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裏深情的眼裏如今隻剩下憤怒。
「清妍,你有什麼不滿衝我來就是,為什麼要這樣對枝枝?」
腿上的燙傷又撕 裂,滲出血來,我咬牙解釋。
「我沒有......」
「夠了,」我的辯白還沒說完,他就憤怒地打斷,「我都看到了你動手,你還狡辯?」
宋枝枝就拉著他的袖子說:「算了,沈總,清妍姐這麼恨我,我還是走吧。」
「她說我沒資格生你的孩子,還說隻要我在這裏住一天,她就要想辦法殺了我們的孩子。」
「沈總,我真的好害怕。」
沈寒池冷冷地看著我,「白清妍,是我往日太寵你,讓你忘了分寸是吧。」
「你自己身體被玩壞了,生不了孩子,就嫉妒別人給我生孩子嗎?」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毒了?」
他的話如一道驚雷劈在我身上,疼得我渾身發抖,麵色慘白。
盯著他的眼睛裏已經盈滿了淚,連他的身影都模糊了。
看到我這個樣子,他嚇壞了,忙走過來抱住我。
「清妍,對不起,是我口不擇言了,你別這樣。」
我用盡全力推開了他。
「滾!」
從地上爬起來,我失魂落魄,跌跌撞撞地往房間走去。
他想追上來,卻被宋枝枝拉住。
「沈總,我的肚子又好疼啊。」
他還是頓住了腳步,轉身抱起了宋枝枝,然後衝著我的背影說道:「既然你不喜歡枝枝住這裏,那我帶她走。不過她一個人,我不放心,我先陪著她住一段時間,等她生了再回來。」
「你......你也趁這段時間好好冷靜一下。」
聽著背後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我扯出一個苦笑。
沈寒池,你曾經說過,要用愛將我一輩子綁在你身邊。
現在愛不在了,我可以離開你了。
沈寒池和宋枝枝不在,倒是方便了我收拾東西。
不過兩天,我就將別墅裏屬於我的東西都打包好,叫人來搬走了。
然後我去了律所,授權我的律師朋友全權處理我的離婚事務。
聽見我要離婚,朋友驚訝得嘴巴都合不攏。
「沈寒池那麼愛你,你居然要離婚?」
「他當初追你,可是追了整整五年才追到。後來你出事,他為了給你報仇,一個人衝到綁匪處,丟了半條命才將你救回來的。」
「還有當年那個轟動全國的求婚儀式,是多少女生心中的夢啊。」
「這麼愛你的男人,你確定不要了?」
我勉強地笑笑。
沈寒池找替身的事鮮少人知道,大家都以為他愛我,我就過得幸福。
可是這五年來,我的痛苦和掙紮誰又知道呢?
我沒解釋,隻是堅持讓他幫忙。
他無奈隻能接下來,卻忍不住吐槽。
「要是沈寒池那個寵妻狂魔知道我接了你們的離婚案,我非得被他拔下來一層皮。」
我安慰他,「不會的。」
以前的沈寒池可能會,但現在的沈寒池,不會。
就像以前的他從來不會在我麵前提起當年的事,可現在的他為了宋枝枝,可以毫不猶豫地會用那件事來刺痛我。
從律所出來,我在手機上定了一張飛往米國的機票。
同時給在那裏的閨蜜瀟瀟打了個電話。
聽說我要去,她很興奮,「你這個戀愛腦終於舍得丟掉沈寒池那麼個男人,來找姐妹們兒了?」
掛斷電話後,我去醫院換最後一次藥。
剛到醫院門口就見到大批醫生焦急地往外跑。
我回過看去,正好對上沈寒池焦急的臉。
看到我,他愣了一下,隨後匆匆對我說了一句,「枝枝要生了,等她生了我就回家。你回家等我,乖。」
我對他笑了笑,「沈寒池,再見。」
他怔愣了一下,想說話,卻被宋枝枝的叫聲吸引走了。
看著他一邊低聲哄著宋枝枝,一邊高聲吩咐醫生的樣子,我轉身離開。
沈寒池,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