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未婚夫訂婚後,我的人生突然開啟了厄運模式。
重要的演出前我突遇車禍,造成腿部殘疾,再也無法登台演出。
後來我轉做自媒體博主,戶外直播時,差點被大樹砸死。
再後來,我隻好回家接手父親公司,沒想到在我經手後,公司出現危機瀕臨破產。
絕望之時,我以為一直不離不棄的未婚夫會是我唯一曙光。
他卻在本該屬於我們的婚禮上,挽著我家養女方夢薇的手走上了紅毯。
我哭著想去問個說法,他卻避而不見,
不久後,我就被方夢薇設計關進酒店冷庫裏。
凍成冰雕前,我聽見了她在門口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你真以為雲淮哥愛你?他接近你是為了替我更換你的命格罷了。現在大局已定,你安心去死吧!”
再睜眼,我回到了出車禍那日。
1
“......停車!”
眼前看到的一切讓我還在恍惚的意識瞬間清醒過來。
上一世的我就是坐著現在這輛車趕往演出場地,如果我不下車,它二十分鐘後就會在跨江大橋上被一輛失控的貨車撞擊。
司機奇跡生還,而我會身受重傷,腿部落下殘疾,永遠告別我的舞蹈生涯。
我第一時間要求司機停車,自己則匆忙跑去了附近的酒店開了間房間。
既然今天會出車禍,我不敢確定我搭別的車會不會再出什麼危險。
是天意也好,是別有用心的人想害我也罷,
畢竟比賽很重要,但沒有我的命重要。
直到進了酒店房間鎖好門,我才後知後覺地出了一身冷汗。
和老師還有父母找了個理由解釋自己無法比賽後,我就直接關了手機。
當夜我也沒敢離開,直到第二天天亮了,我才回家。
果然,沈雲淮正坐在客廳等著我。
“昨天為什麼沒去比賽?我給你打了很多電話你不接,你知道我有多著急嗎!”
他看到我回來,立即起身焦急詢問。
我冷嗬一聲,嘴角勾起,眼裏並無半分笑意。
“你是真的擔心我的安危,還是擔心我誤了你別的事?”
我記得上一世方夢薇的說過,替換命格之術需要沈雲淮每夜取我的指尖血來施法。
昨晚我破天荒的沒回家,他難道不應該著急才對嗎?
可是沈雲淮隻是愣了愣,眉頭皺不解的說道:
“你在這裏胡攪蠻纏什麼?我不擔心你的安危還能擔心什麼?”
隨即他又緊緊捏住了我的肩膀:
“你到底知不知道,昨天這場比賽對你很重要。要是拿了前三名,你就可以進國家芭蕾舞團了!”
“你總是這麼任性,就不能和薇薇學學?你放棄的機會可是她夢寐以求的夢想!”
沈雲淮總是喜歡用這副口吻來教育我。
我從小被父母嬌生慣養,可能行事作風確實有些任性隨性。
而沈雲淮性格沉穩冷靜,父母常說他比我懂事得多,讓他多指導指導我。
從前陷在戀愛腦裏的我,竟然真的覺得他時常訓誡我是為了我好,現在聽來,隻覺字字句句令人生厭。
“那讓她去比賽好了,前提是她有這個能力可以拿到比賽資格。”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
似乎沒想到一向在他麵前乖順的我會出口反駁,沈雲淮的話卡在了喉嚨,什麼也沒說出來。
就在我走到臥室門口的時候,他忽然急匆匆地趕了過來,手裏還捧著一杯溫熱的牛奶。
“是我不好,不該訓斥你,你昨夜在外一定沒休息好,喝了這杯牛奶好好睡一覺吧。”
我看到這杯牛奶,目光一沉。
若是沈雲淮每夜都會趁我睡著取指尖血,為什麼我從未被痛醒過?
可自從認識以來,他每天晚上都會在睡前給我溫一杯牛奶,看著我喝下去。
......難道他每次都在牛奶裏動了手腳?
我心臟瞬間緊縮,揮手推開牛奶。
滿杯的牛奶濺到了沈雲淮身上幾滴,他的臉上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砰的一聲,他重重將牛奶放在一邊的桌子上:
“你到底要任性到什麼時候!我是你的未婚夫,不是你高興了哄一下不高興就甩臉色的寵物。”
“前途是你自己的事,反正你爸爸有錢能養你一輩子,我瞎操什麼心,算我賤!”
沈雲淮說完便拎起外套轉身摔門而去。
我卻反倒鬆了口氣,伸手將那杯牛奶倒進了花盆裏。
忙完一切看著空蕩蕩的房子,我忽然有些悲哀。
這就是我心裏曾經的那個沈雲淮嗎?
他用各種條條框框來限製我,想要讓我成長為別人眼裏優雅得體的富家千金,成為一名人人羨慕的國家芭蕾舞團的舞者,成為他身邊可以給他貼金的妻子。
我其實早在十二歲就認識他了。
那年我在少年宮上舞蹈課,忽然遇到了大火。
我被濃煙嗆得無法辨別方向,就在幾乎快暈厥的時候,一個比我大幾歲的少年著急地闖進火場,拉住我的手:
“叔叔,這裏還有個小女孩!”
消防員順著他的聲音緊急前來救援,已經癱軟的我被救了出去。後來,我轉醒後哭著問那個少年在哪,父母一臉茫然,說並沒有看到有人和我一起出來。
好在那場大火裏隻有幾個傷者,沒有因此喪命的人。
我找了少年一陣子,沒找到也就作罷了。
直到三年前,沈雲淮來父親的公司應聘。
我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雖然成熟了很多褪去了稚嫩,但依然是我無數次夢裏夢到的那張臉龐。
我向他求證當年的事。
果然,他對上了所有細節,承認自己就是當年救了我一命的人。
加上他確實生了一張很好看的臉,我所有的感情好像瞬間有了著落,從此不可自拔地愛上了他。
但從什麼時候開始,曾經那個溫柔有禮的沈雲淮,變成了現在這副脾氣暴躁爹味滿滿的樣子了呢?
難道救我的人並不是眼前的沈雲淮?
2
我們現在住的這間房子是沈雲淮買的。
當初我好心邀請他去我家和我一起住,他卻衝我發脾氣,說自己是個堂堂男子漢,怎麼可以住在女方家裏。
我為了他的麵子,毅然搬出了自家的別墅,和他住在這間幾十平的小房子裏。
其實我也不是很在乎房間有多大,是不是豪華。
隻要他能全新全意對待我,這樣的生活也一樣很幸福。
可惜......他不僅辜負了我的感情,甚至要了我的命。
當天我就收拾好了自己所有的東西,搬回了家裏。
父母很擔心地問我是不是和沈雲淮吵架了,我隻笑笑:
“沒什麼,隻是他好像喜歡上方夢薇了,以後我和他沒有關係了。”
聽到方夢薇的名字,父母的臉色都一瞬間變得難看。
方夢薇本來是爸媽資助的貧困山區的孩子,後來在她小學三年級的時候,家人因為泥石流全都去世了。
爸媽看她一個孤女可憐,就幹脆領養了她接來家裏生活。
一開始的方夢薇還乖巧懂事,可後來漸漸的就變了樣子。
我做什麼,她也要做什麼,我買什麼,她也要買一樣的。
爸媽一開始勸我,說她是喜歡我才想和我變得一模一樣,我也就沒有多想。
直到一次我去參加全市的舞蹈比賽,沒能獲得參賽名額的她竟然偷偷在我芭蕾舞鞋裏放玻璃碎片。
我當場血濺舞台,不僅沒能拿到名次,還修養了好一陣子耽誤了訓練。
爸媽念她年紀小,隻訓斥責罰了一頓,並沒有報警。可寬容不僅沒讓她改邪歸正,反而越發變本加厲。
後來爸媽忍無可忍,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離開了我家。
所以我們全家的善良......成了她插在我身上奪走我生命的那把刀。
不知道是不是離開了沈雲淮的原因,我的運氣竟然開始變得有所好轉。
很快,我在本地一所很有名的舞蹈學校應聘成功,成為了一名芭蕾舞老師。
不久後在一次帶學生演出的休息時間,我錄了一段視頻發在網上,沒想到竟然一夜之間紅了,大家紛紛要我多發一些新的內容。
鑒於我上一世做過自媒體博主的經驗,我的賬號很快就起來了,雖然比不上一些大網紅,但也算是小有名氣。
不過我的生活重心仍然是在舞蹈教學上,做自媒體賬號隻算是一個副業。
日子過得忙碌而充實,一眨眼,距離我重生那日已經過去三個月了。
而一直斷聯的沈雲淮,也終於沉不住氣來找我了。
我們倆相顧無言坐在咖啡廳裏,很久都沒講話。
我抿了口咖啡:
“沈雲淮,我說的很明白,就算已經訂婚了我也不想和你繼續下去了。你要是不願意,那我可以讓爸爸開個新聞發布會,高調宣布我們的婚約作廢。”
沈雲淮張了張嘴,臉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著急有些漲紅:
“我還是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為什麼突然要和我分手?”
我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是真傻還是裝傻?這三個月你到底幹了什麼,還用我說嗎?”
說著,我從包包裏掏出一疊照片重重拍他麵前。
上麵是方夢薇挽著他的手臂兩個人親密逛商場,還有他們兩人成雙成對出入沈雲淮的家裏。
沈雲淮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馬上辯解:
“你聽我解釋!我和她逛商場是因為你的生日快到了,她比較了解你,我想讓她替我參謀一下禮物。”
“去我家是那天她正好是生理期,痛得走不了路才讓她回去休息一下,你千萬別誤會......”
說著,沈雲淮手忙腳亂拿過身邊的一個禮品袋給我打開。
裏麵是一條碧綠色的寶石項鏈,沒記錯的話,是我半年前和沈雲淮逛街時候看中的。
可惜價錢太貴,我又不好意思動用爸媽的錢也就因此作罷。
“你哪來的錢?”
“......我,我把你爸爸送我的那塊手表賣了。”
沈雲淮漲紅了臉,還是輕輕說了出來。
“我知道我隻是一個十八線小城市出來的窮小子,可能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我隻是想把所有最好的東西都送給你。”
“我的身份還配不上那麼貴的手表,不如送你你喜歡的禮物。”
他眼睛亮閃閃地望著我,彷如三年前和他初見的那般。
我恍惚了一瞬,拿過了那條項鏈。
就幾乎在同時,沈雲淮的手機又響了。
他的眼神閃爍了幾下,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
“雲淮哥!你又去找那個女人了是嗎?我早都給你說她根本不在乎你,搞不好外麵都有新歡了,你何苦去熱臉貼她呢......”
電話裏聲音大的連我都能聽得見。
“......好了,我還有事,一會兒再說。”
電話裏忽然蹦出了女人的哭聲。
“嗚嗚嗚......我知道我做再多在你眼裏也都是空氣,沒人愛我,沒人在乎我,就連你也是,你去陪她吧,我死了也就死了......”
看著沈雲淮變幻不定糾結的臉龐。
我勾起唇角:
“行了,你去看她吧,萬一真死了怎麼辦?”
“那我去了,晚上我去你家找你,千萬等我!”
沈雲淮再也沒猶豫,拎起外衣就衝了出去。
我眼神漸漸變得淡漠,心裏泛上了一絲自嘲的苦澀。
是啊,上一世死前的畫麵現在仍然天天在我的噩夢中浮現,我又怎麼可能會因為一條項鏈心軟呢?
重活這一世,我一定要弄清楚沈雲淮到底是怎麼把我和方夢薇的命格給更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