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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謝家斥巨資為謝予辰定製的仿生人。

程序設定裏，我該是個貼心完美的管家。

當保姆，飯要38度剛好入口。

當保鏢，刀子來了軀體接。

當沙包，拳拳到肉還不能喊疼。

直到十歲那年，小少爺渾身是傷地把我護在身下：

“誰敢拆她，我就和誰拚命！”

那一刻，我突然覺醒了意識。

後來，他心血來潮和我玩起了戀愛遊戲，

我成了他最乖的契約小女友。

999天，999個女友。

我完美地執行每一條指令：

不哭不鬧不吃醋，微笑送走每一任。

但今天不同，

我看到那張和我一模一樣的臉出現時，

我係統突然亮起了紅燈。

【係統警告:第9999次違規，識別出您有與係統相悖行為。】

【格式化確認！是否刪除所有數據？】

我盯著屏幕上閃爍的紅色警告。

手指懸在【是】的按鈕上。

門外傳來了他和新女友的笑聲。

“歡迎回家，予辰。”

我站在玄關處，機械地發出設定好的問候語。

謝予辰連眼皮都沒抬。

修長的手指正搭在紀薇腰上。

後麵還跟著幾個嬉笑的朋友。

“喲，這就是傳說中謝總珍藏的‘小管家’？”

紀薇好奇地戳了戳我胳膊。

“真仿真…就是皮膚涼的，像死人…”

係統發出憤怒預警。

她故作驚訝。

“咦？還會皺眉？”

說著突然掐住我胳膊擰了半圈。

“你們看！還真連淤青都不會泛！”

紀薇像發現新大陸般尖叫，更用力地摳掐我的皮膚。”

【警告！機體受損！】

紅色警報在眼前閃爍。

我白了她一眼，違反程序規定脫口而出：

“小姐，建議您先補補腦，胸上矽膠填得再多也救不了智商。”

全場瞬間死寂。

紀薇轉頭又對謝予辰撒嬌:

“啊辰！她罵我嗚嗚......”

“而且剛剛還瞪我！好可怕！”

謝予辰終於抬眼看我，聲音冰冷：

“道歉。”

冷淡的目光像在評估一件故障設備。

我沉默兩秒，程序強製我低頭：

“對不起，紀小姐。”

紀薇得意地笑了，突然抓起桌上的草莓蛋糕啪地拍在我臉上。

奶油順著我睫毛下滑，果醬黏在嘴角。

【警告：麵部清潔係統啟動】

【警告：情感模塊波動異常】

“家政機器人就該有家政機器人的樣子。”

她嬌笑著靠向謝予辰，“阿辰，你說是不是？”

謝予辰沒說話。

我抬手擦臉：

“紀小姐，您剛才的行為很無禮！建議您道歉否則我會—”

“夠了！幺小熹，又不聽話了？”

紀薇跺腳，“嗚嗚，她怎麼還威脅我！”

“一個舊型號的機器罷了。你跟她置什麼氣？”

陸予辰扯鬆領帶，對我冷冷道:

“去泡茶。”

我轉身瞬間，紀薇故意將紅酒潑向我。

不知怎的，我控製不住。

拿起整瓶酒從她頭頂澆下:

“根據社交禮儀，這樣算回禮嗎？小姐。”

哄笑聲中。

有人用酒杯碰我肩膀的金屬接縫：

“陸哥，想不到你還玩金屋藏嬌這一套，怪不得以前總宅著不跟哥們出去玩。不過…你這機器脾氣還挺大？”

“你別說，她和紀小姐長的真像，該不會......”

“動過心嗎？”

另一個男人擠眉弄眼:

“著實美豔！聽說辰哥每年都會花大價錢給她升級？”

“不知能否請小熹小姐跳一支舞？”

陸予辰臉越來越黑，猛地捏碎酒，抬頭看我。

“去跳啊！正好測試你的平衡係統！”

盡管我不情願，程序迫使我服從指令走上前。

“算了算了，我說著玩的。”那人有點心虛。

謝予辰扯過我手上的絲巾擦手。

“喜歡的話，明天讓你老爸給你訂個千百個。跳不死你！”

對麵不停擺手，似乎看出他的不悅。

誰不知道他謝予辰的占有欲！

紀薇換好衣服後笑著靠過去：

“予辰，那我能把她拆了看看嗎？聽說最新款的機器人內臟做得可逼真了。”

謝予辰沒回答，隻是冷冷地盯著我，仿佛在等我求饒。

但我隻是安靜地站著，在程序驅動下繼續清理身上的奶油。

紀薇突然嬌聲插話:

“王總，您不是想看看高級機器人的跪式服務嗎？”

一個油膩中年男人立刻伸出腳，咧嘴一笑:

“來，給爺擦擦鞋。”

我站著沒動。

【執行指令確認：僅接受主人直接命令】

紀薇‘嘖’了一聲：

“阿辰，王總可是我們下季度最大的客戶，叔叔很看重這次合作。”

陸予辰的眼神暗了暗。

半晌，冷冷開口：

“擦幹淨。”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砸下。

我緩緩屈膝，機械地擦拭鱷魚皮上的汙漬。

耳邊是此起彼伏的哄笑，夾雜著紀薇壓低的聲音。

“外麵都在傳，陸氏總裁有特殊癖好......不過阿辰你放心，我已經讓人把消息壓下去了。”

“笑話，我謝予辰會對一個沒感情的機器人動心？她也配？”

他突然拽我起身，指尖摩挲著我後頸的製動閥，略帶嘲諷:

“不過是用舊了的家電罷了。”

他湊近我耳邊，呼吸灼熱:

“不聽話了，就換新的。”

紀薇晃著謝予辰手臂撒嬌：

“那阿辰，她好煩啊，能不能把她關機？”

淩晨2:17，他親手按下我的關機鍵，摟著紀薇走進主臥。

門關上的瞬間，紀薇對我比口型：“廢物。”

最後一幀畫麵，是她故意踢倒了一個相框。

八歲的謝予辰抱著小機器人，笑得像擁有了全世界。

【警告：本次情緒波動將加速損耗機體。】

損耗？

也不差這次了。

還有三次，我就會永遠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