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在即,為了爭取僅有三人的保研資格,我淩晨三點還坐在宿舍床上安靜複習專業課。
然而我的上鋪卻在大聲外放自己和男友打的視頻電話。
話語露骨、語氣曖昧,情到濃時還把薄薄的宿舍床板扭得嘎吱作響,令我們一整個宿舍都苦不堪言。
看其餘室友都被她吵醒,我也無需忍耐,摘掉耳塞挺身就朝上方的床板連踹幾腳。
“蘇渺渺!你能不能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非要這時候打電話嗎!”
上鋪緊閉的床簾被不緊不慢地掀開一條縫。
麵色緋紅、隻穿了小吊帶的蘇渺渺漫不經心地探出頭。
“你們不都醒著的嗎?隻允許你們幹自己的事兒,就單不能讓我打電話?”
“何年她是在複習,我們幾個醒著,是因為被你吵得睡不著!”
仗義室友周怡看不下去,也出來為我打抱不平。
蘇渺渺瞥了我一眼,突然輕蔑笑道。
“我也是在複習啊,還是我們專業第一的親自教學呢。”
她口中的專業第一,林景辭,是我的男友。
然而他明明十點的時候給我發來消息,今天身體不舒服,打算早點睡的。
我不相信,正要反駁之時。
床簾裏伸出一隻男人的手,摟在蘇渺渺光潔的腰上。
“渺渺說的沒錯,我們是在複習。”
宿舍眾人都嚇了一跳,慌忙叫著摟緊睡衣縮回床簾裏。
而我隻是定定地站在下麵仰頭看著他們,摘掉了一直戴著的耳塞,我終於聽清了這男聲就是林景辭沒錯。
他衣衫淩亂,脖子和鎖骨上甚至還有草莓印。
“何年,想保研的不止你一個,渺渺也要複習,公平競爭罷了,你管得別太寬了。”
我紅著眼圈盯著他冷漠的麵容,卻意外地流不出一滴淚水。
“對不起呀年年,畢竟我和景辭約定要一起保研成功,所以才會一起複習的,這樣學習效率更高嘛!”
蘇渺渺俏皮一笑,而憤恨和痛苦卻在我心裏交織。
“我看你們不是保研,而是準備研究‘生’吧。”
她一愣,旋即帶著委屈埋怨的聲線撲進林景辭懷裏。
“景辭,年年她剛剛踢床板踢得那麼用力,現在又這樣說,果然是生我氣了......”
“夠了何年,你別無理取鬧了行不行。”
林景辭皺著眉頭,語氣中還帶上了一絲自信。
“不就是因為你眼紅我親自輔導渺渺複習嗎,至於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
擠在一張床上複習?我壓下心頭的隱痛,不願和他辯駁。
或許是我的態度惹怒了林景辭,他彎腰抓起我的頭發,強行把我扯到委屈巴巴的蘇渺渺麵前。
“你是死人嗎!還不快向渺渺道歉!”
我吃痛,卻始終不願意出聲,任憑口腔裏的軟肉被咬的血肉模糊。
不知什麼時候周怡已經穿好了衣服,跑去敲開宿管阿姨的門,把她帶來寢室主持公道。
“阿姨,快幫我們把這個男人趕出去!”
原本就壯碩的宿管阿姨因為被吵醒,威懾力更是又多三分。她打量幾眼屋內後叉著腰大著嗓門。
“何年!你半夜不睡覺在這找什麼事兒啊!”
宿管竟無視了同擠在上鋪的林景辭和蘇渺渺,指著我的鼻子就是一通臭罵。
林景辭見狀鬆開抓著我頭發的手,安撫似的揉著我的頭頂,放軟了語氣。
“是啊年年,你怎麼就非要針對渺渺呢?”
人心真是善變,曾經臉紅著向我表白的少年竟然有天會躲在我的上鋪,和我的室友擠在宿舍床上“複習”。
蘇渺渺淚流了滿臉,低頭縮在他懷裏哭得我見猶憐。
“年年我錯了,我再也不敢和景辭一起複習了......都是我的錯,我不該妄想和你搶保研名額的。”
林景辭心疼地摟住她的肩,又轉頭用失望透頂的眼神看向我。
“你是不是覺得自己考不過渺渺,所以就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破壞渺渺心態?”
我考不過她?真是可笑,每次考試的第一永遠都是林景辭,第二名就是我。
她蘇渺渺的成績,連當我競爭對手的資格都沒有。
“何年,你真讓我覺得惡心,快向渺渺道歉!”他用不容反駁的語氣說到。
膀大腰圓的宿管阿姨也走過來擼起袖子,不由分說地反剪我的雙手,把我的頭往地上按。
“這臭丫頭真是倔,道歉而已,這是你該的!”
我梗著脖子不願屈服,眼神執著地盯著這對相擁的男女,但實在難抵宿管的力氣。
一片混亂中,我隻來及瞥見蘇渺渺在林景辭懷裏,露出了勝利者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