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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委屈地掉眼淚，手中的雞蛋砸了一地，“我幹什麼了？”

“你幹了什麼你自己清楚！”

怒斥完我，他輕聲哄楊依依，將人抱在沙發上，自己去樓上拿醫藥箱。

顧知節前腳剛走，楊依依就擦幹眼淚站起來，對我露出得逞的笑。

“顧意歡，真可憐，連你親哥哥都叫你壞種。”

唇被我咬出了血，腥味引得我想吐。

見我痛苦，她更是春風得意，“現在我不僅奪走了你哥哥，還抱上了傅城西這條大腿，你拿什麼跟我鬥？”

“傅城西你知道吧！他想捧的人必紅，我成為超級巨星指日可待，你就待在陰溝裏發爛發臭吧！”

指尖深陷進手心，我止不住顫抖。

顧知節你眼光可真差。

真想知道有一天你發現了楊依依的真麵目，發現你為了一個虛偽的人把親妹妹傷得遍體鱗傷會是什麼表情。

但我可能看不到了。

我要死了。

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楊依依扯亂衣領，弄亂頭發，又朝自己臉上扇了兩巴掌，然後躲在餐桌下，聲音驚恐，“姐姐別打我，我錯了，我答應你再也不跟你爭知節哥哥了。”

顧知節三步並作兩步，衝下來。

他氣紅了臉，喘著粗氣，不由分說扇了我一巴掌。

他用了全部的力氣，我偏過臉，口腔裏全是血，一顆牙齒也鬆動脫落。

“顧意歡，你這麼惡毒，怎麼不去死！”

說著，他彎腰橫抱起楊依依，頭也不回地朝外走。

看著楊依依嘴角的笑容，我紅著眼，恨意不斷翻湧。

我從小就喜歡畫畫。

而且畫的最多的就是顧知節。

在畫裏他可以像以前一樣愛我。

那天早上，我邊哭邊撕。

整整一箱子畫，全被我撕成碎片。

但我將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找到媽媽留給我的玉墜。

這是媽媽唯一留給我的東西，跟顧知節脖子上是一對，媽媽說過我們是世界上最親密的人。

直到我閑下來回消息。

看到楊依依頸間戴的正是我的玉墜。

原來那個雨夜，他不是來安慰我，而是來給楊依依偷玉墜的。

顧知節可以被搶走。

但項鏈不行。

我打車，隻身一人來到楊依依的生日宴。

祝福聲，馬屁聲回蕩在整個大廳。

我走進去，熱鬧的大廳瞬間鴉雀無聲。

“顧意歡嗎？她怎麼醜成這樣了，跟要死了一樣。”

“壞事做多了，麵相自然也就變了，她身上背著人命，心裏也不安穩吧！”

“依依生日，她來做什麼，真晦氣，肯定又要作妖。”

“笑死，嫉妒死依依了吧，前陣子考試作弊剛被開除，勸她少做點壞事。”

......

她那群小姐妹大聲蛐蛐我。

我望過去，她們又瞬間噤聲。

我臉色很差，明顯是來找事的，所以顧知節慌張地擋住我的去路，“依依隻想過好自己的生活而已，你幹嘛老跟她過不去，找她事？”

我指著楊依依勃頸上的玉墜，“她偷我東西，我找回來又有什麼錯？”

楊依依摸上玉墜，眼眶瞬間紅了，“我覺得好看，知節哥哥就送我了，我不知道是你的。”

說著，她手忙腳亂地想摘下項鏈。

白皙的脖頸很快多了幾道紅痕。

顧知節心疼地握住她的手，失望地看向我，“一條項鏈而已，今天是依依生日，讓她戴一晚上開心開心怎麼了？非要攪的大家都不開心，你就開心了。”

說完，他扯下自己戴著的那塊，溫柔地給楊依依戴上。

又幫著摘下我的那塊。

楊依依墊腳，親了下顧知節側臉，“謝謝哥哥！”

她走向我，攤開手心的玉墜，“給！真對不起，姐姐！”

但在我即將觸碰到玉墜的瞬間，她勾起唇角，鬆開玉墜。

隨著一聲脆響，一堆殘骸。

像被抽走魂魄般，我失神地癱坐在地上，邊哭邊撿碎片。

“意歡，哥哥答應幫你修好。”

顧知節握住我的手，語氣關切。

“知節哥哥，我胃好疼，感覺要死了，我會不會死啊！”

楊依依倒下來的瞬間，顧知節扔下我，接住她。

將人打橫抱起，朝門外跑。

胃裏傳來一陣陣絞痛，我疼的在地上痙攣，鼻子也不斷有血水流下。

周圍人全舉著手機對我，嘲諷我是惡人有惡報。

等我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宴會冷冷清清。

我忍著眩暈站起來，手裏還攥著碎片。

我顫巍巍走出去，全扔進了垃圾桶。

人之將死，沒什麼放不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