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男友時車子發生自燃,
我因此大麵積燒傷,成了人人唾棄的醜八怪。
他卻沒有絲毫嫌棄我,甚至不顧家人反對娶了我。
所有人都說我是他最愛的女人,是他的命。
直到他一朝成了京圈首富後,竟從高速上把我推了下去。
看著我被幾百輛車碾軋成泥,他張狂大笑:
“去死吧醜八怪!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的婉婉也不會嫁給別人。”
再睜眼,我回到了男朋友車禍那天。
1
刺鼻的燒焦味撲麵而來。
看到被擠壓在車底的陸以桉,
我呆在原地。
“愣著幹什麼,快去救以桉呀!”姚婉焦急的聲音傳入耳畔。
我這才反應過來,竟然重生到了一切的開始。
火苗正從撞癟的車廂往外吞噬,
它們爭前恐後地湧向我。
我連忙後退。
“蕭然,我叫你來是讓你救人的,再晚就來不及了。”姚婉著急地衝我大喊。
我回頭看了一眼,
她站在十米開外。
披散著頭發,衣裙淩亂。
滿臉著急卻不敢靠近。
前世,
我被愛情衝昏了頭腦,一心想著救心愛的人,並沒有多想。
現在仔細琢磨,
這地方遠離都市,方圓五裏全是灌木植被。
他們把車開到這個地方,明顯是來這約會的。
可惜我上輩子關心則亂,
被愛遮住了雙眼。
汽車碾壓的劇痛仿佛還在,我穩穩地站在原地。
直到警笛聲傳過來,
我轉身跑向姚婉身後,然後暈了過去。
上一世,
姚婉便是這樣,在警察到達之前假裝暈倒。
隻有我傻傻地去救陸以桉。
重活一世,
我不會再這麼傻了。
讓陸以桉也體會一下,
被大火灼燒是什麼感覺。
2
前世,我始終想不明白。
當年他出車禍,
是我冒著生命危險,把他從車下救了出來。
而我自己被爆燃的火苗燎到,成了別人眼中的醜八怪。
人人都說陸以桉很愛我,是天底下最癡情的男人。
因為他從不在意我滿臉燒傷的疤痕,也不理會外界的傳言。
也因著這些,我哥對他傾盡所有,幫他成了京圈首富。
可他卻在登頂那天將我打入了地獄。
“蕭然,都是因為你,姚婉才會嫁給別人。”
他目光狠戾,滿臉猙獰地望向我。
誰?
姚婉?
一張嬌媚的臉劃過腦海。
原來陸以桉心心念念的人是她呀。
“是你執意要娶我,我以為你愛我......”
“不然呢?我能不娶嗎?”他因痛苦臉色變得扭曲。
“你為我毀容,你哥又那樣寵你,如果我不娶,你哥能咽下這口氣嗎?那些仇人會怎麼看我?”
“蕭然,這一切其實都是你使的手段吧。”
聽完他的話,我笑了。
甚至笑出了眼淚。
我救了一條瀕死的蛇,蛇活了,卻反咬我一口。
“陸以桉,你個......”
話沒說完,我已經沒了呼吸。
隻剩被汽車碾軋成爛泥的身體。
3
“然然,快醒醒!醫生,快來看看我妹妹!”
有聲音不斷在我耳邊呼喊,
身體被人輕柔的抱了起來。
我費力睜開眼,
入目的是我哥那張溫和俊美的麵容,他的眼裏是藏不住的焦急。
“哥......”
我喉頭哽咽,淚水奪眶而出。
“然然乖,沒事了,哥在呢。”他柔聲哄我。
好高興,
我又見到了我哥。
一切都還來得及。
4
穿衣鏡裏,
有一張嬌美靈動的小臉。
瓷白,稚嫩。
不再是那張疤痕遍布的臉。
我鼻子一酸,眼眶頓時濕了。
前世燒傷後,我哥變得草木皆兵,生怕我看到自己的臉,砸碎了家裏所有鏡子。
就連水杯、電視屏幕,隻要能照到人的東西全部換掉了。
並嚴令所有人不能提“鏡子”幾個字。
對我,他總是竭盡所能的付出所有。
這世上隻有我哥是無條件對我好的。
“然然,傷了胳膊就乖乖在床上休息,別亂動。”
哥哥從外麵走進來,滿臉不悅。
“哥,隻是有一點破皮,你太小題大做了。”
胳膊上的傷,是我故意弄的。
和前世的慘烈相比,這點小傷,根本無關痛癢。
我要用它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前世的慘痛教訓。
我哥他還有些後怕。
從小到大,他是最了解我的人。
知道我對陸以桉的感情有多深。
深到為了他,我能放棄一切,包括我的命。
但是,重生後的我再也不會了。
“陸以桉現在怎麼樣?”我輕聲問。
哥哥眼神閃了閃,輕咳一聲,斟酌著開口。
“他車禍傷的比較重,聽說一直在昏迷中,醫生已經盡力搶救了。”
我伸手抵住唇邊,緩緩笑開。
甚至笑出了眼淚。
陸以桉,自求多福吧。
看我哭了,哥哥以為我在難過。
“然然別擔心,以桉會沒事的,哥會幫你治好他。”
“哥,放心吧,我不喜歡他了。”
“你也不用管他,他們家肯定會請知名醫生給他治療的。”
我仰頭笑看著哥哥。
我哥以為我在強裝鎮定,心疼地很。
離開的時候,像小時候那樣,歎息地摸了摸我的頭頂。
前世,秘書跟我說,在我受傷的那段時間,
我哥他夜夜失眠,有時候望著我的照片發呆。
本來是要去國外開展新項目,卻為了我推掉了所有行程。
還賠了對方幾千萬的違約金。
而這些全是因為我喜歡陸以桉。
喜歡到,為愛失去了自己,連累了家人。
5
第二天,
陸以桉的父母叫我過去。
“以桉出了這樣的事,他父親很憤怒。”
“然然,他們這時候邀請你,恐怕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哥很是擔心我。
沒什麼好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是陸以桉自己犯賤,連累了那些照顧他的人。
陸家客廳內,陸父坐在沙發上,臉色黑沉。
他端著茶杯品茗,像是沒看到我進來一樣。
陸以桉的母親坐在旁邊,拿餐巾紙擦著眼淚。
姚婉也在,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氣氛有些凝重。
“陸伯伯好,阿姨好。”
我上前打招呼。
保姆上茶時我故意雙手去接,把傷口露了出來。
果然陸阿姨眼神閃了一下。
“蕭然,你跟阿姨說說。為什麼以桉傷得這麼重,到現在還昏迷著。”
陸以桉的母親擦了擦眼角,冷聲問我。
審視的眼神讓我惡心透了。
我心裏嗤笑。
聽她這意思應該我去死,她兒子沒事才對。
“阿姨,我到現場的時候,車已經燒起來了。我想救以桉,可是不小心摔暈了。”
“事後我一直很自責,怪自己沒有及時救以桉。”
我語氣誠懇,態度恭敬。
情真意切的樣子,讓別人挑不出絲毫錯處。
“阿姨,以桉哥哥去接她,沒多久就出了車禍,這事實在是蹊蹺。”
我冷眼看著姚婉,指甲狠狠陷進掌心。
明明是她半路把陸以桉截走私會。
陸以桉車沒停穩,手刹還沒拉時,她就忍不住勾引他,以至於出了車禍。
又是她怕死不敢上前營救,耽誤了時間。
現在卻倒打一耙。
“蕭然,你怎麼解釋?”
陸父渾濁的眼睛看向我,臉色不善。
“眾所周知,我比任何人都在意以桉,恨不得趕緊嫁給他,怎麼會害他呢?”
“倒是你,姚婉。明知我們正在交往,還頻繁約見他是什麼意思?”
“誰不知道你是以桉哥哥的舔狗,我和他一起長大,你看到他平時照顧我,腦子一熱做錯事也說不準。”
姚婉不服氣地反駁。
陸父陸母聞言臉色更難看了。
姚婉是個孤兒,沒背景沒人脈,她想牢牢抓住陸家這顆大樹,嫁進豪門。
雖然我不怕事,但也不想給哥哥惹上麻煩。
“我昨天帶了客戶考察項目,期間一直在等以桉接我。”
"您不信,可以去調查。當時有很多人,可以證明我不在以桉的車上。"
陸父臉色軟和了幾分,和我寒暄了幾句。
餘光掃到姚婉,我嘴角彎了彎。
“以桉的車上有行車記錄儀,當天是姚婉和他在一起,至於為什麼出車禍看看記錄就清楚了。”
“姚婉,如果真是你害的以桉,阿姨可要生氣了。”陸母狠狠看了姚婉一眼。
姚婉仿佛想到什麼,嚇得肩膀瑟縮了下。
6
“少爺......少爺醒了。”
正在這時,保姆跑來報信。
“好,太好了,以桉沒事了。”
緊張凝滯的氣氛頓時消散,
大家奔向病房。
看到陸以桉的一刹那,我頓在門口。
觸目驚心的傷疤爬滿他的臉孔,整個人被包成了木乃伊。
如同魔咒般,
前世灼燒的痛苦再次湧遍全身,我被狠狠釘在原地。
大概是太疼了,他痛苦地呻吟出聲。
看著他這樣,我心裏一陣暢快。
“婉婉......姚婉......”
他好像還沒從夢境中醒過神來,
重複喊著姚婉的名字,叫得情意纏綿。
陸母見狀,剜了姚婉一眼。
為了兒子,她把姚婉接進了陸家別墅。
讓她照顧陸以桉。
大概是覺得美夢成真吧。
姚婉頓時底氣十足,神氣起來。
離開前,她在別墅門口攔住我,一臉譏笑。
“你是富家千金又怎麼樣,陸以桉愛的是我,你付出再多他也不會看上你。”
“那我就祝你們同甘共苦,一輩子鎖死。”
我勾著嘴角故意刺激她,
“陸以桉這副鬼樣子,你都能接受。我可不像你,為了錢,出賣自己。”
姚婉氣得直瞪我,
我笑著離開,心裏暢快極了。
7
再次見到陸以桉,是幾個月後。
在我哥的項目慶功宴上。
我哥最近大刀闊斧,收購了幾家科技公司。
這是皆大歡喜的好事,
有人特意為此邀請商界名流,舉辦了一場慶功會。
期間,
陸以桉坐在角落裏,
臉上帶著口罩,全程很安靜。
曾經神采飛揚的商界新貴,
一下子變成了個醜八怪,還是個殘廢。
厚重的劉海也沒有遮住那些醜陋的傷疤。
他眉頭緊皺,約麼是皮膚結咖有些癢。
他幾次想用手去撓,但生生忍住了。
我想起前世和他結婚初始,
我被那些瘙癢折磨得生不如死、夜夜失眠的時候。
他會一遍一遍的安慰我,甚至講故事給我聽。
事到如今,
我已經分不清他那時候對我,是真心還是在演戲。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
現在我重活一世,不會再重蹈覆轍。
在一陣悠揚的鋼琴聲中,
陸父走到我哥麵前,拍拍他肩膀,誇他年輕有為,前途無量。
眼神有意無意地瞟過我。
聊到最後突然衝我說:
“蕭然跟我們家以桉談了這麼些年,現在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我知道你很愛以桉,恨不得把心掏給他。是以桉這些年光顧著事業忽略了你。”
“不如這樣,趁著今天這個大好的日子,咱們把婚期定下來,也好讓大家都沾沾喜氣。”
“啪——”
紅酒杯從我手裏滑了下去,掉在地上。
碎裂的響聲驚動眾人。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我身上。
等著我的回答。
8
“我反對,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不出所料,最先忍不住的是陸以桉。一旁的姚婉,眼圈通紅,緊緊咬著唇,看樣子委屈極了。
她惡狠狠地盯著我,活像是我拆散了他們似的。
“胡說。”陸母急忙打斷他。
“我和婉婉是真心相愛,我受傷這段時間,是她沒日沒夜地照顧我,我心裏早就把她當成了妻子。我不會做渣男的。”
陸母一聽氣得臉上的假笑都維持不住了。
“以桉車禍後腦子有些不太好使,這事就這麼定了。”
“蕭然,你終於得償所願了。”陸父銳利的眼神掃到我。
“以桉和姚小姐,兩人相愛多年,情比金堅。”
“我怎麼能破壞他們的感情,生生擠進去呢?以前我不知道就算了,現在我明白,感情不能勉強。”
“如果這樣,我們三個人都不會幸福。還請陸伯伯不要再開這樣的玩笑。”
我回絕了陸父的提親。
連續被人反對,陸父的臉色黑沉的很。
“你是我陸家看中的兒媳婦,別人誰也比不上。不要擔心,伯伯給你做主。”
“陸伯伯,我已經把以桉當成了哥哥,妹妹怎麼能嫁給哥哥呢?再說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哦,你倒是說說看,誰能比我家以桉還好?”
餘光掠過四周,我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一個頎長身影。
“其實我真正喜歡的是陸以桉的弟弟,陸以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