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南悅笙心臟痛到麻木，胃更是疼得無法呼吸。

她撥通霍晉隋的電話。

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怎麼了？”

他的聲音帶著情事後的暗啞。

南悅笙突然很想哭，“阿隋，我胃疼。”

男人呼吸一滯，電話那頭傳來一道柔媚女聲：“霍哥哥，我腿酸，你幫我揉揉嘛。”

霍晉隋悶哼一聲，喘著氣道：“乖，先吃藥，我半小時後到。”

時針滑過午夜十二點。

霍晉隋依舊沒回來，電話也無人接聽。

南悅笙慘然一笑，他不會來了。

淩晨一點，她忍著劇痛打車到醫院，剛到大門口便眼前一黑，暈倒在地。護士醫生驚呼著將她送進急診。

“急性胃潰瘍伴出血，需緊急手術，”護士焦急問，“家屬呢？”

南悅笙搖頭，冷汗涔涔，“我是外地人。”

護士疑惑：“那你男朋友呢？怎麼沒來？”

下一秒，走廊傳來急促的喊叫：“讓開！都讓開！”

霍晉隋抱著一個嬌小的女生衝進來，滿臉焦灼。

醫生上前檢查，“病人酒精中毒，安排洗胃，你是家屬？”

霍晉隋一愣，毫不猶豫：“我是她丈夫。”

醫生點頭，“簽字，快送手術室。”

霍晉隋毫不猶豫在家屬欄簽下名字。

抬頭，卻看見南悅笙躺在擔架床上，不知看了多久。

他動作一僵，似乎沒料到南悅笙在此，想起剛才的話，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笙笙，你怎麼在這兒？”

一旁的方露露目光在兩人間流轉。

南悅笙忍不住開口：“你是她丈夫，那我算什麼？”

此話一出，霍晉隋先是一愣，隨即眉眼沉下。

或許本就是上位者，他毫無被抓包的窘迫，反倒先責備起她。

“你能別無理取鬧嗎？露露不舒服我先送她進去。”

南悅笙垂眸咽下苦澀，眼睜睜看著霍晉隋陪著方露露進了手術室。

她苦笑一聲，獨自簽下手術同意書。

麻醉褪去，再睜眼已是在普通病房。

護士正在換藥，見她醒來，“感覺怎麼樣？需要通知家人嗎？”

南悅笙睫毛輕顫，搖了搖頭。

“不用。”

護士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下午，醫生叫她去複查，無人陪伴，她隻能強撐虛弱的身體下床。

手上還掛著點滴。

路過隔壁病房，南悅笙聽到壓抑的哭泣聲。

透過門縫。

霍晉隋一臉心疼地抱著方露露，任她在懷裏抽泣。

“霍哥哥，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未婚先孕，他們會打死我的。”

方露露推開霍晉隋，哭得更大聲。

“我還有什麼臉活著，不如死了幹淨。”

說著便要衝向窗戶。

霍晉隋眼疾手快抓住她，聲音發顫：“別鬧，我不會讓你有事。”

方露露趴在他懷裏，顫聲道：“霍哥哥你對我真好，可醫生說這孩子打掉，我以後可能懷不上了。我不能拖累你，你走吧......”

方露露肩膀顫抖，哭聲淒楚。

霍晉隋眼裏閃過一絲掙紮，最終他抓住方露露肩膀，眼神認真。

“孩子留下，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