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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僵硬著身子緩緩轉頭，正好看見她眼中一閃而過的得意。

“媽媽，你失敗了，那就不能怪我們了，”兒子調皮的朝我吐吐舌頭。

“陸子辰，那是你親妹妹！”

我再也忍不住，揚手狠狠扇了兒子一耳光。

“啪！”

清脆的巴掌聲在寂靜的海麵上格外刺耳。陸子辰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媽，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這個畜生！”我聲音嘶啞，“那是你親妹妹！”

陸子辰突然“哇”地一聲哭出來，轉身撲進林蘭蘭懷裏：“蘭蘭阿姨，媽媽打我！好疼...”

林蘭蘭立刻心疼地摟住他，轉頭對陸長鳴嬌嗔道：“鳴哥，你看姐姐...她今天能打子辰，以後會不會也打我們的孩子啊？”

這句話像一把尖刀，狠狠刺進我的心臟。

我震驚地看向陸長鳴，隻見他眼神陰鷙地朝我走來。

“你敢打我兒子？”他一把掐住我的脖子，“看來孩子我一個都不應該放在你那！”

陸長鳴的手像鐵鉗般掐住我的脖子，我拚命抓撓他的手臂，指甲在他皮膚上劃出數道血痕。

“夏安然！”他暴怒地用力一甩，我整個人向後踉蹌幾步，後背重重撞在船舷護欄上。

“媽媽！”陸子辰突然驚叫一聲，但已經晚了。

我的身體失去平衡，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向後翻出了甲板。

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吞沒。

鹹澀的海水灌入鼻腔，我沉入海中，眼前模糊卻還能看見陸長鳴站在船舷邊，臉上是無動於衷。

海水像無數根鋼針紮進我的皮膚，鹹澀的味道灌滿鼻腔。

我本能地掙紮，卻聽見頭頂傳來模糊的爭吵聲。

“爸！媽媽不會遊泳！”是子辰的聲音。

“讓她泡一會再拉上來，一時半會死不了，”陸長鳴的聲音冷得像這海水。

肺裏的氧氣越來越少，意識開始模糊。

恍惚間，我仿佛看見思思小小的身影在深海中向我招手。

“媽媽...”

我拚命向她遊去，卻怎麼也抓不到她。

心臟傳來撕扯般的疼痛，不知是缺氧還是心痛。

突然，一股力量拽住我的頭發，粗暴地將我拉向水麵。

“嘩啦——”

我被人拽上遊艇，趴在甲板上劇烈咳嗽，吐出一大口海水。

“清醒了嗎？”陸長鳴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月光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投下冰冷的陰影。

他轉身對林蘭蘭伸出手：“我們進去，讓她在這好好反省。”

林蘭蘭挽住他的手臂，在路過我身邊時突然彎腰，紅唇幾乎貼上我的耳垂：“忘了告訴你，我一直都是故意的。”

她輕笑著直起身，“畢竟小孩子要長記性，總要付出點代價對不對？”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你說什麼？”我猛地抓住她的裙擺，“你怎麼能這樣對一個孩子！”

陸長鳴不耐煩地扯開我的手：“別發瘋了！”

他轉頭對兒子說：“子辰，帶你蘭蘭阿姨進去休息。”

我看著他們三人走向船艙的背影，渾身濕透地趴在甲板上，海風吹得我瑟瑟發抖。

但比身體更冷的是我的心。

思思還在漆黑的海底，而她的親生父親和哥哥卻要進去休息了？

“陸長鳴！”我撕心裂肺地喊著他的名字，“那是你的親生女兒！”

他連頭都沒回，隻是擺了擺手：“讓她叫，叫累了就消停了。”

我強撐著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衝向船艙。

剛邁出兩步，就聽見“砰”的一聲。

他們竟然把艙門鎖上了！

“開門！求求你們開門！”我拚命拍打著艙門，手掌拍得通紅，“思思會死的！她真的會死的！”

艙內傳來林蘭蘭嬌滴滴的聲音：“鳴哥，姐姐這樣會吵到子辰睡覺的。”

“別管她，”陸長鳴的聲音透過艙門傳來，“讓她鬧，鬧夠了就知道錯了。”

我的雙腿一軟，跪倒在艙門前。

額頭抵著冰冷的金屬門板，眼淚混著海水不斷往下流。

“思思...都是媽媽沒用…”我喃喃自語，心臟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我的視線開始模糊，剛才在海水裏泡得太久，現在又急火攻心，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