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斯年離開之後,一連五天都沒有再想起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挨過那些慘無人道的手段。
自從護心鱗被挖走,我的治愈能力也逐漸衰退,第六天的時候,身上的傷痕已經無法自愈。
顧斯年再來實驗室的時候,看到的便是滿身血汙的我躺在實驗台上。
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都已經流膿,散發出一股惡臭。
如果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恐怕他會以為我已經死了。
「不是說不能玩死她嗎?」
顧斯年皺著眉,聲音帶了幾分怒氣。
研究員剛想解釋,就被他打斷:
「把她洗幹淨打包好,我今天要帶她走。」
洗幹淨打包好?
我自嘲一笑。
顧斯年這是把我當成了什麼貨物嗎?
研究員不敢多說,草草的那臟布在我身上擦了幾下,便將我塞上了車。
顧斯年皺著眉看向我坐著的的真皮坐墊,警告的開口:
「你最好不要亂動,暖暖最討厭這股魚腥味了。」
「要是把後座弄臟,有你好看的。」
我抖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蹲在了腳墊上,不敢再做。
我慘白著臉朝他一笑:
「斯年,死前不要再讓我回到這個實驗室了。」
顧斯年眉頭皺的都快要夾死蚊子。
「他們不過是借用你一點皮膚組織做實驗,簡樂,你在裝什麼可憐?」
我蜷縮在狹窄的腳墊上沒有說話,顧斯年冷哼一聲,重重的關上了車門。
巨大的聲響幾乎擊潰了我的理智。
他車開的飛快,顛簸的讓我胃裏一陣翻湧。
車子在海邊停了下來,我眼睛亮了亮,以為他這是要放我離開。
顧斯年扯著我的頭發,將我拉到了一片被圍起來的海域,四周坐滿了人,像是看小醜一樣看著我。
「簡樂,眼熟嗎?」
「這裏是你把我母親溺死的地方。」
我眯著眼,好半天才適應了強烈的光線,這才發現這裏正是顧母出事的地方。
「我給你準備了一份大禮。」他在我耳邊的聲音像是惡魔低語。
「各位,今天的節目馬上開始。」
「歡迎大家觀看表演——鮫人大戰鯊魚。」
隨著顧斯年的高聲宣布,四周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
他一把將我推到了海裏,攬著顧暖坐到了看台正中央。
我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頭白鯊已經撲了過來。
它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瘋狂的撕咬起我的手臂。
我強撐著眩暈,想要避開,但白鯊好像已經被餓了許久,咬住我不再鬆口。
海麵上被一片鮮血染紅,四周的人都鼓掌叫起好。
意識變得模糊,我隱約間聽到了顧斯年那大仇得報般的聲音:
「簡樂,今天你也嘗到我母親死的時候的痛苦了。」
海麵上隻剩下了鯊魚和血跡,遲遲看不到我的身影。
「不會死了吧?」
「怎麼可能,不是說鮫人的修複能力極強嗎?」
四周的聲音讓顧斯年握緊了拳,他黑著臉讓保鏢去海裏撈我。
十幾分鐘後保鏢才上岸,有些為難的開口道:
「顧總,下麵沒有簡小姐。」
「下麵圍著的鐵網破了一個大洞,恰好趕上離岸流,簡小姐恐怕已經被衝到大海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