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一陣刺痛中醒來。
迎麵看到的就是女兒那張了無生機的臉。
“一天天的就知道找麻煩事,你安分點會死啊!”
“當年如果不是你先懷了關鳴的孩子,現在哪輪得到你當關太太!”
“這個位置本就該是顏顏的!”
沈母目眥欲裂地瞪著我,好似是我搶走了她女兒的位置,這些年,她最後悔的就是把沈顏送出國。
我卑微地趴在地上,把姿態放進了泥堆裏求她救救女兒。
沈母卻掐住了我的下巴,把我的頭塞進了垃圾桶裏。
“我為什麼要救?”
“是你搶了我女兒的老公,你們本來就該死!”
病房門被上了鎖。
她毫不遮掩地給關鳴打了個電話。
“小關啊,我來醫院看過了,沒人呀,是不是你查錯地方了呀?”
關鳴眉頭一擰。
果然,他又一次被我騙了。
他語氣發冷,“沒事了阿姨,辛苦你跑一趟了。”
“顏顏今晚演奏結束有場慶功宴,你記得來哈。”
眼看著電話要掛斷,我用力地拍起了門,大聲嘶喊。
“關鳴!你快來救救我們!糯糯她快死了!”
關鳴呼吸一滯。
沈母很快就讓人進來捂住了我的嘴巴,和電話那頭打起馬虎眼。
“不好意思哈,那個女的一聽我來找孩子的就撲了過來,說是要找她老公!”
關鳴低罵了一句,立馬掛斷了電話。
沈母立馬讓人把我和女兒送到了停屍房。
“關鳴都不在意你的死活了,你還瞎折騰什麼?”
“算了,看你挺可憐的,就賞你女兒一個床位吧。”
鼻間裏還是難聞的垃圾味,但我顧不上臭不臭了,隻一心想陪在女兒身邊。
可在摸到她冰涼的小手,我的心裏一陣恐慌。
我無措地拍著女兒的小臉蛋。
她最怕疼的,隻是被石頭刮了個小口子都會大聲哭出來。
可這次,她卻永遠不會再撲到我懷裏哭著喊著要我吹吹了......
一門之隔。
走廊上正有人拿著手機外放看著什麼視頻,聲音調的很大。
“恭喜沈老師這次演奏圓滿成功!”
“請問您這次回國之旅有什麼收獲嗎?”
被采訪的人似乎被人很好地守護著,說話的聲音都帶著絲絲的嬌羞和甜意。
“兜兜轉轉,我還是遇見了那個從少女時期就喜歡的人。”
鏡頭突然就對準了一直守在沈顏身邊的關鳴。
“關總,聽聞您與沈老師青梅竹馬,那對於她這次的演奏會,您有什麼收獲嗎?”
男人輕聲笑了笑。
“收獲就是,又要給這小丫頭賠上一場慶功宴了。”
眾人的起哄嬉笑傳到了我的耳朵裏。
我默默地抱緊已經冰透的女兒,看向了身後的鐵窗。
相伴七載。
女兒病重,他忙著陪他的白月光,慶祝她的演奏成功,唯獨不願意回來陪陪他的女兒。
最後,女兒成了我們感情裏的唯一犧牲品。
我平靜地脫下外衫蓋在女兒的身上,親了親她的額頭。
寶貝,下輩子,就別當媽媽的女兒了。
看著腳下來往的車輛,我毫不猶豫地跳了下去。
與此同時,正準備去參加慶功宴的關鳴接到了一通電話。
“您好,請問是關先生嗎”
“十分鐘前,您的老婆跳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