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體不太舒服,就不去了。”許梔夏繞開他就要走。
司機攔在她麵前,“許小姐,你就去露個臉吧,我們夫人也是一片好意。”
許梔夏抬起頭,對上了他略帶壓迫的目光。
她收回視線,皺了皺眉,終究是點了頭,“好吧,那就走吧。”
......
酒店宴會廳裏,衣香鬢影,賓客雲集。
許梔夏站在水晶吊燈下,覺得自己和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
所有人都穿著華麗,隻有她,一身再簡單不過的白T恤和牛仔褲——連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裏放,似乎不論放在哪裏,都顯得局促。
“服務員,再來一杯香檳......”一個醉醺醺的名媛把空酒杯塞到她手裏,指甲上的碎鑽劃過她的手背,許梔夏低呼一聲抽回了手。
“啪”一聲,玻璃杯落地,現場頓時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看向她們——
那名媛惱羞成怒,指著許梔夏,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
“你搞什麼?怎麼當服務員的!沒長眼睛嗎......”
許梔夏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人群中忽然一陣騷動。
“盛總和盛夫人來了!”
許梔夏愣了一下,抬起頭,就看見盛南靳正挽著一個中年貴婦走來。
他今晚穿了一身挺括的黑色西服,那張英俊的臉,熟悉又陌生。
旁邊還有兩人隨行——是沈沫璃和她的母親。
沈沫璃今晚穿了一襲銀灰色魚尾裙,高貴優雅又大方。
“瞧瞧多登對......沈家大小姐和盛家繼承人,這才是門當戶對。”
“看到沈小姐脖子上那條鑽石項鏈了嗎?價值一個多億,是盛總兩年前在拍賣會上點天燈拍下來的,就為了哄沈小姐開心......”
宴會廳的燈光太過耀眼,照得許梔夏的眼睛有些發澀。
男人的聲音忽然冷冷從頭頂傳來——
“你怎麼在這裏?”
許梔夏一怔,抬起頭,盛南靳的一張臉映入眼簾。
盛夫人打量著她,收回視線,問兒子,“南靳,這位是......?”
許梔夏抿緊唇,不知道該不該做自我介紹。
沈沫璃的聲音清脆地響起,“盛伯母,這是許梔夏,她就是一年前救了南靳的女孩。”
“就是她......”盛夫人這才反應過來,再次看向許梔夏,將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遍,“你們邀請她過來了?今晚這樣的場合,怎麼穿成這樣......”
許梔夏猛地抬起頭——
不是盛夫人讓司機接她過來的嗎?
可剛才那個司機,明明是這麼跟她說的啊......
盛夫人壓下眼裏的情緒,淡淡開口,“許小姐是吧?謝謝你救了南靳。”
許梔夏太過震驚,半天才說出話來,“不用......”
她的話還沒說完,盛夫人已經再次開口,“你也算南靳半個朋友,既然如此,那我就得多問兩句——你家裏父母是做什麼的?”
盛夫人話裏話外的防備那麼明顯。
就好像......生怕自己的兒子被她騙了似的。
全場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許梔夏感覺像有千萬隻螞蟻在皮膚上爬。
“我......沒有爸爸,媽媽,有精神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