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上輩子，每跟老婆同房一次，我的陽氣就會被兌換成老婆的美貌。

臨終前，聽見老婆和她爸爸說：“這個男人太不經用了，才幾年就得了肝癌，要是能再多用兩年，我就能獲得頂級的美貌了。”

老丈人安慰著：“沒事，等他死了，就換上他的領導，正好妞妞也是他親生女兒。”

病床上，我全身插管，看著老婆和老丈人，咽下最後一口氣。

等我再次醒來，回到了老婆去麵試新聞主播的前幾天。

老婆趴在我身側，嫵媚地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氣，略帶疲憊：“今天我累了。”

老婆林曉原本嫵媚的神情，立馬陰暗下來，重重躺到枕頭上，“肖賢，你是不是外麵有人了。”

“沒有。”我回答的很幹脆，“我去看看妞妞。”

我起身披上外套，不去理會身後麵色陰沉得像是要滴出水來的林曉。

還沒走到女兒門口，就聽見房裏嘈雜的聲音。

“哥哥們，寶寶我今年16了，已經長大咯，喜歡嗎？”

透過門縫，看見女兒穿著一件性感成熟的低胸裙，在鏡頭前扭著腰直播。

“謝謝榜一哥哥的直升飛機，愛你喲。”

我看著牆上的鐘，已經夜裏十一點半了。

“妞妞，還不睡呢？”我推開門。

“去去去，別打擾我直播，這個點，你不是該跟媽......在一起嗎？”

妞妞把我推出門，“別來煩我了，我一晚上賺的錢，比你打工一年都多。”

門被重重關上了，隱約聽見女兒在裏頭說：“哥哥們，沒事的，是我那沒用的老爸......”

我輕笑，原來妞妞也知道她的媽媽用我的陽氣換美貌這事。

結婚這十來年，原來我一直都是工具人。

上一世，我每天打三份工，養著不工作的老婆和女兒，生怕她們吃不飽穿不暖。

每個節日和紀念日，鮮花現金禮物我一樣都不會落下，哪怕到生命的盡頭了，我還想著給老婆留下最好的東西。

房間裏，林曉給自己的爸爸打著電話：“爸，怎麼辦啊，肖賢今天突然不肯了，我三天後就要去麵試主播了，我臉上有個黑斑，實在是不好看。”

“爸，我也沒辦法呀，要不是隻有合法夫妻才有效果，我早找別人了，哎，真煩。”

第二天一早，林曉破天荒起來給我做了早餐。

這是十幾年來的頭一次，我看著桌上精美豐富的早餐。

心裏冷笑，原來林曉不是不會下廚，而是從前不想為我下廚。

“老公最近太累了吧。”林曉討好著說：“以後別做那麼多份工作了，我這些天要去麵試新聞主播了，等麵上了，我也為家裏分擔。”

上輩子，在麵試新聞主播前，我被林曉狠狠壓榨了幾天，就是在那時，我隱約覺得身體開始不舒服，而林曉也順利當上晚間收視率最高的新聞主播，身邊不乏追求者。

因為她想繼續利用我，不得不在我麵前演戲，背地裏早已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了。

“好，我一會就去辭了另外兩份工作。”我的主業是電視台導播，工資尚可，可依然支撐不了家裏龐大的開銷，不得不早起在車站賣包子，晚上下班後去送外賣，一天做三份工，才能勉強維持。

吃了早餐後，我沒有去車站賣包子，林曉犯懶，不想送妞妞上學，就指派我去送。

才走到小區門口，妞妞臉上的嫌棄不藏了：“爸，你別送我了，人家都開奔馳車接送。”。

“那你怎麼去學校？”我知道妞妞學校有點遠，開車得接近半小時，眼看這時間也不寬裕。

“你別管，我一會坐地鐵去，也好過做你的破車。”妞妞抬手看了看我給她買的最新款運動手表。

2

“對了爸，給我兩萬塊錢，我想買個包，算了，一萬就好了。”妞妞刷著手機頭都不抬，又說：“免得天天跟我叨叨工作不容易。”

我雙手插兜：“沒錢。”

妞妞抬頭看我，表情和昨晚的林曉如出一轍，“爸，一萬塊錢，不多吧，王玲昨天背了最新款的包，你也不想我被她們嘲笑吧。”

距離上次給妞妞買口紅買包才過去了3天，上輩子我對老婆女兒有求必應，日夜操勞，如今不過四十多，已半頭白發。

“爸你有沒有聽到我說話？”妞妞越來越不耐煩，“我約好她們幾個，下了課就去買包的。”

“你不是有錢麼？一個晚上賺的比我一年都多。”我抱胸冷笑。

妞妞先是錯愕，緊接著憤怒至極，看著我，好像是在看家裏的一隻狗，一隻一直很聽話的狗，今天卻突然不聽話了。

“我現在沒空跟你繼續說，晚上你把錢準備好。不然我就告訴媽。”妞妞書包一甩，自顧走了。

沒多久，我就看到妞妞在拐角處，上了一輛黑色S級大奔。

我帶著醫保卡來到市裏最好的醫院，走進內科，跟醫生說明了要全麵檢查肝臟的來意。

醫生開了好幾個檢查的項目，在預交費的時候，機器提示卡內餘額不足。

我心裏一涼，林曉喜歡刷我的卡，沒想到連醫保卡都不放過。

林曉沒事就去藥店刷一些參茸補品給她爸媽，哪怕是吃不完，也要放著過期。

如果我能早點看透，也許我爸在世的時候，就不會過得那麼拮據。

做完所有檢查，我來到銀行，拉了一張這一年來所有的流水賬單。

我知道林曉花錢大手大腳，為了妞妞以後的生活，每個月我都會存一些錢到妞妞名下的卡裏。

我又辦理了一張新卡，把妞妞卡裏的錢，全部轉移過來。

又將林曉常用的那張卡裏的錢，也轉到這張新卡，隻留下了一些買菜錢。

等做完這些，醫院的檢查報告也發送到手機裏了。

沒想到，所有的檢查結果都顯示我沒有得肝癌，隻是貧血氣虛。

難道上輩子，是因為林曉在這次麵試主播前，連續纏著我做恨了好幾天，我才患癌的？

我一路亂想著。

我來到市裏最高端的商場，照著銀行流水賬單上的英文字母，找到了一家店。

林曉在這裏消費過好幾次，每次都是大額消費。

這是一家售賣高檔男士內褲的店。

我走進店裏，發現這些內褲的款式和材質，是我從來都沒有穿過的。

一看吊牌，一件都有小幾千。

原來林曉這麼早就搭上別的男人了。

上輩子，因為對自己的病充滿自責，所以對林曉在外頭的姘夫，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還打算離婚，成全他們倆，可林曉堅決不同意離婚，我為此感動了很久。

現在想來，林曉是舍不得我這個工具人罷了。

回到家，林曉正坐在沙發上玩手機。

見我對她依舊冷淡。

她有些疑惑。

3

“我餓了，去煮飯給我吃。”林曉繼續玩著手機。

“我在外麵吃過了，你自己叫外賣吧。”

說完我徑直走進書房。

“肖賢，你吃屎了嗎，怎麼跟我說話的？”

林曉的脾氣早已被我慣壞了，說話從來不會在意我的感受。

見我不搭理她，她起身拎著包，摔門而出。

我猜，她是去找她外麵的男人了，總會有人管她的飯的。

妞妞現在應該是和同學們出去了，剛好家裏一個人都沒有。

我拿出了幾個微型的攝像頭，一一都安裝好。

林曉在夜裏十二點回來。

“老公，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林曉將頭埋進我的脖頸裏，從背後環抱著我，一頭法式慵懶長卷發，散落在我握著鼠標的手臂上，癢癢的。

上輩子，我對這樣的誘惑，從來都沒有抵抗力。

更何況，她今天還精心打扮了。

我撇開頭，從她的臂膀裏移了出來。

“最近都很累，你早點休息吧。”她此刻的溫柔，我是一點都消受不起的。

“可是老公，我想要。”

林曉繼續像八爪魚似的纏繞著我。

“今晚我加班，睡書房。”

“肖賢，你是不是想離婚了。”

“對，離婚吧，我早不想過了。”

林曉震驚到臉都開始扭曲了。

上輩子，她隻要有一丁點兒不開心，我都會嚇得徹夜無眠，想盡一切辦法彌補。

“你瘋了嗎？”

“你想想離婚後你要住哪裏？你老媽的醫藥保障怎麼辦？”

林曉對著我一頓狂吼。

我的老丈人，是省立醫院住院部主任，我母親長年臥床，一日VIP病房開銷都過千，全靠著老丈人的幫忙，我才能免除這些費用。

但是我得先保住自己，才能保住我媽。

我沒有了利用價值，我媽一定也不會有所善終的。

我甩出銀行流水賬單，還貼心用紅筆劃出幾筆大額消費和酒店房費。

“你不是外麵有人了嗎？纏著我做什麼？”我把賬單放在她麵前。

客廳門在這個時候打開了，是妞妞回來了。

她和林曉長得如出一轍，現在母女倆的臉色也如出一轍。

“都是因為你不給我錢，害我今天被王琳她們嘲笑了。”

妞妞指著我，跟林曉抱怨著。

林曉壓低了聲音對我說：“有什麼話，別當著孩子的麵說。”

我打斷她，“有什麼不敢說的，自己做過的事情，不敢承認嗎？”

妞妞看著幾米長的銀行流水賬單，也大概猜出了什麼。

“媽，咱幹嘛非要跟這個窮鬼過？我就喜歡趙叔叔。”

原來，早上的黑色S級奔馳車是趙懷明的，我說怎麼看著如此眼熟。

趙懷明是我們台裏的大領導，難怪林曉都到了這年紀，也要和年輕女孩競爭新聞主播。

“我要改姓趙，我不要當他的女兒。”妞妞指著我說。

林曉一個巴掌就甩在妞妞臉上。

“瞎說什麼，滾回你的房間去。”

妞妞捂著臉，呯的一聲摔門出去。

“肖賢，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你聽我解釋。”林曉害怕了。

我猜她不是怕我生氣，是怕我這個工具人，無法提供她想要的東西了。

4

“沒什麼好解釋的，在你考慮好之前分居吧。”

說完我簡單收拾了下東西，去了我事先租好的房子。

這一晚，我睡了一個很安穩的覺。

第二天一早，我向單位請了年假，打開筆記本電腦，查看昨晚我走後的監控。

在我走後，林曉給他爸打了個很長的電話。

“爸，肖賢要跟我離婚。”

“他知道我和老趙的事。”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的。”

“哎呀，你別說我了，現在幫我想想辦法啊。”

“現在這樣，他是不可能跟我同房了，後天就要麵試了。”

“您又不是不知道，從小到大我的夢想就是當新聞主播。”

監控裏，林曉對著鏡子，看著自己顴骨上的斑點越來越多，臉色越來越暗。

“我早就想跟這個廢物離婚了，要不是他還有用......”

“可是爸，離婚現在有30天的冷靜期，我等不了那麼久啊。”

“好煩，為什麼這個方術，一定是合法婚姻才有效？”

“就算我現在能離婚，老趙有老婆，也不可能馬上跟我領證。”

“爸，我一定要麵上主播，你馬上給我想個辦法。”

監控裏，我的老丈人說了些什麼，我聽不到，隻知道林曉在沉默了許久之後，說了句“好”。

在出租房裏，我確實很無聊，也很好奇林曉會做出什麼事情來，時不時就打開監控看看。

沒想到趙懷明來到了家裏。

我了解我這位領導，他做什麼事，都是帶著明確的目的性，不可能無緣無故來探望林曉。

監控裏，兩人在沙發上親密無間，衣服半脫著，林曉服務著趙懷明。

場麵一度香豔無比，可是我早已毫無波瀾。

到了關鍵時刻，可能覺得沙發太硬不舒服，兩人起身去了主臥。

主臥沒有安裝監控，是我對林曉保留的最後一絲尊重。

過了一會，兩人從主臥裏出來。

看得出趙懷明很是滿意。

“還是你會玩，今天弄得我很舒服。”

林曉一臉嬌羞，“趙總，晚上我給你發信息後，你可要按時來呀。”

“一定一定，今天屋裏弄很新穎，不介意的話，我想順便拍點視頻。”

“沒問題，跟以前一樣，給臉上打點碼就行。”林曉承諾。

我有點喘不上氣，林曉背著我，錄了我們之間親密的視頻，而且是錄給了別人看。

我手指發冷，胃裏一陣翻江倒海。

真的惡心。

我很好奇，今晚林曉要對我做什麼。

正想著，林曉的微信就發來了。

“老公我錯了，別不理我，晚上回家吃飯吧，我們好好談一談可以嗎？”附帶一個可憐流淚的表情。

我強忍著惡心，快速想著對策。

“行，叫上妞妞，晚上我想吃你做的飯。”

“妞妞晚上要和同學出去玩，不回來吃飯的，老公，你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好吧，你去菜市場買一隻老鴨，去城北肥爺那，讓他幫忙處理吧。”

城北肥爺的老鴨湯是遠近聞名的，隻是處理加燉煮需要三個小時以上，我想爭取點時間，去看看主臥裏到底都弄了些什麼。

監控裏看到林曉有些不耐煩，啪的把手機摔在沙發上，抱怨著：“真麻煩。”

我手機又震動了。

“謝謝老公心疼我不會做鴨湯，還想吃點什麼嗎？”

我又胡亂點了幾個家常菜。

在監控裏看到林曉拿著一瓶果汁，放在客廳茶幾上，又從包裏掏出一個小玻璃瓶。

我看她嫻熟地從玻璃瓶裏取出一些液體，注入果汁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