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戛然而止。
可我不死心,一遍遍的撥過去,最後隻剩下冰冷的提示音。
救護車很快就到了醫院。
“醫生,求求您一定要救活我女兒!”
聽說欣欣才十八歲啊,剛剛考上清大,醫護們眉頭緊鎖。
“快,送手術室!”
我靠著牆坐在門口等著,絲毫沒留意手臂上的傷口仍在流血。
執拗地要在手術室門前等女兒。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燈滅了。
我瞪著布滿血絲的雙眼死死攥住醫生的手。
“我女兒呢?”
醫生歎了口氣。
“我們已經盡力了,若是能早點來也許......”
我雙腿一軟,狠狠地磕向地麵。
“欣欣,是媽媽對不起你,是媽媽來晚了,是媽媽連累了你!”
我哭著哭著,再也收不住打擊,兩眼一黑,暈死過去。
再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病床上,護士在給我清創。
“林女士,您剛才暈死過去,醫院已經聯係您的丈夫周肆然先生趕來簽字。”
可我卻絲毫沒有反應。
人已經死了,他再來又有什麼用呢?
等護士給我清理完畢後,還是不見周肆然的身影。
我眼含熱淚,顫抖著手簽了死亡通知書。
等一切手續辦好之後,我回到了家。
卻在家門口看到等著焦急等待我的媽媽。
見到親人,剛失去女兒的苦痛瞬間席卷而來。
“媽,欣欣,她......我的命好苦啊......”
我撲進他們懷裏,想著她也許知道了欣欣出了事,特意來幫我和周肆然對峙的。
卻沒想到,我媽嘴角一勾。
“你怎麼就苦了?你弟弟可全都指望你過活呢!”
“別跟我哭窮,今天周肆然不肯借錢,我就不走了!”
我如墜冰窖。
原來,我們母女的親情就是這樣?
我眼淚簌簌流下。
“欣欣死了,就在今晚。”
我媽難以置信,她上下掃了我一眼。
“你為了不借給我錢,就詛咒欣欣死了?”
聽到這句話,我隻覺得胸口一陣翻滾,再也忍不住悲痛,吐了一地。
“你還惡心我?林軒我告訴你,當初要不是我在周肆然酒裏下藥,哪裏輪得上你做周家的少奶奶?”
轟——
我大腦一片空白。
原來如此。
我閉了閉眼,猛地推開她。
“不需要你這麼做!”
說完頭也不回地跑進屋,將大門緊鎖。
臥室裏傳來周肆然不耐煩的聲音:
“不用接了,騷擾電話,全是跟林軒一夥的!”
沈菲兒嬌笑一聲坐在他腿上,玩弄著領帶。
“老公,你說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畢竟林軒她撫養了希希十八年,也算她半個母親。”
“她算我什麼母親?”
我猛地心裏一揪。
對於欣欣和希希我自視一碗水端平,奈何希希怎麼也跟我不親近。
欣欣很乖巧,根本不用我費心,可希希經常惹是生非,我為了她操碎了心。
高考前,甚至延請名師給她開小灶,可她卻說我對她太嚴格。
周希希討好似的將撥好的荔枝塞進沈菲兒嘴裏。
“媽,你才是我的親生母親,要沒有你,我哪裏能上得了清大呢?”
說著她揚了揚手裏的清大錄取通知書。
我瞪大眼睛!
那是欣欣的通知書!
周肆然臉上卻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
“希希,這件事你不要聲張,畢竟這對欣欣來說不公平。”
周希希卻不以為意。
“爸,既然周欣欣那麼會讀書,讓她在複讀一次好了,就用我的名字上學不就行了?”
看周肆然對欣欣還有歉意,沈菲兒蹭得起身佯怒。
“什麼媽教出什麼樣的女兒,就林軒那個騙子撒謊精,欣欣自然渾身上下都是心眼。”
“前幾天我過生日,不過是讓希希給我送了一隻蛋糕,她就衝進來掀翻了桌子!”“可憐我們希希從小就被林軒和欣欣欺負,要是你可憐他們母女,我和希希現在就走!”
我忍無可忍,猛地推門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