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
我坐在瑞士頂級私人醫院的VIP病房裏,透過落地窗看著阿爾卑斯山的雪景。
昨天的骨髓移植手術非常成功,新的造血幹細胞正在我體內穩定運行。
主治醫生說,再過半年的康複期,我就能完全恢複健康。
“夏夏,今天感覺怎麼樣?”媽媽端著燕窩粥走進來,眼中滿是心疼和欣慰。
“很好,比預期恢複得快多了。”我接過粥碗,心情前所未有的輕鬆。
重生以來的壓抑和憤怒,隨著複仇的完成而煙消雲散。
“對了,陳律師剛才來過電話,說有重要事情要彙報。”媽媽說道。
我撥通了陳律師的電話:“陳律師,什麼事這麼急?”
“林小姐,是關於林春花的近況。“陳律師的聲音帶著一絲複雜,“您可能需要了解一下。”
“她怎麼了?”
“被驅逐出林家後,她先是想投靠一些以前的同學朋友,但您的事件曝光後,沒人願意理她。”
“然後她去找工作,可是哪家公司敢要一個網上臭名昭著的人?”
“最後她隻能去一些偏僻的工廠打工,住在城中村的地下室裏。”
我靜靜地聽著,內心沒有絲毫波瀾。
“上周,她試圖聯係一些媒體,想要翻案,說自己是被冤枉的。”
“結果呢?”
“沒有媒體願意采訪她。畢竟證據確鑿,而且林家在深城的影響力擺在那裏。”
“昨天,她甚至跑到林氏大廈樓下,想要見您一麵,被保安直接趕走了。”
我淡淡一笑:“讓她繼續鬧吧,不用理會。”
“還有一件事。”陳律師頓了頓,“顧琛在拘留所裏寫了悔過書,想要見您。”
“見我?”我嗤笑一聲,“他有什麼資格見我?”
“他說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關於......關於您父母的事。”
我皺起眉頭:“我父母?什麼意思?”
“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他堅持要當麵說。”
“不見。”我斷然拒絕,“任何人的話都不能相信,尤其是他。”
掛斷電話,我總覺得心中有些不安。
顧琛提到我父母,這讓我想起了一些奇怪的細節。
上一世臨死前,我曾經無意中聽到顧琛和林小雨的一段對話。
當時我以為是幻覺,但現在想來......
“媽媽,我想問您一件事。”我轉頭看向媽媽。
“什麼事?”
“當年您和爸爸是怎麼決定收養林小雨的?”
媽媽愣了一下:“這......這不是為了救你嗎?醫院說她的骨髓匹配......”
“我是說具體的過程。你們是怎麼找到她的?”
媽媽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這個......當時情況比較緊急,具體的我記不太清了......”
“媽媽,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我敏銳地察覺到了異常。
“沒有啊,夏夏,你想多了。”媽媽勉強笑著,“你現在身體剛恢複,不要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但我注意到,媽媽說話時眼神閃爍,明顯在撒謊。
當天晚上,我趁父母不在,偷偷給陳律師打了電話。
“陳律師,幫我查一件事。”
“您說。”
“三年前林家收養林小雨的詳細過程,包括所有的檔案記錄。”
“林小姐,您懷疑什麼?”
“我覺得當年的收養過程可能有問題。”我沉聲說道,“另外,幫我查一下我的出生記錄,越詳細越好。”
“明白了,我馬上安排人去查。”
第二天下午,陳律師發來了調查報告。
看完內容後,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既然發現了顧琛跟一個護士的一場交易。
更讓我震驚的是,我的出生記錄有明顯的篡改痕跡。
原始檔案顯示,我出生當天醫院裏還有另一個女嬰,而且......
我們被調換了!
而我,其實是那個所謂的“遠房親戚”的女兒。
林小雨......不,林春花,才是林家真正的血脈!
回國後,我立刻讓陳律師聯係了拘留所。
“我要見顧琛。”
一個小時後,拘留所的會麵室裏。
顧琛穿著囚服坐在我對麵,臉色憔悴,但眼中卻閃著得意的光芒。
“沒想到你還是來了。”他嘲諷地笑著。
“說吧,你到底知道什麼?”我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很簡單。”顧琛靠在椅背上,“你想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嗎?”
“別賣關子。”
“林夏,或者應該叫你......林春梅?”顧琛的笑容越來越邪惡,“你真的以為自己是林家的千金大小姐?”
“二十四年前,兩個女嬰在醫院被調換了。而你......隻是一個農村女人的孩子。”
“林國強和李美華養了一個冒牌貨整整二十四年!”
“而他們真正的女兒,卻在鄉下吃糠咽菜!”
我的心臟狂跳,努力保持鎮定:“你有什麼證據?”
“證據?”顧琛從口袋裏掏出一個U盤,“這裏麵有當年參與調換的護士的證詞錄音,還有醫院的原始記錄。”
“你想要嗎?”他把U盤在手中把玩著,“用你的命來換,怎麼樣?”
我死死盯著他:“你想幹什麼?”
“很簡單,我要你在媒體麵前承認,之前對林小雨的指控都是誣陷。”
“然後公開向她道歉,並且把林家一半的財產轉讓給她。”
“憑什麼?”
“就憑她才是林家真正的女兒!”顧琛獰笑道,“而你,隻是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你覺得如果這個秘密公開,林國強和李美華還會認你這個‘女兒’嗎?”
我沉默了很久,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念頭。
如果這是真的,那麼我這二十四年的身份都是假的。
我不是富家千金,而是農村女孩。
我不是林夏,而是林春梅。
真正應該享受林家富貴的,是林春花......
“考慮得怎麼樣?”顧琛催促道,“我的耐心有限。”
我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顧琛,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嗎?”
“什麼?”
“你以為這個秘密隻有你知道。”我冷笑道,“可惜,你錯了。”
“什麼意思?”
“其實。我早就猜到這個秘密了。”
“而且......”我頓了頓,“我根本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