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京州太子爺沈硯洲是栽在蘇念安身上了。
堂堂沈家二公子,追了她五年,表白99次。
他把蘇念安寵上天,要星星絕不摘月亮。
蘇念安說喜歡玫瑰,他大手一揮在荷蘭包下整個莊園,打造成一片花海;
蘇念安說不喜歡應酬,他立刻斷絕公子哥聚會,隻陪在她身邊鞍前馬後;
一個喜歡他的富家千金對蘇念安冷嘲熱諷,他陰著臉說不會讓你見到明天的太陽,後來蘇念安才知道,那個千金被他送去了冰島。
朋友都勸蘇念安,沈硯洲追求她隻是玩玩而已,不過是一時新鮮,貴公子愛上灰姑娘,那是童話故事裏騙小孩的把戲。
蘇念安當然知道。
她的媽媽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媽媽把滿腔愛意和激情都給了爸爸,可到頭來爸爸卻在外麵有了別人,甚至還有一個和蘇念安同一天生日的女兒。
媽媽哭過、鬧過,也曾歇斯底裏、悲痛欲絕,後來甚至用自殺來威脅爸爸回家。
說多了狼來了,狼真的會來。
八歲那年,媽媽割腕自殺。
蘇念安發現她時,浴缸全是血,和那天的夕陽一樣紅。
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最終草草收尾,潦倒落幕。
自那以後,蘇念安得了雙向情感障礙病。
她告訴自己,愛情是女人的軟肋,永遠不要輕易對男人動心。
甚至在日記本裏親手寫下“我蘇念安永遠不會愛上沈硯洲”的話語,企圖用心理暗示來掩蓋自己內心真實想法。
五年來,蘇念安拒絕了他很多次,可他熱情不減,依舊甘之如飴。
可是,當沈硯洲在異國他鄉被黑人搶劫,為了保護他們唯一的合影照被捅了三刀,依然蒼白著臉執著得單膝跪地,拿著在A國點天燈拍下的高定鑽戒向她第九十九次表白時。
蘇念安心動了,她心甘情願走向八歲時那個血紅的浴缸。
即使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她也想要試試。
試試愛情的滋味。
可燈光昏暗的包廂裏,蘇念安分明聽見。
沈硯洲語氣嘲諷:“蘇念安?撈女一個,玩玩而已,也值得本公子動心?”
他摟著穿著性感的女人親了一口:“還是你好,又乖又聽話,小金絲雀!”
蘇念安站在包廂門口,雙手止不住的顫抖。
猶如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得蘇念安幾乎是站立不住。
為了給沈硯洲一個驚喜,這次出差蘇念安加班加點提前三天趕回國參加他的生日party。
可沒想到,迎接她的竟是這麼赤白的嘲諷和挖苦。
本以為他變著花樣追了她五年,是因為他愛她入骨。
可原來,隻是玩玩而已。
當初不過是因為外公病重,蘇念安向他借了二百萬,沒想到卻被烙上“撈女”的印記。
這一刻,蘇念安所有的尊嚴和體麵都被沈硯洲剖開扔在地上,碾得稀碎。
包廂裏哄鬧聲繼續。
“硯哥,你就嘴嗨,真要像你說那樣,那你這幾年拉著哥兒幾個,今天CBD大樓巨幕求愛、明天直升機撒玫瑰花瓣、後天全城煙花秀過生日,圖什麼啊?”
燈光昏暗的包廂裏,沙發C位的男人,雙腿隨意交疊,姿態閑散,聲線慵懶。
“好玩唄,什麼樣的女人我沈硯洲沒見過?哪個女人不是上趕著爬上我的床,偏偏她蘇念安對我愛搭不理!”
沈硯洲彈了彈煙灰,垂著眼瞼,看不清表情。
“看不起我們這些有錢人,到最後還不是為了錢低聲下氣來求我?”
“她那麼高傲,欠一屁股債,還不上,就用屁股來還嘍!”
他說得那般雲淡風輕。
心臟跳動的地方,像是被千萬根鋼針紮過一樣,細細密密,全是疼。
周圍哄笑聲一浪高過一浪。
沈硯洲身邊的女孩大著膽子問:“那沈二公子,蘇小姐的滋味,銷魂嗎?”
蘇念安握緊拳頭,指甲滲進肉裏。
沈硯洲睥過去一眼,單手摟過女孩腰肢,另一隻手勾了勾食指。
“想知道?靠近點!”語氣親昵又曖昧。
女孩湊近,他吐出一個眼圈,發狠吻了上去。
手順著腰向下滑。
蘇念安緊緊抿著嘴唇,連手裏的東西掉了都沒察覺。
包廂裏爆發出一陣喝彩聲。
良久,沈硯洲放開麵色潮 紅、呼吸困難的女孩。
他刮了刮她鼻子:“乖寶寶真聽話,小金絲雀兒!”
他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裏,嘴角上揚,似笑非笑。
“極品,銷魂!”
說完,他抬眸,和門外的蘇念安四目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