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發現自己竟然是丈夫找來的替身，隻因為我長者他死去妻子的樣子。

今晚，我偷聽到他準備殺死我的計劃。

“親愛的，明天我們去海邊度假吧。”他溫柔地撫摸我的臉，眼中卻閃著算計的光芒。

“你是想在那裏動手嗎？”我直視著他，

“就像對付真正的林雨萱一樣？”

他的手瞬間僵硬：“你在胡說什麼？”

“胡說？”我冷笑，

“你以為我真的失憶了？我記得你是怎麼推她下樓的。”

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你是林雨萱。”

我冷冷的看著他：“你猜？”

他的瞳孔瞬間放大。

“現在，該輪到你害怕了。”

1

我坐在價值六位數的真皮沙發上，手裏端著骨瓷茶杯，看著落地窗外修剪得一絲不苟的花園，心裏隻有一個念頭。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情況。

頭痛欲裂，就像有人在我腦子裏敲鑼打鼓。

我努力回想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記憶斷斷續續，像被撕碎的照片拚不出完整的畫麵。

我記得我叫王小雅，是個普通的白領，單身，住在城南的一室一廳裏。

但現在，我卻坐在這個奢華得不真實的客廳裏，身邊還有一個八歲的小女孩在畫畫。

鏡子裏的臉不是我的臉——更準確地說，是我的臉，但又不完全是。

“媽媽，你怎麼了？”小女孩放下畫筆，那雙大眼睛擔憂地看著我。

媽媽？我張了張嘴，發現自己竟然知道該怎麼回答：“沒事，小寶，媽媽隻是有點累。”

等等，我怎麼知道她叫小寶？

“媽媽，你昨天說今天要帶我去公園的。”顧小寶——對，她叫顧小寶——眼中閃著期待的光芒。

我完全不記得這個承諾，但看著她期待的樣子，我點了點頭：“好，等會兒就去。”

這時，玄關傳來開門聲。

一個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穿著昂貴的西裝，相貌英俊，舉止優雅。

看到他的瞬間，我腦海裏自動浮現出一個名字：顧景深。

“雨萱，感覺怎麼樣？”他走到我身邊，自然地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雨萱？我叫林雨萱？

“還是有點頭疼。”我下意識地回答，同時發現自己對這個動作有些抗拒。

“醫生說你的情況需要慢慢恢複，不要著急。”顧景深在我身邊坐下，

“對了，宋清下午要來看你，她很擔心你。”

宋清......這個名字聽起來很熟悉，但我想不起她是誰。

“我去準備午飯。”我站起身，想要逃離這種詭異的氛圍。

“阿姨已經準備好了，你好好休息。”顧景深拉住我的手腕，力度適中但不容拒絕，

“醫生說你不能過度勞累。”

我重新坐下來，心中湧起一種說不出的不安。

雖然顧景深的話語很溫柔，關懷也很到位，但我總覺得他在觀察我，像在等待什麼。

“爸爸，媽媽今天答應帶我去公園。”顧小寶放下彩筆，看著顧景深。

“媽媽還在恢複期，改天再去吧。”顧景深溫和地說。

“可是媽媽昨天明明答應了......”顧小寶的聲音有些委屈。

我看了看她失落的表情，心中一軟：“就去附近的公園走走，不會太久的。”

顧景深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恢複了溫和：“那好吧，我讓司機送你們去。”

“不用，我們走路去就行。”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不想讓他安排。

午飯時，我發現自己對這個家庭的生活習慣竟然很熟悉。

知道餐具放在哪裏，知道顧小寶不愛吃胡蘿卜，知道顧景深喜歡喝烏龍茶。

但同時，我又感到無比陌生。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有兩套記憶在我腦子裏並存著。

下午，宋清來了。這是一個三十出頭的優雅女人，穿著得體，舉止大方。

看到她的瞬間，我腦海裏湧現出一些片段：大學宿舍、一起逛街、互相傾訴......

“雨萱，你看起來氣色好多了。”宋清握住我的手，眼中有種複雜的情緒。

“謝謝你來看我。”我發現自己能很自然地和她交流。

“我們聊聊吧，景深說你的記憶還沒完全恢複？”

我點點頭。

宋清在我身邊坐下，壓低聲音：“你記得出事前的那些事情嗎？”

“什麼事情？”

宋清看了看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後，繼續說道：“你忘記了嗎？你之前和我說過，你發現景深在外麵有女人。”

這句話像一道閃電擊中了我。

突然間，一些模糊的記憶片段開始浮現：深夜的電話、香水的味道、陌生的頭發......

“你還說要找私家偵探調查。”宋清繼續說道，

“然後你就出事了。”

“出事？”

“車禍。你昏迷了三個月，剛醒來不久。”宋清的表情很嚴肅，

“雨萱，你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我搖搖頭，但心中的疑惑越來越深。

如果我是因為車禍才失憶的，那為什麼我會有王小雅的記憶？我到底是誰？

“沒關係，慢慢想。”宋清拍了拍我的手，

“但是雨萱，你要小心。”

“小心什麼？”

宋清看了看樓上的方向，確認顧景深不在後，壓得更低聲音：“小心景深。我總覺得這次車禍不是意外。”

她的話讓我心中一緊。

“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荒謬，但你想想，你剛要調查他的外遇，就出了車禍，這也太巧了。”

“你有證據嗎？”

“沒有確鑿的證據，但我有直覺。”宋清從包裏拿出一個信封，

“這是我替你保管的東西，你出事前交給我的。”

我接過信封，裏麵是一些照片和一個紙條。

照片上是顧景深和一個年輕女人在一起的親密照片，紙條上寫著一個地址和“李探長”三個字。

“這是什麼？”

“你雇傭的私家偵探。”宋清說道，

“你出事前，他剛把調查結果給你。”

我仔細看著照片，那個女人很年輕，很漂亮，和顧景深看起來很親密。

“她是誰？”

“汪茉莉，景深公司的合作夥伴。”宋清的語氣中帶著冷意，

“但據我所知，他們的關係遠不止合作那麼簡單。”

正說著，樓上傳來腳步聲。宋清立刻收起嚴肅的表情，重新露出友好的笑容。

“我們在聊什麼？”顧景深下樓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但眼神在我和宋清之間遊移。

“在聊雨萱的恢複情況。”宋清自然地回答，

“她看起來好多了。”

“是的，醫生說她恢複得很好。”顧景深在我們對麵坐下，

“不過還是不能太勞累，早點休息比較好。”

這句話明顯是在暗示宋清該走了。

“那我就不打擾了。”宋清站起身，臨走前握了握我的手，

“雨萱，有什麼事情隨時給我打電話。”

等宋清走後，顧景深的表情變得有些陰沉。

“她和你說什麼了？”

“沒什麼特別的，就是關心我的恢複情況。”我努力保持鎮定。

“雨萱，我希望你明白，你現在的狀況還不穩定，太多的刺激對你的恢複不利。”

顧景深的聲音很溫和，但我聽出了警告的意味。

“什麼意思？”

“意思是，你最好不要想太多以前的事情。有些事情，忘記了也許是件好事。”

這句話讓我背脊發涼。他是在威脅我嗎？

晚上，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裏不斷浮現今天的種種詭異之處。

我真的是林雨萱嗎？如果是，那王小雅的記憶是怎麼來的？如果不是，那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還有宋清的話，顧景深真的有外遇嗎？我的車禍真的不是意外嗎？

正想著，房門突然被輕輕推開了。顧小寶穿著睡衣走了進來。

“媽媽，我睡不著。”

“怎麼了？”我坐起身。

顧小寶爬上床，鑽進我的懷裏：“媽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你真的是我媽媽嗎？”

我愣住了。這個八歲的小女孩，竟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你變了。”顧小寶抬起頭看著我，

“以前的媽媽總是很傷心，總是哭。但現在的你不一樣，你很勇敢。”

我心中一動：“以前的媽媽為什麼傷心？”

“因為爸爸。”顧小寶的聲音很小，

“爸爸有別的女人，媽媽知道但不敢說。”

“你怎麼知道這些？”

“我聽到了。”顧小寶緊緊抱著我，

“那天晚上，媽媽和爸爸吵架了。媽媽說她要離開，要帶我走。爸爸很生氣，他們吵得很凶。”

“然後呢？”

“然後第二天，媽媽就出車禍了。”顧小寶的眼中閃著與年齡不符的精明，

“媽媽，你說這是巧合嗎？”

我的心狂跳起來。連一個八歲的孩子都覺得可疑，那這件事......

“小寶，你有沒有告訴過別人這些？”

“沒有。”顧小寶搖搖頭，

“爸爸說媽媽的記憶不好，不要提以前的事情。但我知道你不是以前的媽媽，雖然你長得一樣。”

“那你害怕嗎？”

“不害怕。”顧小寶抱得更緊了，

“我喜歡現在的媽媽。現在的媽媽不會哭，會保護我。”

我心中湧起一陣暖流，同時也感到沉重的責任。

不管我是誰，這個孩子需要我。

2

第二天一早，我趁顧景深上班、顧小寶上學的時候，悄悄撥通了紙條上的電話號碼。

“喂，您好。”對方是個中年男人的聲音。

“您好，我是林雨萱。”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鐘。

“林太太？您......您現在在哪裏？”

“在家裏。怎麼了？”

“您能見個麵嗎？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您。”李探長的聲音很嚴肅，

“但不能在您家，也不能在您家附近。”

我們約定在城市另一端的咖啡廳見麵。

下午兩點，我如約而至。李探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看起來很謹慎。

“林太太，我需要確認一下您的身份。”他拿出一張照片，

“請問這是您嗎？”

照片上的女人確實長得和我一模一樣，但我知道那不是我。

“是的。”我撒了謊。

“那您還記得三個月前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時，您說的話嗎？”

我搖搖頭：“對不起，我因為車禍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

李探長仔細觀察了我一會兒，然後說道：“三個月前，您委托我調查您丈夫的外遇。”

“我找到了確鑿的證據：他和一個叫汪茉莉的女人保持不正當關係已經超過一年了。”

“除了外遇，我還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李探長壓低聲音，

“您丈夫的公司涉嫌洗錢，而汪茉莉就是這個洗錢網絡的核心人物。”

我心中一緊：“什麼意思？”

“他們通過虛假的貿易合同轉移資金，已經轉移了上億的非法資金。”李探長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夾，

“這些都是證據。”

我翻看著文件，雖然看不太懂那些財務數據，但能感受到事情的嚴重性。

“您當時決定要舉報他們，但是在準備舉報的當天晚上，您就出了車禍。”李探長的眼中閃著懷疑的光芒，

“林太太，您真的覺得這是巧合嗎？”

“您的意思是......”

“我懷疑您的車禍不是意外。”李探長直接說道，

“但更奇怪的是，醫院那邊一直不讓我見您，說您的情況不穩定。直到最近，我才聽說您已經出院回家了。”

我心中湧起一陣恐懼。如果車禍真的不是意外，那我現在豈不是很危險？

“李先生，您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首先，您要確保自己的安全。”李探長嚴肅地說，

“其次，如果您決定繼續舉報，我可以協助您。但您要明白，這很危險。”

我接過他給我的文件，心情複雜。

回到家後，我把文件藏在了書房的一本厚書裏。

剛藏好，就聽到樓下傳來汽車聲。顧景深回來了。

“雨萱，你在幹什麼？”顧景深出現在書房門口。

“在看書。”我努力保持鎮定。

“看什麼書？”他走過來，眼神掃過書架。

“隨便翻翻。”我拿起一本小說，

“醫生說多讀書有助於記憶恢複。”

顧景深點點頭，但我感覺他在觀察我。

“對了，今天晚上茉莉要來吃飯。”他說道。

聽到汪茉莉這個名字，我心跳加速：“她是誰？”

“我的合作夥伴，你以前見過的。”顧景深的表情很自然，

“她很關心你的恢複情況。”

晚上，汪茉莉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