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冷靜！”顧無憂聽到她的聲音，停了下來，也不問她有什麼事，就隻淡淡的開口。真是沒腦子的笨女人。顧無憂暗自嫌惡的撇了撇嘴。

“無憂，你說銜青說可以讓醉紅樓的盈利翻倍是真的還是假的？”飄紅擔心的問道。

“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可以肯定，絕不是那麼簡單的。否則，當初吳媽媽也不會聽了你的勸，把銜青先拿出來招攬生意。”無憂沉思著，接著又說了，“先看看她會怎麼做吧，也許，這正是她為了推延拍賣的緩兵之計。”

“嗯，我就覺得，她怎麼可能有那麼大的本事，連吳媽媽都頭疼的事，都能輕易解決。哼，這次我倒也看她怎麼躲過去......”飄紅笑得有些幸災樂禍。

而顧無憂，卻皺起了眉頭。現在高興還太早了點，看來，這個銜青，她還是得防一防的。

待木頭把其他人都帶下去了之後，吳媽媽複又開口，“你憑什麼讓我相信你？”現在吳媽媽已經非常確定，眼前的季銜青，絕對不是之前的那個溫婉柔弱的小丫頭了。

“信不信由你！但就算你不信，我同樣有辦法離開你這醉紅樓！到時，就是你自己的損失了。”季銜青冷漠回應。看著默然沉思的吳媽媽，季銜青相信，她會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的。畢竟，從吳媽媽能以一介女流在上陽城裏把醉紅樓開到現在這種規模來看，她，絕不會是個目光短淺的人。

“那你先說說你準備怎麼做吧？我看看可不可行。”吳媽媽眼裏滿是猶疑地看著季銜青。

“有些事，說的遠不如做的。這樣吧，問你幾個問題。”季銜青知道，她首先要做的就是讓吳媽媽相信，她是有這個實力和能力讓醉紅樓改變的。

“這京都裏的青樓妓館多不多？”

“大大小小加起來總共50間左右。”想了一下，吳媽媽作出回答。

“哦，那醉紅樓的規模怎樣？每天盈利如何？如實回答。”季銜青瞥了一眼吳媽媽，加重語氣的說道。

“咱醉紅樓的規模隻能說是中上，盈利方麵，日漸虧損。畢竟，來來去去都是這麼幾個姑娘，熟麵孔看得多了，客人們來得多了也就沒了新鮮感，加之館子也多，熟客很多也跑了。所以，媽媽才想借著你，來把客人重新吸引回來。”吳媽媽語氣中夾雜著無奈。

嗯，很好，還算有老實回答。“那這城裏什麼樣的人最多？”季銜青緊接著又問了。

“文子學士、商人旅客最多。”

“那平時他們有來過這種地方嗎？”

“讀書人都是自命清高的，而商人，經常走南闖北的，來一兩次的就有，久了也就不覺得新鮮了。”一臉苦悶的吳媽媽哀怨的說著。

“青樓要做得好，做得大，光靠招攬市井之徒之類的客人是沒用的。而且，現在妓館多，競爭就越大，如果沒有自己的特色，繼續慘淡經營，終究是做不長久的。”季銜青見引得差不多了，就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讀書人說到底，也是男人。男人嘛，隻要把能引起他們興趣的放在他們麵前，再自命清高的人，都得投降。對付他們，要用‘雅’；而商人，就更簡單了，關鍵是要‘奇’。”

“而至於怎麼表現這個‘奇’和‘雅’，我想，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了。”

季銜青說完，靜了下來，等待著吳媽媽的反應。

吳媽媽聽著季銜青的話，想了一下，不一會兒，她眼睛浮起了一抹亮光，隻見她欣喜若狂，激動的說道，“銜青，你有辦法？能告訴我，你想怎麼做嗎？”

“我要怎麼做，這就不是你應該知道的了。總之，你給我資金和人手，我給你出主意，讓你盈利翻倍。要不要，你自己選吧！”說完，季銜青便端起茶杯，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

該不該賭一把？吳媽媽的心裏極其矛盾的權衡著。現在醉紅樓的生意每況愈下，她實在不知該如何和主上交代，之前會聽從飄紅的建議，也是為了能借著銜青花魁的名聲，把客人拉攏回來。隻是，沒想到，銜青竟會以死明誌。說到底，在眾多的姑娘中，她還是更心疼銜青一些的，畢竟，她也是她親眼看著成長起來的。唉，隻是沒想到，因為她的疏忽，竟讓人借機對銜青暗下殺手。真不知，醒來的銜青，她的改變到底是福是禍。許久之後，吳媽媽深深的吐了一口氣，慎重的看著季銜青，說：“我還需要考慮一下，這樣吧，今天你也累了，就早點休息，明天我再給你答複。”這麼重要的事，她還是得請示一下主上的。

“嗯。”聽到吳媽媽說要考慮，季銜青也隻是冷漠的應了一下，“既然如此，我確實也累了，那就明天再說吧。”言下之意，便是送客了。

“還有，銜青，你看，這外麵的人本來可都在等著你今晚的表演會的，看來，現在是辦不成了，要不，你出去道個歉，安撫一下那些客人們？”吳媽媽一臉燦笑，和季銜青打著商量。

“這與我何幹？我乏了，你自己看著辦吧。”不理會吳媽媽，季銜青徑自走進了內室。

“這，唉！”，無可奈何的吳媽媽，隻能轉身離開了聽雨軒。“

此時，進了內室，季銜青並沒有馬上就寢。浪客中文網她在吳媽媽離開之後，便吩咐靈兒拿了筆墨和紙，認真而細致地做著醉紅樓接下來的規劃。

出了聽雨軒的吳媽媽，按耐不住心下的激動，她快步來到一個房間門口，用著特定的敲門聲，詢問著房裏的人，她是否可以進去。

“嘎吱——”一聲，房門被一個青衣男子打開。他讓過了吳媽媽，便關上了房門，複又站到了一旁，悄無聲息的，如果不是他主動打開門，幾乎都讓人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吳媽媽進了房間，對著一個坐在桌邊，獨自飲酒的身影跪下，“屬下吳媚見過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