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意頓住:“我…”
蘇軟軟搶著回答:“姐姐,求你不要與我雌競,甜甜還等著哥哥救命。”
沈知意鬆了一口氣:“婉卿,你別生氣,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我的職責。”
“你等等,我一會兒就來。”
說完,沈知意拉著蘇軟軟快步離開。
我望著他們的背影,低聲道:“不用了,沈知意。”
我聽到護士議論,沈知意腎臟配型成功,已經簽下捐獻協議,休養一周就可以換腎了。
盡管已經知道,可心臟還是抽痛不止。
跑了一整天,我找了間空的辦公室歇腳,一進門,正好撞見抱在一起親的難分難舍的沈知意和蘇軟軟。
見到我,沈知意連忙鬆開對方,向我解釋:“婉卿,甜甜生病,我隻是安慰軟軟而已。”
我忍不住諷刺道:“安慰需要抱在一起親嘴嗎?”
沈知意還想解釋,蘇軟軟卻拉著他哭得委屈。
“姐姐,你不要怪知意哥哥,是我主動親他的。”
我毫不留情嘲諷:“你真是餓了,什麼都吃得下。”
說完我轉身離開,沈知意跟著出來。
“婉卿,你聽我解釋,我隻把軟軟當成妹妹。”
蘇軟軟在後麵帶著哭腔道:
“知意哥哥,醫生說甜甜情況很危險,需要馬上移植。”
沈知意糾結一番後,向我解釋:“我先給甜甜捐腎。”
他還是頭也不回地離開。
真是諷刺,自己的女兒需要換肝,沈知意躲得遠遠的。
青梅的女兒需要換腎,沈知意立馬捐腎。
原來愛與不愛,會這麼明顯。
如果我能早點發現,不把希望寄托在沈知意身上,安安也許就不會死了。
這一刻,我徹底死心。
我回家收拾行李,家裏我與安安的物品,我全都打包帶走,既然選擇結束,那就斷得徹底一些吧!
收拾完一切,打印好離婚協議後,天邊傳來微弱的亮光。
太陽正在升起,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我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離開與沈知意相親相愛了十年的家。
打車時,我打開手機,沈知意的信息爭先恐後地湧進來。
“我明天9點給甜甜捐腎,你早點來照顧我。”
“甜甜術後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你準備一點棉簽,到時候給她潤潤嗓子。”
“你放心,我身體好了就給安安捐肝。”
“等安安好了,我們一起去環球旅行吧,我要帶你們去瑞士看極光,去阿爾卑斯山滑雪,去領略世界各處絕美的風光。”
我關閉信息,自嘲地笑了笑。
沈知意,我們沒有以後了。
八點,我領著安安的遺體,前往殯儀館,卻在轉角處遇到了沈知意。
“婉卿,這是?”
我低頭落淚:“沈知意,安安去世了,中午火化,你現在願意和我一起去送她最後一程嗎?”
沈知意後退兩步。
“不可能,怎麼會。”
蘇軟軟扶住沈知意:“姐姐,你怎麼老是咒安安,安安明明好好的。”
蘇軟軟再三胡說挑釁,我忍不住一巴掌扇在她臉上。
蘇軟軟捂著臉倒在沈知意懷裏:“被揭穿了,姐姐就破防動手打人嗎?”
“夠了。”
沈知意暴喝一聲,嘈雜的環境突然安靜下來。
沈知意一步步走近,惡狠狠地盯著我:“林婉卿,我不就沒按你的要求給安安捐肝,你有必要騙我嗎?”
他猛地掀翻運輸安安遺體的病床。
“哐當”一聲,安安瘦小的身體就這樣掉落在我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