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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龍魚被殺,再買多少條也於事無補。
我修為大損,身體極度虛弱,臥床不起。
期間沈硯舟帶回來了好幾條金龍魚,
一開始他還哄著我,“小漁,老公知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你當初的那個高人還找得到嗎?我去求多一次好不好。”
但我連眼神都不給一個。
次數多了,沈硯舟也就煩了:“林小漁,你鬧夠了沒有!”
“你生不出孩子也就算了,我有說過你一句嗎?”
“如今蘇棠為了咱們家懷了這麼大的肚子,足足三胞胎啊!你要是懷的上,我還需要找別人嗎?”
“最近公司快上市了本來就忙,你還要煩我。”
“林小漁,你怎麼就這麼強呢!”
是啊。
我怎麼就這麼強呢?
當初我錦鯉化形衝在沙灘上時,被當地村裏一個老光棍盯上。
把虛弱的我強行擄回家。
我們族裏有規定,化形後一年內不能對凡人出手。
我被折磨得渾身傷痕,老光棍雖不能人道,但性情惡劣,把渾身傷疤的我赤果果地丟到村裏。
過路的人對衣不遮體的我指指點點。
我無措又迷茫。
是出差至此的沈硯舟,二話不說將我抱起,又把我安置在酒店裏。
素不相識,他照顧我、替我上藥、為我找工作。
所以,我認定了他。
為了他,我勤懇做漁女,為他攢錢還債。
為了他,舍去十年修為,經曆剜心之痛。
為了他,剖去半顆內丹,隻求他沈家氣運亨通。
曾有族老警告我:“愛情不可信,特別是人類,他們的真心瞬息萬變。”
我不信。
瘋狂地燃燒自己,隻為沈硯舟能得償所願。
如今沈硯舟事業蒸蒸日上。
可族老的話,卻一一應驗。
我雙目渙散地盯著天花板,床單卻在手裏被攥得發皺。
心底的某個想法越發堅定。
沈硯舟,我不會讓你好過的。
公司上市?你想得美。
突然蘇棠推開了房門,手裏還端著一碗藥。
她走過來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眼底盡是炫耀:“姐姐,你看你的樣子,真可憐啊。”
“即便你陪著他奮鬥又如何呢?你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
“到頭來公司上市後,老板娘隻會是我。”
我閉目不理會。
蘇棠的語氣一變:“姐姐,我特意給你送藥,別給臉不要臉啊。”
下一秒,我聽到“劈啪”的聲響,滾燙的藥汁潑在了我的手上。
我吃痛睜眼。
卻看到蘇棠尖叫著向後倒,然後捂著肚子大叫了起來:“啊!好疼!肚子好疼!”
可我分明看清了,蘇棠眼底的那一抹狡黠。
沈硯舟聞聲衝進來,看見倒地的蘇棠後,立刻暴怒:“林小漁!你對蘇棠做了什麼?她還懷著孩子!”
我聽著不由分說的指責,坐起了身:“是她自己摔倒的。”
蘇棠捂著肚子麵色蒼白,好似真的被人推了一般。
她楚楚可憐的扯了一下沈硯舟的褲腳:“沒事的沈總。姐姐可能還在生氣,隻是推一下,我沒關係的。”
可剛說完,她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怎麼也不像是“沒關係”的樣子。
沈硯舟焦急的打電話叫醫生過來,哄了她兩句後。
突然麵色冷厲地衝過來揮手甩了我一巴掌。
——啪!
臉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我不可置信地抬起頭。
沈硯舟滿臉失望,“林小漁!你怎麼會變得這麼惡毒!”
“既然你見不得蘇棠和你在一個屋子,那你就去地下室反省一下吧!”
哈......地下室?
他明知道我最怕這種黑暗又封閉的空間。
心裏劃過一絲自嘲。
也是,事到如今,我何必再對他抱有期待呢?
我冷冷看著他。
任由他把我拽去地下室。
地下室門前,沈硯舟就那麼高高在上地睥著我:“小漁,我很快就是上市公司的老板了。”
“你作為我的妻子,不能這麼不懂事。”
“所以趁現在,你好好反省一下吧。”
門“啪”地關上,隔絕掉最後一絲光線。
我靜靜地坐著。
突然開始好奇,沈硯舟若是知道公司不能上市。
會露出什麼樣的表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