去,她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
穆商隻卻護著江書雪進了包廂,連頭都沒回。
柳挽歌沒有身份,沒辦法打車,隻能靠雙腿走回距此五公裏的別墅。
路上,她的腳後跟磨起了巨大的水泡。
水泡爆炸,劇痛襲來的瞬間,柳挽歌再也堅持不住,緩慢地蹲了下去。
她給一個沒存的陌生號碼打去電話:“你們那個鐲子,真的可以讓我回到本該屬於我的世界嗎?”
“當然,柳姑娘。”
“好,我答應你們,配合你們的實驗!”
“好,我們需要整理分析最後一次數據,再給我們七天時間,七天後啟動裝置,你就可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