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承澤抬起眼,輕蔑掃過那幾位麵色慘淡的皇子。
他嗤笑一聲:“他們都失敗了,就剩下我了,對吧?”
皇後連連點頭,趕緊說:“由此可見,承澤,你和檀兒的緣分乃是上天注定,你萬萬不要胡鬧任性了......”
“孽緣還差不多!”
越承澤滿臉不屑,大步走至我麵前。
一手奪走那株姻緣草,另隻手也掌心朝上的伸向我。
他壓低聲線:“給我。”
我回以疑惑目光,“殿下在說什麼?”
“你的心頭血。”越承澤眉眼不耐,“你不是早就準備好了嗎,快給我,別浪費時間了,還想不想名正言順嫁給我了?”
他果然也重生了。
我諷刺一笑,紅唇吐出兩個字。
“沒、有。”
越承澤不可置信,眉毛緊緊皺起,“藥雲檀,你認真的?”
“殿下如果自願放棄,也是可以的。”
越承澤衣袖下的手攥成拳頭,直視我的眼神裏充斥著怒意。
他頓了頓,還是劃破掌心,沉著臉將自己的血滴在姻緣草上。
眾人屏息凝神,卻遲遲未等到開花。
“什麼嘛,原來三皇子也不是命定之人啊......”
越承澤臉色難看,目光卻冰冷譏諷。
“因為,開不開花根本不是什麼上天的旨意,而是人為的。”
“藥雲檀,我知道你原本就癡心於我,非我不嫁。”
“哪怕我不在場,你都還要追來我宮中,不就是想讓我成為你的夫婿嗎?”
“隻不過看見我和扶葉的事讓你不痛快了,才臨時改變主意。”
這話一出。
在場所有人臉色都有些微妙的變化。
剛才那幾位當眾丟了顏麵的皇子更是忿忿地瞪我一眼。
我咬著嘴裏的軟肉,麵無表情。
是,前世我確實有私心。
特意在生辰前夕,親手剜出心頭血給了越承澤。
彼時他一臉冷漠,隨手扔在一旁。
“我不需要。”
可隔日他就用這瓶心頭血,使得姻緣草奇跡開花,一鳴驚人,被皇帝當場冊封太子,與我賜婚。
如今,越承澤和扶葉十指交握,跪在地上。
“兒臣此生隻認扶葉一人為妻。”
“藥雲檀硬要嫁我,隻能為妾。”
“荒唐!”
皇帝被氣得臉色漲紅,重重咳嗽幾聲。
“先不提一個下賤的婢子,怎麼能擔任皇家正妃之位?”
“堂堂藥族聖女,給你做妾,簡直胡鬧!”
皇後更是恨鐵不成鋼,語氣急切地勸道:
“承澤,你果真是糊塗了,你若真喜歡這個婢女,把她納了就是,怎麼能越到檀兒頭上去呢?”
扶葉委屈地落下淚來。
“是,奴婢自知配不上殿下,不敢與聖女爭搶......”
越承澤心疼地握緊她的手,眼神堅定,絲毫不肯退讓。
“扶葉於兒臣有救命之恩,不止今日委身解藥,還有五年前,兒臣中了暗箭,是扶葉撐著瘦弱的身軀,將兒臣背回來的。”
“沒有扶葉,父皇母後眼下也見不到兒臣了。”
我突然愣住,胸口的舊傷隱隱作痛。
五年前,救了越承澤的......
分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