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相信我嗎?我可是你女朋友,你連這點小事都要防著我?”
從來要求秘密戀愛的她突然親口承認我的身份,胸前口袋裏似乎有一閃而過的紅光。
可這些不尋常,通通被當時戀愛腦上頭的我無視,就這樣把全部手稿和demo交給了她。
現在想來,鄭欣然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她是沈星野的頭號迷妹粉絲,當初沈星野頂著海歸音樂才子光環出道,背後就是鄭家的資本撐腰。
而她每天給沈星野送愛心便當,探班應援從不缺席,至於我這個正牌男友?可從來沒享受過一點特殊待遇。
上輩子我肺炎住院時也曾質問,鄭欣然一臉無辜:“誰還沒個偶像了?再說星野現在是公司的搖錢樹,我這個股東女兒當然要照顧好他。”
她甚至沒有注意到我額頭上的退燒貼,更沒有解釋為什麼掛斷了我十幾個求救電話。
“你幹嘛跟個明星較真啊?”
“他是我愛豆,你是我男朋友,這又不衝突。”
去TM的搖錢樹!去TM的愛豆!
幫我注冊版權是假,竊取我的創作成果去討好沈星野才是真!
恨意燒得我五臟六腑都在疼,沉澱和靈感卻如潮水湧現。
前世為了洗刷汙名,我在出租屋構思了無數旋律,可直到被沈星野粉絲放火燒死,都沒有機會讓它們現世。
此刻,手指幾乎在鍵盤上幾乎舞出殘影,全新的編曲架構、更精妙的和聲走向在音軌上構建。
不知過了多久,我看著已然成型的新歌,長舒口氣。
這時,身後卻傳來急促的砸門聲。
打開被我反鎖的錄音室,麵前阿Ken一臉焦急。
“苒哥!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
“你這幾天電話不接,短信不回?我以為還你在裏麵猝死了。”
我抬眼,控製台時鐘顯示,已經是第三天早上5點。
“苒哥你開掛了吧?”
阿Ken湊到屏幕前,眼珠子都快瞪出來:“這水平可以直接衝年度金曲了!”
新曲《光年回響》用到的幾種合成器處理方式,是幾年後才被摸索出來的。
編曲的複雜度和聽感衝擊力,遠超《軌跡》,但是否能衝擊年度金曲卻還有待考究。
“大哥你到底藏了多少私貨?這新歌打算什麼時候發?”
我沒回答,反而問:“沈星野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我哥們在他公司錄音棚打雜,說沈星野這兩天壓根沒露麵,神神秘秘的。”阿Ken撓頭。
我盯著手機屏幕,眉頭越皺越緊。
這太反常了!
按照沈星野一貫作風,發新歌必定要大肆炒作。
他團隊向來擅長營銷,熱搜、通稿、粉絲控評一條龍,恨不得讓全天下都知道他又創作了一首新歌。
可這次,距離《軌跡》發布已經過去三天,他的微博卻安靜如雞。
沒有自誇“閉關創作”的矯情小作文,沒有故作謙虛的“感謝大家喜歡”,甚至連個簡單的轉發都沒有。
他超話裏,粉絲們都在疑惑:“哥哥怎麼不發宣傳?是不是被盜號了?”
我反複刷新著頁麵,手指無意識地在桌麵上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