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恩退下後,越承澤攔在我身前,還想說些什麼。
我不想理會,正要繞過他,卻被他攥住手腕。
隻能抬眼看他,“殿下還有何事?”
“你跑什麼?”越承澤皺眉道。
我聲音淡淡:“男女有別,殿下這樣跟我拉拉扯扯,怕是不合規矩。”
越承澤卻嗤笑一聲:“反正三天後,你都要做我的側妃了,現在倒是講究起男女大防,挺會欲擒故縱的。”
我眯了眯眼,原來越承澤以為我要嫁的人是他。
用力甩開他的手,正準備把我手裏那份聖旨打開給他看。
“越承澤,我的婚事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扶葉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一見到我就下跪認錯。
“對不起聖女,昨日之事都是意外,聖女千萬不要因此跟殿下生出嫌隙。”
“扶葉不奢求別的,隻要能侍奉在殿下身側,就已經知足了。”
“等日後聖女嫁給殿下,扶葉也會一同伺候好聖女,盡好自己的本分......”
越承澤心疼地拉起她。
“傻子,父皇已經賜婚了,你才是我的正妃,以後該她來伺候你!”
扶葉眼底閃過欣喜,“真的嗎?”
“真的。”越承澤淡淡看我一眼,“她以前不是總愛仗勢欺人嗎,如今你位份比她更高,諒她再也不敢欺辱你。”
我沒興趣看他們你儂我儂的樣子,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宮。
沒想到,才過去不到一個時辰。
越承澤又帶著扶葉找上了門。
“藥雲檀,你當真是蛇蠍心腸,居然敢對扶葉下毒!”
我簡直氣笑了,“我都沒碰到她半分,如何下毒?”
“你是藥族聖女,當然有的是尋常人不知道的辦法。”
越承澤麵色陰沉,掀開扶葉的袖口,上麵是密密麻麻的紅疹。
“證據在此,你休要狡辯。”
“來人,給我按住她。”
“誰敢!”我大喝一聲,冷眼看著那些人,“不知道我是誰嗎?”
侍衛們猶豫不決,不敢上手。
越承澤涼涼提醒:“越國姓什麼,誰才是皇宮的主人,難道你們忘了?”
話落,侍衛們不再猶豫地禁錮住我的雙手。
隨後越承澤又命人搬來無數壇烈酒。
他捏著我的下頜,親手給我灌了下去。
胃裏傳來灼燒之意,整個五臟六腑都在痛,我大腦空白,突然間有些恍惚。
記得是哪一年宮宴。
還是少年模樣的越承澤,捧著一壇梅子酒。
“檀檀,這是母後親手釀的,我偷偷拿出來,你也嘗嘗?”
我無奈告訴他,藥族聖女,一生滴酒不可沾,否則將會遭受蝕骨灼心的反噬之痛。
越承澤認真點頭記下,而後為我折來一枝梅花,簪在鬢間。
眼底嗆出淚水。
記憶和眼前的視線一同模糊了。
“藥雲檀,跟我賣可憐是沒用的。”
“這是對你的懲罰,日後要是再敢針對扶葉,別怪我不客氣。”
他們走了。
我嘴裏溢出鮮血,脫力地趴在地上。
痛了整整三天。
好不容易恢複了些許精力,我用神農鼎給自己煉了藥,才算止住體內的蝕骨之意。
大婚當日,我鳳冠霞帔,十裏紅妝。
婚轎在東宮前停下,越承澤質疑的聲音響起。
“誰允許她一個側妃這麼大的陣仗?”
其他早已到場的皇子們卻比他更疑惑。
“三皇兄,你今日不是也要成婚嗎,怎麼來這了?”
越承澤冷冰冰道:“孤是太子,來東宮完婚有何不對?”
“皇兄慎言!父皇並未立你為太子......”
“太子之位是那......”
那個名字,他們連提也不敢提。
越承澤臉色愈發難看,“父皇早就說過,誰娶了藥雲檀,誰就是儲君。”
“她非我不嫁,太子之位怎麼可能是其他人的!”
就在他想要掀開我的轎簾時。
一道低冷嗓音從背後響起。
“誰說孤的太子妃,非你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