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汙了女兒的耳朵。
在我不曾注意到的時候,自己就下意識地把車窗關上了。
那邊還在罵罵咧咧個不停。
我雖然很是氣憤,卻實在不想再跟這人起爭執。
幸福著退讓原則是其一。
其二是我的車被高壓線纏著,動不了,也不能下車,誰知道他會不會對再我做什麼危險的行為。
刀疤男又罵會兒就停下了。
腦袋靠在座椅上,張嘴喘著粗氣。
我這才得以看清主駕駛上的人。
是一個骨瘦嶙峋、高顴骨,穿著正紅色連衣裙的中年女人。
此刻,她的手搭在刀疤男胸前,正給他順氣。
看樣子應該是夫妻關係。
我對這些沒興趣,正打算收回視線,女人卻突然抬頭看了過來。
她指著自己,似乎有話要說。
猶豫片刻,我再次打開車窗,也想讓他們趕緊離開。
可不等我開口,女人便先發製人。
“癟犢子,給你兩秒鐘,現在、立刻、馬上下車跪下給我男人道歉!”
“否則這件是沒那麼好揭過去!”
兩人尖酸刻薄的模樣,真是如出一轍。
我差點氣笑。
憑什麼?
我雖然把車停在了路中間,可我刹車之前,就已經打開了雙閃表示自己遇到了特殊情況。
他們不僅當作沒看見,還不停地挑釁我,現在竟然還要求我下跪道歉?
瘋了吧?
我冷笑一聲,態度強硬道:“下不了車,也道不了歉。”
看著兩人缺乏常識的樣子,想著畢竟也是兩條人命,頓了頓,我又補充道。
“現在車外麵是幾千伏電壓,你們要是想活命的話,最好趕緊開車離開。”
這番話真不算誇張。
聞言,兩人卻像是聽到什麼笑話般,當即捧腹大笑起來。
“你真當老子是嚇大的啊?”
“路上又沒有水,怎麼導電?又哪裏來的幾千伏電壓?”
紅裙女人附和:“就是!”
“這孫子肯定是怕了,故意說這種話嚇唬咱呢!”
我張了張嘴,又發現對這兩人實在無話可說。
跟這種人實在沒有交流的必要。
本打算不再理會他們,下個瞬間,一個黑色的保溫杯卻猝不及防地越過車窗朝我重重砸過來。
保溫杯裏應該是裝了水,很重,加上又是不鏽鋼材質。
被砸到的瞬間,我就頭昏腦脹,兩眼冒金星。
不一會兒,溫熱的紅色液體就從額頭上流了下來。
我下意識用手捂住傷口。
女兒在旁邊急得掉眼淚,小手抽出一把餐巾紙遞給我,哭得很大聲。
“爸爸、爸爸,你疼不疼?”
用紙摁住額頭止血,我才虛弱開口:“爸爸沒事兒,綿綿別哭。”
白色SUV裏的那對夫妻捧腹大笑。
故意嚇唬道:“你爸爸沒什麼事,隻是要死了,趕緊準備好後事吧!”
我氣得直喘粗氣。
忍著身體上的疼痛,把車上的掛墜、紙巾盒通通朝刀疤男砸了過去。
雖然都砸中了。
隻可惜,車裏沒有保溫杯這種傷害大的物品。
兩人“哎喲”叫喚了兩聲,卻沒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