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空難身亡的謝韞心,穿書重生了。
壞消息:可惜又快要死了。
因為,她穿成了自己看過的一本書中死期將至的壞種女配,也名:謝韞心。
此謝韞心出身商賈之家,從小被富養,皮相璀璨,容色天成,卻狠毒暴戾,天生壞種。
小時候喜歡虐待小動物,長大了變本加厲,成日虐打身邊婢女、奴仆。
近日從人牙子手裏買了一個男奴,這男奴姿容絕色,風華無雙,但卻冷傲桀驁,不受馴化。
這無疑激起了謝韞心的征服欲,更激發了她那變態的壞種特質,於是她閑來無事就把這男奴拖出來各種折磨羞辱、鞭打虐待。
可無論遭受何等非人對待,這男奴,背脊永遠繃得筆直,即使跪著也像一柄插進地裏的劍,鐵骨錚錚。
久馴不化,謝韞心便失了耐心,正想將人殺了,剝皮製燈,恰巧此時出現了新鮮獵物:
庶姐的未婚夫:今朝新科狀元,沈硯之。
這沈硯之,皎皎君子,茂林修竹,端方如圭壁。
謝韞心頓生邪念,想要奪了庶姐的這場姻緣,於是,便想在沈硯之上府商討婚事之時,給其下藥,待生米煮成熟飯,就代姐出嫁。
卻不知身邊心腹丫環已將她出賣,庶姐謝泠音提前得知了她的無恥伎倆。
這謝泠音,也不是個善茬,隱忍不發,隻暗中將酒杯調換。
結果可想而知,謝韞心自食惡果。
痛苦難耐之下,謝韞心叫人把那姿容絕色的男奴送進了她的房間。
為讓對方甘願,她給人下了雙倍的“金風玉露”。
顧名思義,就是合-歡-散。
就這樣,錚錚玉骨最終被滔天欲浪吞噬,兩人深陷一夜,也不知誰成了誰的解藥。
次日清晨,這淫-亂一幕被謝泠音“不小心”帶人撞破,驚動了整個謝府。
謝家為遮掩家醜,隻能將這男奴招為贅婿,三日後,為二人舉辦了婚禮。
然,就在這天的洞房花燭夜,男奴的心腹手下終於尋到了謝府。
原來,這男奴竟是當朝太子,玄燼。
因遭政敵暗算,重傷落水,後被一惡棍打撈起,賣到了奴隸市場。
幾經輾轉,被謝韞心花重金買去。
謝韞心自以為買到的隻是一個可供她發泄的低賤奴隸,卻不知,這是親手給自己購了一張催命符。
要命的那種。
而玄燼得救,手起劍落,當場叫謝韞心的頭顱與身體分了家。
書到這裏,大快人心,直叫人拍案叫好。
前提條件是:這事,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當主人公,變成自己,感受如何,且問此刻穿書重生的謝韞心。
因為,她好死不好正好覺醒在——
謝韞心給玄燼下藥,兩人雙雙深陷灼燒、意亂情迷、且已衣衫褪盡之時。
一睜眼,對上的便是一雙懾人心魂的冷眸。
謝韞心心頭一顫,下意識想要後退,腰身卻被這雙冷眸的主人狠狠掐住。
“現在想逃?”
玄燼渾身是傷,手腳戴鏈,可那臉,那身材,那氣質,端的是舉世無雙。
此時,他如墨的眸裏有僨張的情-欲,更有翻湧的殺意。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
冰冷到毫無溫度的聲音在謝韞心的耳邊蕩開。
才睜眼重生的她,來不及阻止任何劇情的發展,一切來得那樣突然,且必然,不可逆轉。
“這不是我想要的,但事實發生了,我,也不是不敢要。”
謝韞心忍著難受,驀的伸手,一把掐住男人修長的頸,眼神比之更銳,聲音比之更冷:
“告訴你,我不是謝韞心,而是,謝韞心。”
這是一場征服與反征服的博弈,隻有身臨其境才能真正體會這恨意肆虐的暴力美學。
這一夜,她與他,成就彼此解藥,到了最後雙雙精疲力竭、陷入昏睡。
星象退潮,當第一道完整的天光刺穿雲層,屋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七妹妹,聽丫環說你昨晚身子抱恙,痛叫了一整夜,這不,我和大哥一大清早便給你請來了郎中,快快開門!”
來人正是謝韞心的庶姐謝泠音,與她同來的還有謝府大少爺謝庭蘭以及郎中、提箱小廝、府中婆子、丫環,浩浩蕩蕩竟有十人之多。
內,謝韞心猛的睜開眼眸。
書中後續劇情來了:謝泠音帶著眾多人證來捉奸。
謝韞心第一反應就是起身穿衣,趕緊逃遁。
可下一秒,她便發現自己頭痛欲裂,通體酸軟,別說起身,就連抬抬手指頭的力氣都沒有。
很明顯,這是昨晚藥物留下的副作用。
仿佛隻剩脖子以上的腦袋可以動了。
於是,謝韞心嘗試扭頭。
然後,一眼便看見躺在她身側的玄燼正眼神陰翳淩厲的盯著她,一動不動。
顯然,同她一樣,也動彈不得。
“昨晚......”既然無力改變接下來的劇情,謝韞心索性躺平,想就昨晚之事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畢竟昨晚之事,太過荒唐。
明明兩個人都不情不願,可啃咬、撕扯起彼此來,卻都那樣瘋狂,那樣歇斯底裏。
那畫麵,叫人不想回想。
卻不想,玄燼在聽到“昨晚”兩字時,眼裏的恨意與厭惡,幾乎凝成實質。
大概於他而言,昨晚是他此生最大的恥辱。
接收到男人眼裏的信息,謝韞心蹙眉。
昨晚是這具身體的第一次,也是她的第一次,可這男人不但沒憐惜,甚至深以為恥,真是叫人,好火大。
謝韞心冷了眸子,即使知道這一切都是原身種下的惡因,貌似怨不得男人,可她心裏就是很不爽。
“這樣看著我,難道是......”謝韞心朝玄燼揚唇微笑,略頓,她輕輕地,用媚惑的聲線吐出兩個字:“還想?”
尾音上揚,肆無忌憚。
這絕對是挑釁。
原以為玄燼會被這赤裸裸的挑釁,氣得怒不可遏,既而破口大罵。
不想,玄燼隻是惡狠狠的盯著她,即使額上青筋突起,也不發一言。
“嗯?”謝韞心蹙眉。
這玄燼此刻的反應,不對勁。
按書上所寫,被下藥失了清白的玄燼,醒來後,恨不得將謝韞心千刀萬剮,幾乎罵盡世間難聽之話。
可此時此刻,玄燼在隱忍。
他似乎,不想惹怒她。
要知道,根據劇情,玄燼惹怒原身的下場隻有一個:被鞭笞,往死裏的那種。
可玄燼是個硬骨頭,從來不怕疼更不怕死,所以縷縷激怒壞種謝韞心,大有一心求死的決絕。
是什麼讓他突然轉了性子?
謝韞心驀的微眯了一下雙眸,突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種可能。
然而,眼下的情勢根本沒有時間讓她多做深想,因為門外再次傳來了謝泠音的聲音:
“七妹妹,你怎的不出聲呢?天啦,該不會是痛暈過去了吧?快快快,來人,撞門,救人要緊。”
下一秒,與她同來的丫環、婆子立即開始撞門。
雖都是女流,但勝在人多,一起使力,不過三息功夫,便將房門給撞開了。
旋即,謝泠音便領著眾人衝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