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迎接沈阿姨和許柔柔回家,他們嫌占位置,竟把媽媽的遺物都丟掉了。
我一邊哭,一邊大著肚子,把遺物都撿回來。
媽媽在我七歲那年,就腎臟衰竭去世了。
父親跟我承諾,不會再找別人當我的後媽。
我永遠是她最疼愛的小女兒。
可許柔柔和我差不多大。
他早就在媽媽還活著的時候,就和沈阿姨生下了這個私生女。
不經意間,我竟發現媽媽的遺物中,竟有一本日記。
父親從沒跟我說過這個!
我顫抖著打開日記。
裏麵都是媽媽生前的絮絮叨叨,我不由濕了眼。
在她生命的最後一刻,用歪歪扭扭的字跡寫了這麼一段話。
“我答應了宏山,如果把腎臟換給沈家那位,他就會一輩子對小願好。”
“希望他完成自己的承諾。”
我的大腦轟然一震。
媽媽不是腎臟衰竭死掉的嗎!?
為什麼日記裏寫的卻是把腎還給了沈阿姨!
我拚命翻找著遺物,一張皺巴巴的醫院單據複印件映入眼簾。
單據上赫然是:腎臟配型成功報告!
受體姓名是沈阿姨,而供體竟是我媽媽的名字。
我的身體一寸一寸涼了下來。
父親對我的好都是假的,對媽媽的懷念也是假的!
從頭到尾,他都隻是在做戲而已。
汽車聲傳來,是周習深一行人回家的聲音。
我連忙捂住了嘴,不讓自己驚叫出聲。
我聽見了父親和周習深的談話。
“......這下放心了,柔柔回來了。當初在她避-孕-套上做手腳是對的,不然小願哪能這麼快懷上,我們也沒理由這麼快接柔柔和沈姨回來。”
父親哼笑:
“小願那傻丫頭,好哄。懷了孕,被綁住了,就再也跑不掉了。”
我哭了一整夜。
直到眼淚流幹,隻剩下徹骨的恨和冰冷。
周習深敲門進來。
這是這麼多天來,他第一次進我的新房間。
“怎麼這麼暗?改天我找人重新裝修。”
我淒冷一笑。
“小叔,你忘了嗎?我是孕婦,孕婦不能聞甲醛的。”
周習深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將我抱緊懷裏,輕聲哄道:
“都是我不好,這些天因為柔柔的事情忽視了你。”
“看,這是什麼?”
他嘴角噙著寵溺的笑,像變魔術一樣。
“上次你說喜歡這個係列的項鏈,我特意讓人從B國調來的。一直想給你個驚喜。”
他拿起項鏈,小心翼翼地繞過我的脖頸。
“我的小願,戴什麼都好看。等生完寶寶,小叔帶你去歐洲散心,想買什麼都給你買。”
周習深嘴角寵溺的笑意尚未完全收斂,屋外就傳來了許柔柔驚惶失措的呼喊:
“小願!你的零食盒裏怎麼有堅果,我過敏了!”
本還柔情蜜意的周習深瞳孔一縮,丟下我立馬飛奔了出去。
還在忙著公事的父親也跑下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