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這件事後,因為我和秦真與林雙雙不是同一個係的原因,我們之間的交流越來越少,偶爾還能聽到晚上林雙雙在寢室給其他人打電話說宿舍人孤立她。
林雙雙的家庭艱苦,所以對於她私下的小話,我和秦真對她的忍耐度極高,也很少搭理。
林雙雙是單親家庭,身邊就隻有她媽一個親人。
但,林雙雙說即使平日裏隻有她和媽媽相依為命,她媽也從沒有給過她好臉色,隻因為她是她爸的女兒。
每每她在寢室哭訴此事時,我總是會忍不住對她做的奇葩事多點寬容。
可直到她媽為了生病的她坐了二十個小時硬座,風塵仆仆來到學校門口。
我才知道,這哪裏是什麼家庭不幸福長殘了的童年悲慘小白花。
林雙雙明明是個趴在她媽身上的蛀蟲,討命的倀鬼。
當天下午,我和秦真縮在宿舍,被一陣刺耳的鈴聲所驚醒。
睜眼一看,發現是學校給每個寢室配備的公共電話在響。
接起電話,我和秦真才發現電話另一頭原來是林雙雙的媽媽。
對方說,林雙雙前兩天給家裏打電話說生病,要了四千塊錢醫藥費,擔心孩子一個人在學校生病將自己照顧不好,才特意趕來。
可來到學校給林雙雙打電話又不接,萬般無奈下,才撥通了宿舍的公共電話。
我和秦真商量了一番決定還是先把林雙雙媽媽接到寢室。畢竟是長輩,讓她一個人在校外等著不太合適。
接到她媽後,我在衛生間掩著門給林雙雙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頭的林雙雙在聽到她媽來了之後,整個人話音突地就暴怒起來,留下一句等我回來,就急匆匆掛了電話。
我透過掩著的門縫看去,年邁的女人極其拘束地坐在凳子上,眼神隻是靜靜盯著腳尖,察覺到我的視線,還抬頭笑著對我點了點頭。
女人因為常年工作,勞累,臉上的皮膚已經漸漸垮了下去,手指不安搓著衣服的袖子,顯然對這個陌生的環境非常不適應。
我友好的拿了一個上次吃火鍋剩的紙杯倒滿了熱水,放在女人手中,有一搭沒一搭的講著話。
“阿姨幾點坐的車?”
女人抿了口水,放鬆了不少。
“上午十一點。”
“坐了將近七八個小時的車呢,阿姨要不要先躺在雙雙床上休息會。”
“沒有,我昨天十一點坐的車。”
“雙雙去年過年也沒有回家,我想見雙雙了,這次我單位正好有假,加上雙雙生病,所以來看看她。”
女人慈祥地低下了頭,眼角的魚尾紋蘊含著對於馬上就要見到女兒的喜悅。
我和秦真突然有些結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畢竟這與我們在林雙雙口中所描述的媽媽大相近庭。
沒過一會兒,寢室走廊外,響起一陣密集的腳步聲。
林雙雙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