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老......老天爺！這破鑼......成精了？”

吳伯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鴨蛋，手裏的老煙槍“啪嗒”一聲掉在地上，摔成了幾瓣，渾濁的老眼裏全是見了鬼的驚駭。

陳凡強行壓下體內奔騰洶湧、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恐怖內息，緩緩吐出一口帶著淡淡青氣的濁氣，感覺整個人都快飄起來了！

爽！前所未有的爽！

他趕緊沉入心神，那淡藍光幕早已刷新：

【宿主：陳凡】

【修為：內息境圓滿（十二正經貫通，奇經八脈貫通）】

【綁定法器：鎮魂鑼（品階：法器下品）】

【當前狀態：蘊養中（0／1000）】（注：法器品階提升，蘊養所需次數增加）

【武技：碎石拳（圓滿）】

【日積月累係統特性：】

【1．延年益壽（效果提升100％）】

【2．強化蘊養（下次晉升需1000次）】

【3．輔助悟道（效果提升100％）】

【4．淬煉體魄（效果提升100％）】

【5．滋生內息（效率提升100％）】

【6．法器共鳴（新增）：敲鑼效果全麵提升。】

【7．鎮魂神光（新增）：消耗‘聲望’（暫無），可催動鑼音化光，驅邪定神破妄（可用1次）。】

“法器下品......蘊養要一千次了？”陳凡咂咂嘴，不過看到後麵那一連串的“效果提升100％”和新增的牛逼技能，這點投入完全值得！

“鎮魂神光？聽起來就很叼！”陳凡心裏火熱，可惜現在沒啥“聲望”用不了。

“小......小子......”吳伯顫巍巍地走過來，指著陳凡，又指指那恢複了古樸模樣的鎮魂鑼，舌頭都捋不直了，“你......你剛才......那鑼......”

陳凡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事兒瞞不住。但他可不敢把係統和盤托出。

他眼珠子一轉，臉上露出幾分“劫後餘生”的驚悸和茫然，撓了撓頭道：“吳伯，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剛才敲第一響的時候，這鑼突然就發光了，然後一股......一股好大的力氣就鑽進我身體裏，差點沒把我撐爆！然後就......就這樣了......”

他一邊說，一邊小心翼翼地運轉內息，故意讓自己氣息顯得有些虛浮不穩，仿佛剛剛承受了巨大的衝擊。

“你......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吳伯圍著陳凡轉了兩圈，眼神驚疑不定。他活了快八十年，就沒見過這麼離譜的事！敲個鑼還能敲出內息大圓滿？這他娘的比天上掉餡餅還玄乎！

“感覺......力氣大了好多，肚子裏熱乎乎的，好像......好像一下子就想通了很多以前練拳不懂的地方？”陳凡裝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順便把【碎石拳】圓滿也歸結到這次“奇遇”上。

吳伯盯著陳凡看了半晌，見他不像撒謊，又看了看那平平無奇的鎮魂鑼，最終隻能長歎一口氣，搖了搖頭：“怪事！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到你家！可能是這鎮魂鑼乃上古神物，積攢了不知多少年的靈性，正好被你小子走了狗屎運給激發了？”

他也隻能這麼解釋了，總不能說這小子是妖怪吧？

陳凡連忙點頭：“肯定是這樣！吳伯您見多識廣！”心裏卻樂開了花：對對對，就是狗屎運，您老接著猜！

“哼！走了狗屎運也不是什麼好事！”吳伯臉色一板，“你現在體內內息暴漲，根基虛浮，如同空中樓閣！十二正經、奇經八脈全通？聽都沒聽說過！簡直是胡鬧！”

“尋常武者，內息境打通任督二脈已是極限，之後便要尋求凝聚‘內勁’之法，將內息淬煉壓縮，化為更凝練、更具殺傷力的‘勁力’，方能踏入‘聚氣境’！你這樣一步登天，內息駁雜不堪，看似強大，實則後患無窮！若是沒有後續的頂尖功法引導梳理，怕是終生都要卡在內息境，甚至走火入魔！”吳伯語氣嚴厲，帶著濃濃的擔憂。

陳凡心中一凜，知道吳伯說的是正理。係統給的是能量和境界，但如何運用，如何轉化，還得靠自己和功法。

“那......吳伯，我該怎麼辦？”陳凡趕緊請教。

“怎麼辦？涼拌！”吳伯沒好氣道，“你現在這情況，老頭子我也沒轍！【碎石拳】這種爛大街的玩意兒，根本不足以支撐你現在的修為！你得想辦法弄到更高明的功法，最好是能直指‘聚氣境’的法門，慢慢梳理轉化你體內這龐大的內息，將其凝練成‘內勁’！”

“可......雜役弟子去哪弄功法啊？”陳凡苦著臉。

“哼，那就是你自己的事了！”吳伯瞥了他一眼，“宗門有‘武勳閣’，可以用功勳兌換功法，但好功法需要的功勳，憑你敲鑼這點微末貢獻，攢一百年也換不起！”

“不過......”吳伯話鋒一轉，“雜役弟子，倒也不是完全沒有出頭之日。”

“哦？請吳伯指點！”陳凡眼睛一亮。

“看到那邊那個傻小子沒？”吳伯朝不遠處努了努嘴。

陳凡順著看去，隻見一個身材壯碩、皮膚黝黑的少年，正赤著上身，嘿咻嘿咻地對著一塊大青石練著拳腳，汗水跟不要錢似的往下淌。正是前些日子陳凡留意到的那個刻苦雜役。

“他叫王猛，跟你一樣是新來的雜役，被分去了‘汙事房’，就是倒夜香的。”吳伯撇撇嘴，“不過這小子倒是挺能吃苦。”

“跟他有什麼關係？”

“關係大了！”吳伯道，“外門每年會舉辦一次‘武勳榜’大比，所有雜役弟子都可以參加。隻要能連續三年奪得‘武勳榜’頭名，就有機會被破格提拔為外門弟子，賜予正式功法！”

“武勳榜？”陳凡來了興趣。

“嗯，就是雜役弟子之間打架排名次，前十名都有功勳獎勵。”吳伯解釋道，“不過難得很，能上榜的，哪個不是練了好幾年、有點家底或者奇遇的？像王猛這種傻練的，估計也就是個墊底的命。”

陳凡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武勳榜，這倒是個路子。憑自己現在的實力，去雜役堆裏炸魚，豈不是輕輕鬆鬆？

“行了，你自己琢磨去吧。”吳伯擺擺手，撿起摔壞的煙槍，心疼地吹了吹，又靠回椅子上，“記住，實力暴漲，更要穩住心神！在沒有足夠自保之力前，莫要輕易顯露！否則，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小子明白！”陳凡鄭重點頭，將吳伯的告誡記在心裏。

接下來的幾天，陳凡一邊適應著體內澎湃的內息，一邊琢磨著吳伯的話。

他發現，自從鎮魂鑼升級後，每次敲鑼，不僅滋生的內息更多、悟道狀態更清晰，身體的淬煉效果也更強了！短短幾天，他感覺自己好像又長高了一點點，渾身充滿了用不完的力氣。精力旺盛得讓他晚上都有點睡不著，總想著找點什麼發泄一下，比如......偷偷去看看內門那些仙女般的師姐洗澡？呸！陳凡趕緊甩掉這個危險的想法。

他也嘗試著去接觸那個叫王猛的雜役。

“嘿，兄弟，練拳呢？”陳凡主動湊過去打招呼。

王猛停下動作，喘著粗氣，用帶著警惕的眼神看了看陳凡：“你是？”

“我叫陳凡，在鎮魂台當差的。”陳凡笑了笑，遞過去一塊普通的靈獸肉幹，“看你練得挺辛苦，補充點體力。”

王猛愣了一下，看著肉幹咽了口唾沫，但還是搖搖頭：“無功不受祿。”

“交個朋友嘛。”陳凡把肉幹硬塞給他，“我看兄弟你練得很猛，是想參加那個‘武勳榜’？”

提到武勳榜，王猛的眼睛亮了一下，接過肉幹，狠狠咬了一口，含糊不清道：“嗯！俺要拿第一！拿到正式弟子身份，學真本事，回家給俺娘治病！”

“有誌氣！”陳凡讚了一句，“不過聽說那武勳榜競爭挺激烈的，第一名好像叫什麼趙虎？聽說已經是內息境後期了？”

“何止後期！”王猛臉上露出一絲忌憚，“趙虎哥去年就是第一了！聽說他前段時間不知道走了什麼運，已經成功凝練出‘內勁’，半隻腳踏入‘聚氣境’了！今年這第一，怕是更沒懸念了......”

內勁？

陳凡瞳孔微縮。這麼說，那個趙虎，已經是“準聚氣境”武者了？

看來這雜役堆裏，也並非全是庸才啊。

跟王猛聊了幾句，陳凡對武勳榜有了更深的了解。他也更加迫切地想要將自己這一身“虛浮”的內息，轉化為實打實的“內勁”！

送走王猛，陳凡回到鎮魂台。吳伯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出去了。

陳凡深吸一口氣，盤膝坐下，開始嘗試吳伯所說的“凝練內勁”。

他引導著丹田內那浩瀚如海的內息，按照【碎石拳】那粗淺的法門，嘗試將其壓縮、再壓縮！

一次......兩次......十次......百次......

如同打鐵一般，反複錘煉！

每一次壓縮，都仿佛要將經脈撕裂！但每次壓縮之後，內息就凝練一分，也狂暴一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鎮魂鑼帶來的悟道效果仍在持續發揮作用。

忽然！

陳凡福至心靈！

他不再刻意追求壓縮，而是引導著那龐大的內息，在體內形成一個完美的周天循環！

十二正經，奇經八脈，所有的內息如同找到了宣泄的河道，奔騰流淌，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當速度達到某個臨界點時！

嗡——！

丹田猛地一震！

仿佛發生了某種質變！

原本氣態的內息，竟然開始液化！凝聚成了一滴滴宛如水銀般沉重、閃爍著淡淡青光的液滴！

內勁！成了！

陳凡猛地睜開眼睛，眼中精光一閃而逝！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丹田內的不再是虛無縹緲的“息”，而是充滿了爆炸性力量的“勁”！

他站起身，走到石台邊緣，對著一塊人頭大小的山岩，輕輕一指點出！

沒有驚天動地的聲響。

他的手指，如同點在豆腐上一般，悄無聲息地沒入了堅硬的岩石之中，留下一個深不見底、邊緣光滑無比的小孔！

“這......就是內勁？”陳凡看著自己的手指，感受著那股摧枯拉朽的力量。

他嘴角微微上揚。

那個什麼趙虎？半步聚氣境？

嗬嗬，有點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