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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我沒讀懂他話裏的其他含義，輕輕點頭，

周沉興高采烈往冰箱走去，

我看著手裏的蛋糕，又看向他的背影，

“城南那家超市倒閉了，我不...”

“過生日這麼開心，要不把蛋糕給鄰居分點！”

話被打斷，周沉從冰箱拿出一個一模一樣的蛋糕，

“你先在這裏吃著，我去給她們分享一下。”

不等我反應，周沉就急匆匆地走到門口，

他對著鏡子理了理頭發和衣服，輕輕呢喃

“不知道小梅會不會喜歡這個蛋糕。”

我閉上嘴，收回了剛剛的話。

那天後，周沉似乎真的洗心革麵，

他每天起早貪黑跑項目，有時連飯都忘了吃。

此刻他坐在沙發上給別人打電話，

那種衝勁，和過去的他一模一樣。

心裏湧起一股莫名的滋味，我摸了一下腳踝，

拿起菜籃子，悄悄出了門。

到了超市，輕車熟路走向打折區，我下意識停在蔬菜麵前。

想到什麼，又走向那邊的肉類拿了塊牛肉。

回家時周沉已經不見，我隻當他談項目去了，也不在意。

做好晚飯周沉還沒回，電話也無人接聽。

我心裏湧起不祥的預感，剛準備出門找，門卻被敲響，

“你去哪...”

“請問是程小姐嗎？”

門外是兩個陌生人，

“七天前您在我們貸款中心借貸了三百萬元，還款期快到了，請問您什麼時候還款？”

一道驚雷仿佛從我頭頂劈下，我扶住門框才堪堪站穩，

我眼前一片眩暈，思維卻愈發清晰，

偷了我身份證，所以知道我生日；

心裏心虛，所以要給我過生日；

一千和三百萬比起來九牛一毛，所以蛋糕不貴；

知道他們會找上我，所以給我打預防針，讓我發生什麼都支持他...

周沉，還真會算計。

家具被搬出去的時候，家門口已經圍了不少人，

他們鄙夷嫌棄對我指指點點，

此時我的臉比桌上番茄牛腩裏的番茄還要紅。

原來我在超市買菜計劃給周沉做大餐時，

他偷偷跑了路，把所有責任推給我。

鄰居互相竊竊私語，嘴裏說著“造孽”“命苦”，

我充耳未聞，眼睜睜看著家裏被搬空，

“程小姐，這些家具折合人名幣四萬三千元。”

“剩下的二百九十五萬七千元你準備如何還款？”

眼前的兩人臉上帶著客氣，眼底卻藏著和鄰居一樣的情緒，

我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緩緩走向臥室。

周沉回家已是半夜，他剛打開門就看到客廳的我，

“你...你還沒睡啊。”

震驚和心虛讓周沉傻站著，都忘了開燈，

“你用我身份證貸款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聲音聽不出喜怒，周沉訕訕開口

“這不是怕你不同意嗎？”

“他們來找你了？你怎麼解決的？”

明知今天有人要債，所以提前躲起來，

我看著周沉佯裝不知情的模樣，泛起惡心。

燈被我打開，看清房中景象的周沉張大了嘴，

“全都被搬了？那剩下的錢呢？你怎麼還的？”

“還有床。”

我忽略了後麵的問題，周沉也沉浸在事情解決的輕鬆中沒再問。

周沉三步並兩步走向我，跪著抓住我的手，語氣懇切

“夢然，你相信我，我馬上就可以東山再起！”

“等我有錢了，一定會補償你。”

這次我沒再點頭，隻推開他看向自己的腳，

“我的腳好得差不多了，明早我就去領雞蛋吧。”

周沉臉上浮現感動，他眼眶泛紅，在我額頭烙下一個吻，

我仔細感受我的心，卻再沒有當初的悸動。

第二天，我穿上衣櫃裏唯一一件衣服，走到門口。

“哢噠——”

周沉打開房門看向我，我麵露詫異，之前他從不會起這麼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