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一聲,我大腦一片空白。
跌跌撞撞朝著醫院衝進去,想見我媽最後一麵,卻被醫生攔下。
“顧先生,我們討論決定還是再為您母親最後進行一場手術。”
“看看是否能挽救她的性命。”
我立刻屈膝跪下來,朝著眼前醫生痛哭流涕磕頭,求他救我媽媽。
醫生讓我簽了手術同意書,微微歎氣。
“你還是先去買套壽衣,希望不大,但我會盡力的。”
我忍著淚去到附近的壽衣店買來壽衣。
兩小時後,兩個男護提著六個箱子匆匆離開。
主治醫生很遺憾通知我:“對不起顧先生,我們盡力了。”
“您母親還是沒能搶救過來。”
我抹淚去洗手打算給母親穿上孝衣。
卻聽見方才回來的兩個男護士竊竊私語。
“這回這個老娘們的器官真爛。”
“看術前報告說是地震的時候被壓了,估計有點擠壓綜合征,器官裏有毒素。”
“不知道這次買器官的富豪用上這種次等品能活幾年?”
“管他的,摘器官的獎金反正已經到手了!”
我氣到渾身發抖。
原來醫生給我媽做手術根本不是為了救她,而是為了摘掉我媽的器官賣錢!
在兩人得意的笑聲中,我憤怒地衝出去狠狠一拳打在醫生臉上。
“畜生!原來你做手術就是為了賣掉我媽的器官!”
醫生對此已經施工監管,他依舊保持得體的微笑。
“顧先生,術前的同意書有一條你肯定沒仔細看。”
“我院對此次手術完全免費,但條件是,必須同意將死亡患者的器官無償捐獻給我院使用。”
我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鬆開醫生往手術室衝去。
隻要保護好母親的遺體做屍檢,就能讓醫院付出代價!
醫生不急不慢地推了推被我打到變形的眼睛。
“顧先生,至於你母親,我院很感謝她的付出。”
“已經派人將她送去火化了。”
望著空蕩蕩的病床,我再也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沒一會兒保安就扔給我一壇骨灰。
鄙夷揮手:“快滾,別耽誤醫護人員工作!”
感受到懷中尚有餘溫的骨灰,我氣紅了眼,站起來就要找醫生拚命。
卻被保安掏出電棍放倒將我扔出去。
我憤懣的抱著骨灰遊走去各個部門投訴。
可相關人員一聽是薛家和薛家旗下的醫院,全都置之不理。
走投無路下,我心灰意冷抱著骨灰回家。
卻同樣在門口看見兩壇子摔碎的骨灰,骨灰壇上的照片是爸爸和妹妹。
薛白薇還異常囂張地給我打來電話。
“姓顧的,真不知道老爹當初為什麼叫我嫁給你這個書呆子。”
“我們家給了你榮華富貴,你居然會背叛我告發薛家。”
“現在,你知道我薛家的實力了嗎?”
“要還想活命,就跪在我們家門口求我原諒!或許我會放過你。”
我忍淚收拾起爸爸和妹妹的骨灰,對電話那頭的薛白薇破口大罵。
“我偏不信你們薛家能隻手遮天!”
薛白薇被我幼稚的言論逗得哈哈大笑。
“那你盡管試試好了!”
我掛斷電話,攥緊拳頭。
身為調查記者的我不知道麵對過多少個龍潭虎穴,就不信天底下沒有公平!
我立刻撥打A市監察熱線,又聯係之前的記者單位,想借輿論曝光此事。
卻不料監察熱線一聽到薛家就立刻拒絕受理。
之前單位的領導更是勃然大怒:
“你特麼想死就去死!別來拉老子墊背,誰敢得罪薛家?”
我走投無路,忍淚默默收拾起媽媽的遺物。
盡人事,聽天命,我能做的,已經全做了。
也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而收拾衣櫃時卻意外翻到一封信,是一直渺無音訊的外公寫給媽媽的親筆信。
原來這些年他一直在京市秘密從事反貪工作。
如今已經是反貪局最高局的局長。
外公還活著!
我眼裏再次燃起希望。
我抱著媽媽的骨灰給外公打去電話。
“外公,我媽沒了......”
“爸爸和妹妹當年在地震中喪命也不是意外!是薛家在地震中貪汙了賑災款!!!”
“我全家如今都被薛家殘害致死,外孫求您帶人查清當年的真相,還地震中冤死的人民群眾一個公道...…”
電話那頭的人呆愣了一瞬,“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狠狠點頭“嗯”了一聲,一陣微弱的抽吸聲後,對麵傳來外公克製怒火的聲音:“這幫畜生!蛀蟲!趴在國家和人民群眾身上吸血的蛀蟲!”
“白秘書,立刻成立調查組,去往A市調查當年賑災資金的真相!”
另一邊,薛家別墅內。
薛白薇正和蘇嶼放肆親吻。
兩人為慶祝阻礙了我的調查,在臥室的各個角落瘋狂一整晚累到精疲力竭。
晨光熹微。
他們卻不知道,京城調查組的車隊,已經悄然開到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