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淮月見他突然進來,神色慌亂,“這不就是你們都想看到的嗎?”
宋喻聿卻猛地留意到她手腕上鮮豔的血色,他連忙跑過去將她扶起來,聲音帶著怒意。
“住手!”
反應過來他是在替安淮月抱不平,眾人霎時間愣住,人群中不知是誰在訕笑,“宋哥,這種事情你平常不都不管嗎?”
不顧其他人的不解,他陰沉著臉,“閉嘴!”
“你現在怎麼樣?走,我帶你醫院。”
說著抱起安淮月就準備向外走。
旁邊的蘇心妍卻在這個時候拉住了他的袖子,可憐兮兮。
“喻聿哥哥,我們才剛來,你說好要帶著我見見我們以前的朋友的,我期待好久了。大家好不容易才聚在一起,你現在走了不是掃了大家的興嗎?”
這話一出,剛才還一臉心疼要帶自己去醫院的宋喻聿果然猶豫了起來,看向懷中的安淮月:“月月,你還能堅持住嗎?”
安淮月低頭看了眼濕透的自己和冒血的手腕,忽然笑了。
她現在的情況,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急需去醫院,他為了場聚會,居然問自己還可不可以堅持?
隻是到了現在,她早已沒有精力再去計較。
“把我放下吧。”
聽了這話,宋喻聿仿佛得了特赦,鬆了一口氣,眾人也如釋重負。
將安淮月放下後,他就讓服務員特意為她送來了幹淨的毛巾和酒店特色的海鮮。
安淮月拖著狼狽的身體草草在衛生間處理了一下,折騰這麼一遭,肚子確實餓了。
本想直接出門的她看著桌子上的海鮮,她猶豫片刻,坐了下來,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吃了幾口。
一旁的蘇心妍像是等這刻等了很久,見她吃了海鮮,迫不及待的開口:“我也想嘗嘗這南海的海鮮到底是什麼味道的,可惜我懷孕了,沒法吃。”
“你說什麼?!”
聽到這話,旁人都沒什麼反應,安淮月的臉卻驟然痛苦的扭曲在一起,幹嘔不止。
她淩厲的眼神此刻緊緊地盯著宋喻聿,“我不是跟你說過,我不吃南海的海鮮嗎?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胃裏突然又傳來一陣痙攣,整個人就激動的昏了過去。
南海,她前男友葬身的那片海。
自從打撈隊一直尋找屍體失敗後,她就拒絕再吃產地來自南海的海鮮,她也曾不止一次的對周圍的人三令五申,沒想到還是有了這麼一天。
再次醒來,是在次臥,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她旁邊的宋喻聿見她醒來,湊近她,軟著聲音,“你醒了?醫生說了,你是舊傷複發加情緒激動才暈的,沒什麼大問題。”
“抱歉,我沒注意那裏提供的海鮮是南海的。”
安淮月又閉上了眼睛,沒出聲。
她想起白天發生的事,喉間就不覺湧起一陣甜腥,眼瞼以微不可查的頻率不斷跳動,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望著她脆弱的麵龐,宋喻聿鬆了鬆領帶,歎了口氣,掀開被子要去查看她的傷口。
安淮月卻誤解了他的舉動,腦子裏最後一根弦繃斷。
氣血上頭,她用力壓住他的手,又想起兩人之間的體力差距,她忍住了性子:“前幾天失血過多,醫生說我有月經紊亂,不能做那種事。”
宋喻聿想起那個換血轉運,隨即想到她反應這麼大的緣由,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我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嗎?我隻是想看一下你的傷口!”
隨即摔門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