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嫌棄我有聽力障礙的陸辭,突然對我產生了濃烈的興趣。
每晚要我放棄羞恥,蒙眼陪他玩小遊戲。
我以為他終於接受我了,拿到新型助聽器想給他個驚喜。
卻聽見他和幾個兄弟肆意暢談。
“陸哥,陳曉涵居然還有這麼下賤的一麵。陳家千金,在陸哥手裏居然被調成了一條低賤的母狗,真是刺激。”
陸辭輕笑一聲:“不過是個假千金而已。下次帶上你們,現場玩才刺激。”
“靠,陸哥你真是舍得。她跪趴著求歡的樣子,真夠騷。”
陸辭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下手有點分寸,馬上黃總生日,算是送他的小玩意兒,別玩殘了。”
四周倒吸一口涼氣:“就是玩死了四個老婆那個黃總?”
“能這麼玩兒嗎?”
陸辭嗤笑一聲:“蒙著眼,取了助聽器的陳曉涵,有什麼不能玩!”
“不過是陳家撿回來的聾子,憑什麼和陳芩搶?。”
1
“陳芩自從回了陳家,就處處受陳曉涵排擠,就連一條狗,她都不允許養。”
陸辭的聲音讓人發寒:
“既然不讓養,那就讓她自己來做這條狗。”
裏麵立刻爆出一片笑聲:
“真是絕了。快過來看,這舔得真賣力。”
“陸哥你手段真高,這些姿勢,會所裏的婊子都不願意擺。”
陸辭戲謔地笑起來:
“要不咱們搞個競賽,看誰花樣多?黃總喜歡乖的,給她弄得越乖越好。”
立馬有人拍手稱絕。
我在門口,雙手捂嘴,眼淚不受控製地想洶湧而出。
這就是我死纏爛打了四年,甚至不顧反家人對也要嫁給他的人?
原本以為他是終於對我有了興趣,每晚哄著我蒙上眼取下助聽器。
在無聲的黑暗中任由他擺弄引導。
每當按照要求,擺出令人羞恥的姿勢時,他都會鼓勵地輕吻我。
為了這蜻蜓點水的一吻,我放棄了尊嚴,像狗一樣低賤地求他承歡。
沒想到,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陳芩,陳家真正的千金。
門裏傳來陣陣驚呼,中間夾雜著清脆的鈴音。
陸辭每次取下助聽器的時候,都會給我帶上鈴鐺。
但這是我第一次聽見鈴音。
這清脆的鈴鐺,此刻卻是催魂索命的聲音。
門突然被打開,裏麵的人看見我,全都一臉驚慌。
除了陸辭。
他像往常一樣,一臉溫柔地看著我。
說出的話卻讓我如墜冰窟:
“她今天沒帶助聽器,對不對,聾子?”
壓下心底的刺痛,我機械地抬手指指耳朵,然後搖頭表示聽不見。
陸辭笑得更燦爛了:
“歡迎遊戲女主角,閃亮登場。”
四周立即向我投來的淫邪的目光。
陸辭朝我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立在門口,僵直著腿,挪不動一步。
在他上前想要拉我的時候,我轉身逃掉了。
背後還傳來他和兄弟間的調笑:
“靠,陸哥,貼臉開大,牛批。”
我火速逃到樓下,卻感覺每個人都在盯著我看。
太陽將我暴露出來,我驚恐地躲閃著每一個人。
他們投向我的目光,在我看來,都是一場場淩遲。
回到房間,看見鏡子裏的臉,耳邊響起白天的調笑。
羞愧難當,順手抓起一旁的相框猛地砸過去。
鏡子開了幾條裂痕,裏麵的臉也跟著扭曲,醜陋不堪。
晚上陸辭興致勃勃地推開門,大包小包堆了一地。
我瞥了一眼,全是他新買的小玩具和情趣內衣。
他拎起一條粉色大尾巴,眼角帶笑:
“我們今晚玩小狐狸找食吃。”
“不要。”
我驚恐地想後退,卻被他牢牢禁錮在懷裏:
“曉涵,放輕鬆,在我麵前,不需要有羞恥心。”
雙眼被蒙住,耳邊傳來低語:
“我喜歡你這樣,把身體交給我,跟隨我,相信我。”
世界一片寂靜,身邊的人卻異常地粗魯。
眼罩吸收了太多的眼淚了,格外冰涼。
腳觸碰到一個堅硬的物體,現在我知道了,那是相機架。
第二天早上,陸辭意外地沒去公司,站在窗前打著電話,不知在商量什麼。
我帶起助聽器,隻來得及聽見一句
“......讓他過來。”
我疑惑詢問,陸辭笑答:“送你一個小禮物。”
不知為何,這笑容讓我遍體生寒。
2
來人竟然是陳芩的朋友,一個紋身穿孔師。
我震驚地看著對方擺出明晃晃的穿刺工具,全身血液都凝固了。
“陸辭,你要幹嘛?”
陸辭用雙手鎖住連連後退的我,嗤笑一聲:
“昨晚看你不是很高興,送你件小禮物。”
還沒來得及顧忌羞恥,劇痛已經襲來,我用盡全身力氣咬緊牙關。
直到嘴裏傳來一股腥甜。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交代過,穿刺過程及其緩慢,痛苦尤其漫長。
終於熬到結束,睜眼一看,紫色的碎鑽。
紫色,是陳芩最喜歡的顏色。
門外傳來響動,陸辭立即迎了出去。
果然是陳芩回來了。
我現在才發現,陸辭奔向陳芩的腳步,是多麼與眾不同。
陳芩和陸辭互換了一個眼神,隨後抬起頭,玩味地看著我。
挽著身後父親的手:“爸爸,姐姐今天在家玩穿刺呢。”
聞言,爸爸怒火頓起,把手裏的文件夾重重摔在地上:
“不知廉恥!白養你這麼些年!”
“芩芩,你不準學她這些不三不四的東西。”
陳芩假惺惺地幫我辯解:
“爸爸別生氣,相信姐姐有分寸的。”
爸爸更怒:“有什麼分寸,早晚把陳家的臉都丟光了。”
又痛心疾首地看著陳芩:“幸虧還有你。”
說完嫌棄地看我一眼,叫了陸辭進書房,把書房門摔得巨響。
我被吼得大腦一片空白,他甚至沒有給我任何辯解的時間。
陳芩走到我麵前,囂張地開口:
“陳曉涵,看清楚了?你隻是陳家撿來的一個殘廢,有什麼資格和我爭?”
“天天用些下作手段逼陸辭和你結婚。結果還不是我勾勾手指,他就過來了。真是不要臉。”
“識相的,就趁早滾出陳家,否則,我就讓你不止是個聾子。”
我艱難地開口:“我沒有。”
陳芩冷笑一聲:“沒有?”
她突然拿起桌上滾燙的開水向我潑來,我被燙的驚跳起來。
沒想到,陳芩竟比我先發出尖叫:
“姐姐,對不起,我隻是好心看你口渴,沒注意水溫太高,燙到你了。”
說著便撲通跪倒在地,拚命地用衣袖擦拭著地上的水漬。
“你們在幹嘛?”
背後傳來爸爸低沉的質問。
3
我還沒來得及出聲,陳芩立馬代替我開口辯解:
“爸爸,你別怪姐姐,是我自己蠢,沒拿穩水杯。”
邊說邊爬過來抱緊我的大腿:
“姐姐,我下次會小心的,求你不要把我趕出陳家,陳家是我最後的依靠了。”
陳芩哭著望向陸辭:“陸辭,你快幫我求求姐姐,不要趕我走。”
陸辭一個箭步衝過來,拉起陳芩,滿眼心疼。
明明我才是被燙傷的那一個。
剛被穿刺過的地方,現在被開水一燙,疼的直冒冷汗。
爸爸的語氣裏掩蓋不住的憤怒:
“陳曉涵,芩芩好心給你倒水,你竟然惡毒到要把她趕出陳家。”
“這個家裏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爸爸氣急了,居然抬起手,狠狠地打了我一巴掌。
助聽器掉落在一旁,我顧不得臉上的疼痛,慌忙跪地去撿,卻被陳芩一腳踢遠。
爸爸還在罵著什麼,我一點也聽不見。
陸辭也走過來,朝著我的心口狠命踢了一腳,喉頭湧上一股腥甜。
他嘴唇一張一合,那些惡毒的話,雖不了我的耳朵。
但是臉上的失望和嫌惡,全撞進了我眼裏。
我被鎖進禁閉室,任我怎麼拍打,都沒有人給我開門。
我很難受,身體很痛,需要醫生。
掀開衣服,一片慘不忍睹,傷口的地方已經感染發炎。
咬牙拔出穿刺釘,幹透的衣服又被冷汗浸濕。
一整晚迷迷糊糊,又冷又痛,腦子裏滿是陸辭棄我而去的背影。
天大亮時,門終於打開了。
走出禁閉室,就看見陸辭在沙發上小心地給陳芩上藥。
陸辭不知道說了什麼,笑得一臉開心。
很快,倆人就親熱起來,陸辭吻陳芩的樣子,是我沒有見過的溫柔。
在我身上用的手段,更不可能用在陳芩身上。
陳芩的眼神瞟到我這裏,麵帶挑釁地再次圈上路辭的腰身。
不願再看這香豔的畫麵,轉身回房,卻看見滿屋的狼藉。
滿地都是被剪壞的衣服,化妝品灑了滿地。
拉開衣櫃,“婊子”、“去死”、“滾出陳家”......寫滿了衣櫃。
唯一一張在陳家的全家福,也被剪得稀碎。
甚至我所有的助聽器,都被泡在了馬桶裏。
回想起陳芩剛到陳家的第一天,就看上了我的房間。
我立即收拾東西,把房間讓給她。
第二天看上了我的包包,說自己從沒背過50塊以上的包。
爸爸當即給了她一張無限卡,讓她買了滿牆的包,我也再沒買過新包。
第三天,她向爸爸哭訴沒有資曆,管理不好公司。
爸爸直接把我安排做她的助手,幫她協調公司關係。
現在,連我的未婚夫,她也要搶走。
我處處忍讓,她卻一直視我為眼中釘。
陸辭甚至為了幫她出氣,引誘我拍下那些令人發嘔的東西。
我打開電腦,找出親生父母的聯係方式,給他們發了郵件。
4
在國外留學期間,我的親生父母找到了我。
當時我顧及陳家的養育之恩,拒絕了和他們回去的請求。
他們體諒我,留下聯係方式,讓我有需要一定聯係他們,一定無條件支持我。
很快就收到回信,他們歡迎我回家。
至於這邊的事情,也讓我放心,他們能處理好。
我又拿出手機,給婚慶公司發了消息,在對方反複確認下,重新簽訂了合同。
又聯係上公司法務,發送了一係列文件。
正準備收拾行李,被身後出現的陳芩嚇了一跳。
她嘴巴一張一合,我靠口型隻看懂了兩個字:“聾子”。
見我沒反應,才像突然想起來一樣,遞給我一個助聽器。
劣質助聽器聲音嘈雜,刺激得大腦一陣抽痛。
“姐姐,對不起,害你被罰了。”
看著她淩亂的發絲,耳邊的紅痕,原諒的話,實在說不出口。
陸辭一步上前,把陳芩擋在身後:
“芩芩都已經給你道歉了。再說,她隻是好心給你到杯水,有什麼錯?”
“行了,也沒多大點事兒,翻篇了。”
“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說完拉著陳芩快步離開房間。
陳芩出門前,背著陸辭,轉頭給了我一個勝利者的手勢。
給自己胡亂上了點藥,忍著炸裂的頭痛,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睡醒發現有陸辭發來的消息和地址,邀請我今晚八點參加公司的新品發布會。
我把手機丟到一邊,不想去。
繼續收拾行李,竟破天荒地收到陳芩發來的消息。
是一段鏈接,我輕點進去,卻被鏈接裏的內容震得跌坐在地。
這是一個競拍鏈接,八點起拍倒計時。
競拍頁麵是我的無碼高清裸照。
還附帶了很多視頻,不用點開,光這些視頻的封麵,就已經能讓我羞憤自殺。
緊接著又收到一條消息:
“陳曉涵,今晚八點,看不到你,我就上鏈接。”
握著手機的手,不受控製地顫抖。
胃裏翻起陣陣惡心,我抱著馬桶吐得天昏地暗。
逃不掉,這些東西,永遠是懸在我頭頂的利劍,隨時等著把我刺個對穿。
晚上七點五十,看到我準時出現的陳芩,得意地搖了搖手機。
我絕望地問她:“你要怎麼才肯放過我?”
陳芩惡狠狠地盯著我:“想搶我的東西,你做夢。”
說完招手示意我跟上。
進了大廳,發現來的人不多。
見陸辭在和角落裏的黃總談著什麼,黃總一臉滿意的笑。
想起之前陸辭和別人說起過的,要將我送給黃總。
我打了個寒戰,拿起水杯灌了幾口水。
陳芩也走過去熱情攀談,三人好像達成了什麼共識,握手致意。
在黃總向我投來黏膩的目光時,全身傳來一陣惡寒。
我終於忍不住,起身想逃。
卻突然發現全身使不上力氣,連說話都困難。
這水有問題。可是已經晚了。
陸辭走到我身邊,關心地詢問情況。
隨後溫柔地抱起我,在我耳邊輕語:
“曉涵,身體不舒服嗎?”
“我送你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說完取下我的助聽器,將我抱進車裏。
熟悉的黑暗再次襲來,拚盡全身的力氣,也動不了一根手指。
我是被渾身混雜的各種劇痛痛醒的。
掙開眼,依然是陸辭躺在身邊,一臉溫柔的笑。
身上帶著陳芩的香水味,掩蓋了我滿身的腥臭。
他是發自內心的開心,因為他和陳芩的目的達成了。
他輕柔地替我帶上助聽器:
“曉涵,抱歉,昨晚有點粗暴,以後不會了。”
他抬手想撫摸我的臉,被我側身躲開了。
他微微一愣:“別生氣,馬上就要舉行婚禮了,我一定好好對你。”
我推開他走進浴室,用力揉搓身上的每一寸皮膚。
不管怎麼洗,還是殘留了昨晚惡心的觸感。
我抱緊雙腿,蜷縮在花灑下,崩潰地咬住胳膊不發出聲響。
真臟。
等我從浴室出來,陸辭已經走了。
我拖著行李箱出門,去機場的路上去了趟警局。
然後抽出手機卡,丟進了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