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沈裴司結婚第一年,方洛姝為了討好公婆下廚做羹湯,卻被厭惡她的公婆罰跪一天一夜導致流產。
後來整整七年,她都沒能生育。
所有人都嘲笑,沈家最優秀的繼承人要絕後了。
直到沈裴司把懷著孕的漂亮女秘書帶回家,向來矜貴的男人跪在方洛姝的床邊,紅著眼求她,“阿姝,等孩子生下來我就趕走楚瑤,以後這就是我們的孩子。”
“名字就叫沈昭安。”
昭昭如願,歲歲安瀾,是她曾經給自己孩子起的名字。
她想,也許楚瑤腹中的孩子是上天對她的補償。
她攥緊手心,忽略心臟處傳來的疼痛同意了沈裴司的提議。
可當晚,楚瑤就闖進沈家祠堂燒了方洛姝給當年流掉孩子立的長生牌。
刺眼火光吞噬著她心底最後一絲念想,她失去理智撲過去扇了楚瑤兩巴掌,撕心裂肺地哭著問她為什麼。
楚瑤沒有回答,順著她的力道倒在地上捂著肚子呼痛。
趕過來的沈裴司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他眉目瞬間變得陰冷,一把推開她,“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子,現在你又要害死我的昭安嗎!”
他的昭安......
不知不覺,楚瑤的孩子在他心裏取代了真正的昭安。
他的力道太大,方洛姝被狠狠推倒,手掌摁在祠堂的滾燙的火盆中。
“呃啊——”
一股灼熱的疼痛令她痛苦不已,臉色煞白。
她抬頭想解釋,隻看見沈裴司抱著楚瑤頭也不回的往外衝。
“裴司......我夢見孩子哭著和我說有個叫沈昭安的人欺負他,讓他改掉名字才跑過來燒了姐姐的長生牌......”楚瑤聲音委屈。
“不怪你,這種東西早該燒了,明天我就給孩子換個名字。”沈裴司柔聲安慰她,絲毫不記得前一刻向方洛姝承諾過什麼。
看著兩人親密的身影越來越遠,她顫抖著地抬起燒傷的手抱起那塊已經麵目全非的長生牌。
一滴滴淚無聲地砸落。
昭安,是媽媽對不起你,不應該讓任何人能替代你。
她跌跌撞撞離開祠堂,去臥室最底層的抽屜抽出了離婚協議書,打車去民政局。
“你好,我要辦理離婚。”
工作人員目光掃過她皮肉翻卷的掌心,目光憐憫,沒有多問就辦好了手續。
“一個月冷靜期後就可以來領證了。”
離開民政局時,一對新人正手牽手和她擦肩而過。
方洛姝恍惚想起當年沈裴司也是站在這裏,平日裏喜怒無形色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抱著她轉圈,哽咽著說,“阿姝,我們是夫妻了。”
沈裴司是京圈首富沈家耗費無數精力培養出的繼承人,將來定是要和一個門當戶對的女人聯姻,但他卻愛上了家境貧寒的方洛姝。
為了娶她,他拒絕聯姻,喝酒喝到胃吐血給人賠罪,暴雨中跪在父母麵前磕頭認錯,不顧打壓血洗沈家勢力,消除一切反對他們的聲音。
求婚那天,他渾身是傷地舉著鑽戒。
看著他潔白襯衫滲出的血絲,方洛姝死死捂住嘴讓自己不至於哭出聲。
她問他,值得嗎?
他說,“阿姝,我隻想和你有個家。”
同時,他還拿出一份簽署好的離婚協議書,將名下百分之八十財產轉移給她,“如果有一天我讓你難過,你就毫不猶豫離開我,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害你,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
可現在,他為了別的女人拋棄她和昭安,讓這個家七零八碎。
回到沈家時,沈裴司正陪著楚瑤做胎教,看見她,下意識把手搭在楚瑤的肚子上做出一副保護的姿態。
方洛姝手指微顫,心仿佛被針紮了下。
沈裴司目光順著移到她的掌心,瞳孔微縮。
“阿姝,你的手怎麼了?”
他上前攥住她的手腕細細查看,吩咐人拿藥來。
她認真打量眼前的人,眼中的擔憂一如既往,仿佛剛剛那個狠心推開她不管不顧的人不是他。
“這不是你推的嗎,沈裴司,你給你的孩子取新名字了嗎?”
他的孩子,不是他們的。
沈裴司似乎才想起自己做了什麼,眼中閃過愧疚,張了張口想解釋什麼。
楚瑤忽然扶著肚子喊,“我的肚子......好痛......”
他瞬間鬆開她的手扶住楚瑤,“怎麼了?”
楚瑤虛弱地靠在他懷裏,“可能是剛剛摔得太狠了嚇到孩子了,裴司,聽說你早年去寺廟求過一個平安手串,可以送給我嗎,我想給孩子壓壓驚。”
方洛姝下意識看向自己手腕,上麵帶著一串檀木手串,是自己流產那年沈裴司一步一叩首去寺廟求來的。
他說過,這個手串承載著他所有的愛和美好期盼。
可下一秒,她聽見沈裴司冰冷的聲音。
“阿姝,把手串拿出來給瑤瑤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