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6

回到家後，宋星逸忽然將我抵在門板上，唇瓣覆了上來。

良久後，他退開半寸，指腹輕輕摩挲著我泛紅的唇。

他垂眸認真望著我，“你就是最好的白念初，不必和任何人比。”

這話似是回應方才宋星澤將我與白木柔對比。

我怔怔望著他，這雙覆著薄冰的眸子，此刻竟映出我從未見過的灼熱。

他怎麼會知道？他怎麼會如此了解我？

這幾天的相處中，他不但知道連宋星澤都沒有注意到的小習慣，更能時刻注意到我的情緒。

他又更進了幾分。

當他打橫抱起我進入房間時，我沒有推開。

我人生中一直隻有宋星澤一個男人。

那個曾在暴雨夜背著我跑過三個街區買藥的少年。

那個為了說服父母在零下十度的門外站了整夜的男人。

奶奶下葬那晚，他說“我會一直在”。

那些誓言在歲月中早已變了質。

既然過往的錨點早已鬆動，或許該試試抓住新的浮木，那就試著換個男人。

......

翌日，我們一行人相約去爬山。

分帳篷的時候，宋星澤的麵色很臭。

他把宋星逸喊走：“你們難道要住同一個帳篷？必須分開住。”

“不過是住一個帳篷。”宋星逸語氣漫不經心，“你明知道我嫌棄她，你在擔心什麼？”

我突然出聲，宋星澤麵色陰沉的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宋星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次日清晨，宋星澤鐵青著臉再次把宋星逸拽到無人的角落。

我倚在大樹後麵，聽著他怒氣衝衝的質問：“你們昨晚是不是發生關係了？”

“怎麼？”宋星逸輕嘖了兩聲，“你不陪你的乖女友好好享受，倒有閑心來聽牆角？宋星澤，你什麼時候這麼有閑心了？”

“少跟我裝糊塗！”宋星澤的低吼：“我不需要你再演了，我們換回來！”

7

“嗬！你想就這樣換回來，可能嗎？”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你怎麼圓？”

“你！”宋星澤臉色由青轉白。

“再說了，換回來後雲木柔怎麼辦？你一個人能同時陪著她們兩人嗎？”

宋星逸朝帳篷揚了揚下巴，“雲木柔可就在那，你不是說跟她在一起才叫舒坦嗎？”

“我和木柔從一開始就說好了隻是玩玩！”宋星澤怒視著宋星逸。

“我從來沒打算放棄念初！她愛的隻有我，隻要我發誓道歉，她一定會原諒我的！”

宋星澤咬牙切齒：“可你呢？口口聲聲說討厭她，卻趁人之危睡了她！宋星逸，你對得起我這個哥哥嗎？”

“我什麼時候說過討厭她？”宋星逸挑眉，語氣陡然冷硬，“是你，是雲木柔，是你們整個圈子都默認我討厭她。”

他扯了扯領帶，露出鎖骨處曖昧的紅痕，“當初是誰把她塞給我？”

宋星澤拳頭握的咯吱作響：

“我真是瞎了眼......你早就對念初有齷齪心思，故意借著這個局挖我的牆角！”

“局？”宋星逸低笑出聲，“哥哥，這盤棋的第一步，可是你自己親手落的子。”

晨光穿過樹葉，灑在宋星澤陰沉的臉上。

宋星逸整理著微亂的衣領：“既然我和念初已經走到這步，你又覺得雲木柔不錯，不如就將錯就錯。我去和念初結婚，你去哄新歡，豈不是皆大歡喜？”

“皆大歡喜？”宋星澤眼神裏燃起偏執的光，

“我不在乎她跟你發生過關係，這隻會讓她更需要我的包容，更容易原諒我。”

“我現在就去跟雲木柔攤牌，然後去求念初的原諒。”

他猛地轉身，語氣決絕，“我倒要看看，念初心裏的天平到底傾向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