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男人似乎坐直了身子,“好。”
南悅笙微訝:“你不問我為什麼這麼急?”
男人笑了笑,“南悅笙,隻要是你,我隨時恭候。”
回家後,南悅笙開始收拾行李。
第一天,她清理了公寓裏所有屬於兩人痕跡的物品。
情侶對戒、合照、水杯......通通扔進垃圾桶。
上萬張為霍晉隋製作的海報付之一炬,火光衝天,似在焚盡她最後的愛戀。
第二天,南悅笙去了郊外一座香火鼎盛的寺廟。
殿前掛著許多紅綢,其中一條寫著他們的名字,寓意永不分離。
她取下那條紅綢,扔進香爐。
隨手拿起一根新的,這次她許願,願霍晉隋永失所愛。
轉身,卻看見霍晉隋和方露露站在許願樹下。
方露露滿臉幸福依偎在霍晉隋懷裏:“霍哥哥,都說這裏的許願樹最靈,我們求佛祖保佑寶寶平安,保佑你明天比賽奪冠,好不好?”
霍晉隋輕笑,聲音溫柔:“好。”
男人伸手去取紅綢,轉身卻看見身後的南悅笙。
霍晉隋一怔,手指捏緊紅綢,“笙笙?你怎麼在這兒?”
南悅笙平靜地看了眼他手中紅綢,移開視線淡淡道:“路過。”
霍晉隋看到她手裏的紅綢,眸光微動。
方露露忽然道:
“笙笙姐,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我真的很想要這個孩子......你能不能把霍哥哥暫時讓給我......等孩子出生......我就把他還給你......”
說完,她便上前抓住南悅笙手臂,苦苦哀求:“笙笙姐,我求你......成全我這一次......”
南悅笙不想糾纏,抽身欲走。
下一秒,方露露卻像是被大力推開,重重跌倒在地。
霍晉隋臉色驟變,一把抱起方露露,見她麵色慘白。
他心中暴怒,轉頭怒斥南悅笙:
“南悅笙!你又對露露動手!”
方露露趴在他懷裏,楚楚可憐:“霍哥哥,別怪笙笙姐......是我自己沒站穩......”
一番話徹底坐實南悅笙推人。
“不是我。”南悅笙盯著霍晉隋,一字一句,“不信,查監控。”
“好!查!”霍晉隋冷笑。
懷裏的方露露卻抽泣著搖頭:“算了......我不想讓笙笙姐難堪......”
“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委屈。”霍晉隋心疼地拭去她的淚。
再看向南悅笙,眼神隻剩冰冷。
霍晉隋將手中紅綢扔在南悅笙腳下,麵無表情:“你推的人,就由你跪遍寺廟所有大殿,為露露腹中胎兒祈福。”
寺廟殿宇眾多,台階數千級。
他為了替方露露出頭。
當真不顧她的死活。
南悅笙跪在冰冷的石階上,
保鏢按著她磕頭時,她對著正要離開的霍晉隋嘶喊:“為什麼不查!我說了不是我!”
霍晉隋穩穩抱著方露露,頭也不回,冷冷道:“我信她。”
這一刻,刺骨的寒意吞噬了南悅笙。
在保鏢監視下。
她爬過一座又一座殿宇,跪過一級又一級台階。
掌心磨破,額頭磕出血痕,膝蓋血肉模糊。
爬到最後,她渾身沒一處完好。
身下拖出的血痕,比手中紅綢更刺目。
爬完最後一級台階,
已是次日清晨,
意識模糊間,有人站在身前。
抬眼,是去而複返的霍晉隋。
他神色複雜地看著南悅笙,想伸手扶她,卻被避開。
南悅笙遞上紅綢,聲音嘶啞:“你要的。”
盯著被鮮血浸透的紅綢,霍晉隋心口微顫。
南悅笙沒看他,拖著殘軀便要下山。
霍晉隋一把抓住她,“我送你。”
南悅笙甩開他,冷冷道:“你今天不是要宣布婚訊?怎麼有空來這。”
霍晉隋以為她還在吃醋,解釋道:
“等露露的孩子上了戶口,我就和她離婚。”
“到時候,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南悅笙沉默不語,
他以為幾句好話就能抹平傷害。
簡直荒謬!
見她不語,霍晉隋心中掠過一絲不安。
他剛想說話,保鏢拿著手機上前,“方小姐問您幾點到賽場?她和隊員都在等您宣布婚訊。”
霍晉隋見時間緊迫,匆匆道:“笙笙,抱歉我得走了,司機會送你下山。”
走出幾步,他又補了一句:“比賽,你先別看,好好養傷。等我回來。”
南悅笙看著他,淡淡道:“好。”
真可笑,他以為,她還會等他?
霍晉隋皺眉,對她此刻的平靜感到意外,但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在他車門關上的瞬間,
南悅笙的手機震動。
“未婚妻,我來接你結婚”
南悅笙盯著這條消息,眼眶濕潤。
一輛加長林肯停在麵前。
她毫不猶豫上車,直奔機場。
飛機起飛,她點開霍晉隋微信,發出一條消息。
【霍晉隋,分手吧,我要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