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一個熊孩子把我十萬塊錢的鑽戒扔進了河裏。

他的父母不但不道歉，還說我是騙子。

更過分的是，他們竟然告我詐騙，要讓我坐牢！

“十萬？就你這窮光蛋？”那女人指著我的鼻子惡毒地笑。

“九千塊錢一個月還想買鑽戒？你怎麼不說要買飛機呢？”

“像你這種窮人，十萬塊錢見過嗎？”男人一臉嘲弄。

“還訂婚？買個十塊錢的戒指意思意思不就得了？”

我站在那裏，被一群人指指點點，就像個小醜。

三年的積蓄，三年的努力，就這麼被他們踩在腳下。

最讓我心寒的是，連我的女朋友都背叛了我，在法庭上指證我詐騙。

那一刻我明白了，老實人隻會被欺負，隻會被踐踏。

但是他們不知道，老實人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

我要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惡有惡報。

1

這天在市中心公園，我和蘇晴在拍訂婚照。

我特地準備了一款鑽戒，那是我特意定製的，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

為了買這個戒指，我三年沒買過一件新衣服，每天中午就吃五塊錢的盒飯。

“寶貝，再拍一張，這次把戒指摘下來，我想拍個特寫。”

我正在調整相機角度。

蘇晴把戒指放在石桌上，轉身整理頭發。

就在這時，一個大概八歲的小男孩衝了過來，一把抓起戒指就往手裏塞。

“小朋友，那個不能拿。”我趕緊放下相機。

“那是我們的戒指。”

小鬼頭也不抬：“我就要玩！你們管不著！”

“小朋友，這個很貴的，十萬塊錢呢。”我盡量溫和地說。

“能還給叔叔嗎？”

“騙人！”小鬼揚起臉。

“這麼小的破東西怎麼可能值十萬！你們就是騙子！”

他說完就往河邊跑。

我和蘇晴趕緊追，但是來不及了。

“不值錢就扔了！”

噗通一聲，戒指沉進了河底。

那一瞬間，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

三年的努力，三年的期待，就這麼被一個熊孩子毀了。

“莫昱！你怎麼不看好戒指！”蘇晴衝我喊，眼淚都出來了。

小鬼卻在那裏得意地笑：“活該！誰讓你們騙人的！”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男人和女人急匆匆跑了過來。

男的穿著名牌西裝，女的化著濃妝，一看就是有錢人。

“小軒！你怎麼了？”女人一把抱住小鬼。

我趕緊走過去：“您好，您是這孩子的家長吧？”

“他剛才把我們的戒指扔進河裏了，那個戒指值十萬塊錢，您看這事......”

話還沒說完，女人就炸了。

“你放什麼屁！”女人韓嬌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

“我兒子會拿你們的破戒指？你當我們是要飯的？”

“還十萬？你怎麼不說一百萬呢？”

圍觀的人開始聚集過來，竊竊私語地看著我們。

男人秦豪也走了過來，臉色陰沉：

“小子，你什麼意思？想訛我們？知道我是誰嗎？”

“我不是訛，我是要求合理賠償。”

我從包裏掏出購買憑證的複印件，手都在發抖。

“這是購買證明，珠寶店的發票，十萬零三千八百塊錢的鑽戒。”

秦豪一把搶過複印件，連看都不看，三兩下就撕了個粉碎。

“假的！都是假的！”

他把紙片往我臉上一揚，紙片貼在我臉上。

“窮人哪買得起十萬的戒指！你們就是想碰瓷！”

“現在的騙子手段真是花樣百出！”

我強忍著怒火，繼續解釋：

“先生，我真的有原始發票，這隻是複印件。”

“我可以回家拿給您看......”

“還演？”

韓嬌惡毒地打斷我，她上下打量著我，滿臉嫌棄。

“你看看你穿的什麼破衣服，用的什麼破手機。

像個買得起十萬戒指的人嗎？

我一個包包都比你全身上下值錢！”

2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也越來越大。

秦豪眼珠一轉，突然提高嗓門對著人群喊：

“大家都過來看看啊！現在騙子手段真是多！”

“專門拿假戒指訛小孩！以後帶孩子出來都要小心這種人！”

“什麼？還有這種事？”人群中有人驚呼。

“現在什麼人都有啊！太缺德了！”

“專門欺負小孩子，這種人最可恨！”

秦豪見煽動成功，聲音更大了：

“就是這種窮光蛋，看到有錢人家的小孩就動歪心思！”

“大家都看清楚他們的臉，以後見到繞著走！”

人群開始站隊，紛紛指責我：

“一看就不像有錢人，還十萬的戒指。”

“肯定是假的，想訛錢呢。”

“現在騙子真是什麼招都用得出來。”

我急了：“不是的！大家聽我解釋，是他兒子先拿的我們的戒指......”

“解釋？解釋個屁！”

秦豪凶神惡煞地走近我，胸膛貼著我的胸膛。

我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酒味。

“小子，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鴻達建築的老板秦豪！”

“在這個城市，還沒有人敢訛我！”

“我沒有訛你！”我也提高了聲音，

“是你兒子把戒指扔了！十萬塊錢啊！”

“十萬？”韓嬌尖著嗓子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

“哈哈哈哈！你一個月賺多少錢啊？說出來讓大家笑笑！”

這句話刺痛了我的自尊心。

我知道她想當眾羞辱我，但我隻能咬著牙說：“九千塊錢。”

“九千塊錢一個月！”韓嬌的聲音更尖了。

“還想買十萬的戒指？你攢錢攢到什麼時候啊？”

“十年？二十年？”

“你怎麼不說你要買別墅呢？怎麼不說你要買跑車呢？”

圍觀群眾哄堂大笑，我感覺自己就像個小醜站在那裏。

有人開始議論：

“九千塊錢確實買不起十萬的戒指啊。”

“這也太假了，明顯是想訛錢。”

“窮人就愛做白日夢。”

韓嬌越說越過分：“就你們這樣還訂婚？”

“我看你們還是先想想怎麼解決溫飽問題吧！”

“窮人就別學人家訂婚了，買個十塊錢的戒指意思意思不就得了？”

蘇晴的眼淚刷地流了下來，我看著她哭，心如刀絞。

“我是分期付款買的！”我拚命為自己辯護。

“攢了三年的錢！這個戒指對我們很重要！”

“分期付款？”秦豪冷笑。

“那合同呢？銀行流水呢？貸款證明呢？”

“什麼都拿不出來，就一張破紙就想訛我十萬？”

“原件在家裏......”

“在家裏？”韓嬌更加尖刻。

“那你回去拿啊！現在拿不出來就想讓我們賠錢？”

“當我們是傻子？誰知道你回去是幹什麼！”

“說不定回去偽造更多的假證據！”

秦豪走得更近，幾乎貼著我的臉：

“我告訴你，像你這種窮光蛋，十萬塊錢見過嗎？”

“還買鑽戒，我看你是看電視看多了！”

3

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我。我攥緊雙拳，青筋暴起：

“你說誰窮光蛋？”

“就算我收入不高，但是我可以攢錢！”

“我可以為了愛的人付出一切！”

“不像有些人，有了兩個臭錢就以為自己了不起！”

“喲謔，還敢頂嘴？”韓嬌眯起眼睛，滿臉惡毒。

“我們了不起怎麼了？我們就是比你有錢！”

“就是比你有本事！你不服？”

“你拿什麼跟我們比？拿你那九千塊錢的工資？”

圍觀群眾開始起哄：“就是！有本事你也賺大錢啊！”

“窮還有理了？”

“不自量力！”

我徹底豁出去了：“我當然不服！”

“有錢就可以不講道理嗎？有錢就可以縱容孩子做壞事嗎？”

“做壞事？”秦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指著我的鼻子。

“我兒子做什麼壞事了？他還是個孩子！”

“小孩子不懂事，拿了你們的東西玩玩怎麼了？”

“至於你們這麼大驚小怪的？”

“玩玩？”蘇晴終於忍不住了。

“那是十萬塊錢的戒指！是我們的訂婚戒指！”

“是他三年的積蓄！”

韓嬌上下打量著蘇晴，滿臉嫌棄：“訂婚戒指？”

“就你們這樣還訂婚？”

“一個窮光蛋配個沒眼光的女人，真是絕配！”

這句話像一把刀子紮在我心上。

我再也忍不住，衝著秦豪大喊：“你們太過分了！”

“你們有錢就了不起嗎？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

“怎麼？想動手？”秦豪冷笑著走近我，故意挑釁。

“來啊！我看你敢不敢碰我一下！”

我的拳頭已經握得咯咯響，恨不得一拳打爛他的臉。

“你動手試試！”秦豪繼續挑釁。

“信不信我讓你在這個城市待不下去！”

“我有的是關係，有的是門路！”

“像你這種小螞蚱，我一根手指頭就能碾死！”

圍觀群眾開始起哄：“打啊！有種就打啊！”

“窮人就知道動手！”

“一看就是沒素質！”

“算了，莫昱。”蘇晴拉住我的胳膊，她的臉上全是淚水。

“我們走吧。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走？門都沒有！”韓嬌大聲喊。

“敢訛我們錢，還想一走了之？”

“我告訴你們，今天這事沒完！”

秦豪掏出手機，故意讓所有人都聽見：“我現在就報警！”

“讓警察來評評理，看看到底是誰在騙人！”

“喂，110嗎？我要報警，有人敲詐！”

“對，敲詐十萬塊錢！在市中心公園，快來人！”

圍觀群眾聽到報警，更加興奮：

“這下有好戲看了。”

“我看那個年輕人就是想訛錢。”

“等警察來了就知道誰說的是真話了。”

我站在人群中，感覺自己被所有人審視著，就像個罪犯一樣。

但是我沒有退縮，因為我知道自己是對的。

果然，沒過幾分鐘，警察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