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花花見我還沒進去,極其不耐煩地又說了我幾句。
吳銘見她離開才從外麵進來,“呦,哪裏來的臭豬啊!這是掉廁所裏麵剛爬出來呢?”
他得意揚揚地給我看他的帽子,“怎樣吧?比你一個月糧票還多呢!”
吳銘又指了指他院裏小衣,“你一直吃不到的女人可是主動跟我,那銷魂啊你是不是沒嘗試過啊?”
我冷冷看著他,豆大的眼淚止不住落下卻出賣了我的心。
張花花的尖酸刻薄,不顧我死活地克扣糧票,甚至不惜當眾毀了我的名聲。
我突然找到了一切的緣由。
原來我一直以為的感情全是笑話!
額頭的血混著眼淚鋪滿臉頰,我靠在牆邊死死捂住心口。
吳銘見狀更加不掩飾嘲笑聲,“你是不是老了?花姐兒嫌棄你呢!”
“又臟又臭,給你和花姐兒睡一張床都是你的福氣!”
我擦了眼淚,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就進屋。
若是換作以前,我一定會跟張花花鬧個徹底。
但現在,一切都無所謂了,無論是張花花還是這段吃人的婚姻,我都不要了。
隔天,我就去廠裏重新登記賬戶。
手心緊緊握著那幾張皺巴巴的糧票,這是我唯一剩的口糧了。
看著賬戶名字換成自己的那一刻,我在心裏暗暗發誓,這一次,屬於我的再無不會給別人一分一毫!
我去鎮上要了一份離婚書,簽上自己的名字後,飯都沒吃趕著去做工處找張花花。
偏偏遇上了吳銘。
估計張花花跟他說了什麼,見到我,他就迫不及待湊過來。
“喲,這不是白飯哥嗎?怎麼?又來找姐姐要糧票了啊?”
“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還要每天靠著女人手上的糧票過日子,丟不丟人?”
“還動不動就惹花姐兒生氣,真是臉都不要。”
吳銘抱著手圍著我轉了兩圈,“昨天花姐兒因為你這個窩囊廢可生氣了。”
他湊近我的耳朵,語氣諷刺至極,“不過姐夫別擔心,我已經用行動安慰過花姐兒了。現在花姐兒麵色紅潤,心情舒暢得很呢。”
他直起身子,嘴角帶著挑釁的笑。
我冷冷地看著他,心中對張花花僅存的不舍與期待在這一刻,徹底灰飛煙滅。
我完全無視吳銘的存在,攥緊手中的離婚書,越過他走進廠裏。
比起和這種人爭個高低,我更想盡快和張花花劃清界限。
吳銘見我不理他,麵上過不去,變本加厲地大聲喊道:“哥哥你就不要進去跟花花要糧票了,花花做工多不容易啊!你吃軟飯也要有個限度。”
周圍的目光瞬間包圍過來。
我猛地轉身,眼底的火星子恨不得冒出來把吳銘燒死。
“這是我的家事,你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
“倒是你,三天兩頭往我家跑,尤其趁我不在的時候,到底打得什麼壞心思?”
我的聲音大了起來,“說起來,弟弟還沒跟我解釋,我媳婦兒的紅色小衣怎麼會在你家!”
旁邊大爺聽我說完,立馬對著吳銘所在的方向啐了一口唾沫。
“原來是個小三兒,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