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藝術界萬眾矚目的新星,卻在手繪大賽前一天被人挑斷了手筋。
所有的公司紛紛上門,急著跟我解約。
陷入極度的悲憤之中的我,看不到一絲希望。
這時,蘇明凡出現了。
所有人都離我而去,他卻單膝跪地向我求婚。
我本以為他是我人生裏唯一的光。
三年後,雙手逐漸恢複,我走進畫室重新拿起畫筆。
卻無意間聽到他和別人的對話:
“蘇大哥,我姐這次比賽又得獎了。如果不是當初您找人把顧知晴的手筋挑斷,我姐哪有機會走到今天的位置呢?”
“為了芸芸,這些都是小事。”
“就算要的是顧知晴的命,我也會給她。”
原來,我眼中的幸福婚姻,不過是讓我深陷其中的地獄。
我能做的,隻有離開,讓所有人滿意。
1
書房裏的兩人沒有發現我的存在,繼續商量著計劃。
方芸的弟弟方洛先開口了:
“蘇大哥,我姐上周摔了一跤,眼睛受傷了,醫生說可能會影響視力,這可怎麼辦啊......”
蘇承凡的聲音冷得像冰,讓人不寒而栗:
“不就是一雙眼睛?到時候我安排一場車禍,把顧知晴送進醫院,把她的角膜取下來給芸芸。”
聽到這話,我身體止不住地發抖,生怕被他們發現。
之後跌跌撞撞地跑回房間,心裏亂成一團。
第二天晚上,蘇承凡的妹妹蘇棠過來一起吃飯。
她看到堆成山的禮物,撇了撇嘴,滿臉不樂意地對蘇承凡說:
“哥,你對那個殘廢也太好了吧?這幾年在她身上花了那麼多錢。”
“聽說你過幾天還要取她的眼角膜,她要是瞎了,對我們還有啥用啊?我有個合作夥伴以前是她的粉絲,要不你把她......”
蘇承凡揮揮手打斷了她,眼神裏滿是責備:
“她現在名義上還是我妻子,你要是把她送出去,我以後還怎麼見人?”
蘇棠愣了一下,低聲說:
“對不起哥,我隻是覺得你好像快愛上那個傻子了。咱們對她做了這麼多壞事,她要是知道了,肯定會恨死我們,倒不如早點把她趕走。”
我躲在客廳,緊緊握著拳頭,生怕發出一點動靜。
自從上次聽到他們的陰謀,我就在家裏偷偷裝了攝像頭,隨時觀察他們的動靜。
方芸一定很高興吧,有蘇承凡這麼護著她。
可我呢?和蘇承凡結婚三年,把他當救命恩人一樣愛了三年,到頭來才發現,他竟然是害我的真凶。
等心情稍微平複後,我像往常一樣下樓。
蘇承凡看到我,立刻溫柔地摸了摸我的眼睛,語氣裏滿是心疼:
“哭了?這對眼睛不好,是不是又想起以前的事了?我不是跟你說過,那幾個歹徒都已經被我處理掉了。”
他哪裏是心疼我的眼睛,分明是怕我的眼睛壞了,不好給方芸用。
我盯著他,想找出一絲說謊的痕跡,可他表現得毫無破綻。
我心裏一陣發酸,有時候戲演得太真,連我自己都要信了。
2
他把我攬在懷裏,聲音溫柔得不像話:
“我花高價請了個老中醫,過段時間來給你的手做針灸,順便調理身體,以後我們就能要個寶寶了。到時候你教寶寶畫畫好不好?”
麵對蘇承凡的體貼,我隻是淡淡一笑。
他察覺到我的異樣,皺著眉頭問:
“怎麼了?聽到什麼不好的話了嗎?”
“嗯,我聽到有人在家說我是個殘廢。”
蘇承凡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掃視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誰?”
我看了蘇棠一眼。
蘇棠注意到我的眼神,氣急敗壞地指著我說:
“我說錯什麼了?你本來就是殘疾,嫁到我們蘇家,還敢挑我的刺!”
下一秒,蘇承凡動作飛快地給了她一巴掌。
屋子裏瞬間充滿了蘇棠的哭聲:
“哥,你怎麼能......”
蘇棠到底還是沒敢把“殘廢”兩個字說出口,捂著臉哭得撕心裂肺,幾乎要暈過去。
蘇承凡看著妹妹的慘狀,冷冰冰地說道:
“以前是我太縱容你了,以後要是再讓你嫂子聽到那兩個字,就不是一個巴掌那麼簡單了!”
我看著眼前的一切,隻覺得蘇承凡陌生得可怕。
他明明是在維護我,可我清楚,他這麼做不過是怕我發現他的陰謀。
自從我的手筋被挑斷,每到陰雨天,雙手就疼得鑽心。
蘇承凡看在眼裏,每次都握住我的手,溫柔地哄我,說一定會找名醫治好我的手。
我曾經以為,遇到蘇承凡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天大的事都有他撐腰。
可我萬萬沒想到,把我推向地獄的,正是他。
現在,就因為方芸眼睛受傷,他居然想拿我的眼睛去救她,完全不顧我的感受。
“晴晴,想什麼呢?別生氣了。”
蘇承凡溫柔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
“我不是生氣,隻是手剛恢複,畫畫還是不行。”
蘇承凡輕輕挽起我耳邊的碎發,寵溺地說:
“要是你畫不好,那就沒人能畫好了。”
我垂下眼睛,把情緒藏好,找了個借口說要去睡覺。
夜深了,我看著熟睡的蘇承凡。
那張俊美的臉,怎麼能讓人想到他手段如此狠辣?
我悄悄下床,打開他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鎖。
壁紙是方芸的照片,她手裏捧著世界手繪大賽的冠軍獎杯,笑得燦爛。
可那本該是我的榮譽。
我忍不住打開蘇承凡和方芸的聊天記錄:
“承凡哥,顧知晴可是你老婆,你真願意把眼角膜給我?”
“小時候你在地震裏救過我,為你做什麼我都心甘情願。顧知晴沒了眼睛,家裏的傭人會照顧她,你別有負擔。”
我突然想起二十年前的一段記憶。
那時候我參加兒童手繪比賽,在酒店裏遇到地震。
逃跑時,遇到了一個哭得手足無措的小男孩。
他站在快要坍塌的房間中,處境危險。
我立刻奔向他,用盡全力背著他往外跑。
為了安撫他,我將祖母為我祈求的護身符戴到他身上,柔聲安慰。
“你別怕,有我的護身符在,你不會有事的。”
現在想想,蘇承凡確實很害怕轟動的聲音,這些聲音讓他誤以為發生了地震。
當年我和方芸還沒有成為敵人的時候,這件事我和方芸提過一嘴。
後來我們在大賽上成為對手,漸漸地關係就疏遠了。
我隻知道他們家忽然和蘇家的關係變得很要好。
原來,蘇承凡是把方芸當成了當年的救命恩人。
而我,到頭來隻是給他人做了嫁衣。
3
弄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我找到了一個特殊組織,給他們打了個電話:
“你們幫人假死脫身這種事做嗎?”
“隻要錢到位,什麼都好說。”
“錢不是問題,關鍵是要能把我救出去。”
床上的蘇承凡被我吵醒了,他看了我幾秒,聲音暗啞地問:
“晴晴,這麼晚了,你跟誰打電話呢?”
我收起手機,淡淡地說:
“沒跟誰,就是國外朋友跟我閑聊幾句。”
蘇承凡沒再多想。
第二天一早,他帶我去買畫板和顏料。
我正挑畫紙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神色慌張地說:
“晴晴,公司出事了,我得馬上去處理。”
說完還親了親我的額頭:
“等你手好了,我陪你去郊外寫生。”
我點點頭,語氣平靜: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等我從畫具店出來,大街上突然衝出一輛車,兩個人把我拖進車裏,用刀子架在我脖子上,不讓我出聲。
過了很久,我被帶到一間廢棄倉庫。
綁架我的人正是方芸的弟弟方洛。
他把一堆照片扔在我臉上:
“自己好好看看。”
照片裏全是蘇承凡和方芸親密的畫麵。
我冷冷地看著方洛:
“你把我綁到這裏,就為了讓我看這些?說吧,你到底想幹什麼!”
還沒等方洛開口,方芸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當然是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方芸凶狠地看著我:
“顧知晴,你藏得可真好,手恢複了都不告訴我。你是不是還想跟我爭高低?”
我心裏一驚,但表麵上不動聲色:
“你怎麼知道我的手恢複了?”
方芸得意地笑:
“在蘇家的監控下,你以為能瞞得了誰?顧知晴,這都是你逼我的。”
“憑什麼手繪比賽總是你第一我第二?憑什麼我要屈居你之下?現在好了,蘇承凡把我當救命恩人,而你什麼都不是。”
“我還要謝謝你當年救了蘇承凡,不然哪有我方芸的今天。”
“為了報答我,蘇承凡什麼都願意做,包括挑斷你的手筋。上次是他,這次換成我!”
“這次我不僅要弄殘你的手,還要弄瞎你的眼睛,看你還敢不敢跟我爭!”
我腦袋嗡的一下,沒想到方芸已經惡毒到這種地步。
我起身想跑,卻被方洛抄起的木棍狠狠打在腿上,接著又打在我的背上。
他威脅道:“我讓你跑!再跑讓你下半生真成殘廢!”
我慌亂中抓起地上的沙土朝方洛扔去,趁機搶過他的木棍反擊。
躲在後麵的方芸突然衝出來,替方洛擋下了木棍。
下一秒,蘇承凡衝了出來,一把抱住受傷的方芸:
“芸芸,你沒事吧?!”
4
方芸的手臂青一塊紫一塊,眼淚汪汪的,看起來可憐極了:
“承凡,顧知晴找人把我綁架到這裏,要不是我弟弟及時趕到,恐怕我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她頓了頓,看向我,聲音淒厲:
“顧知晴!你曾經也是個畫畫的,知道手對於畫家有多重要,可你偏偏要毀了我的手!”
“承凡,我們報警吧,我真的好害怕......”
聽到報警,蘇承凡並沒有馬上應下。
方芸眼底閃過一絲不甘。
方洛更是顛倒黑白地指著我:
“蘇大哥,你知道我姐姐最善良了,剛才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顧知晴就要挑斷我姐姐的手筋,毀了她的職業生涯!”
蘇承凡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我看著他滿是嫌惡和防備的樣子,苦笑道:
“蘇承凡,你告訴我,當初挑斷我的手筋、毀了我職業生涯的人到底是誰?!”
蘇承凡表情一僵,語氣卻讓人聽不出破綻:
“你在懷疑我還是在懷疑芸芸?看來我平常就是太寵你了,把你養成這種性子!”
說完,他回頭對方洛說:
“我先送你姐姐去醫院,至於顧知晴,你把她帶回家,不許她外出,等我回去處理。”
蘇承凡走後,方洛的臉立刻變得扭曲。
他一隻手掐著我的脖子,一隻手掏出一把匕首貼在我的臉上:
“你挺有手段的,蘇承凡竟然會對你手軟。放心,我這次不會動你的手和眼睛。男人都是看臉的生物,既然如此,我就把你這張臉毀了,看你以後還怎麼跟我姐姐爭!”
我拚命掙紮,但還是逃不開。
方洛用匕首在我的左臉上劃了一個叉,鮮血瞬間湧了出來。
我因為失血過多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我的左臉已經貼上厚厚的紗布,關著我的屋子距離蘇承凡的別墅隔著一片人工湖。
我遠遠地看著蘇承凡和方芸在湖邊散步,他懷裏還抱著一隻小貓,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特別溫馨。
我以前也求著蘇承凡讓我養貓,他卻以對貓毛過敏為由拒絕了,還說他最討厭貓。
可現在,他抱著貓的樣子,分明是喜歡得不行,準確地說,他喜歡的是貓的主人。
我擦掉眼角的淚水,轉身拿出準備好的離婚協議和當年救他的護身符,放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