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小叔的第三年,我的心思被父親戳破。
“大逆不道!雖然他不是我的親弟弟,但你總歸叫他一聲小叔!”
可他轉頭把小叔送來當我的成 人禮。
小叔第一次嘗到我的滋味,和我形影不離。
他為了我取消了原先的婚約,在朋友圈官宣我。
父親特意花了一大筆錢,請了兩個傭人照顧我的飲食起居。
我曾以為,我是他們最寵愛的女孩。
可懷孕後,父親和小叔卻雙雙鬆了口氣,將一對母子迎進家門。
父親攬著女人的肩膀,道:
“爸爸替你完成了心願,這下你能接受沈阿姨跟我結婚了吧。”
“對了,這是爸爸和沈阿姨的女兒柔柔,也是你小叔新的未婚妻。”
小叔則抽著煙,
“柔柔受了太多苦,我必須要用一輩子來彌補她。”
“你放心,你那麼乖,小叔會一直滿足你。”
許柔柔怕鬧鬼,他們就丟了我去世媽媽的遺照。
又見她喜歡陽光,他們便逼我讓出住了十二年的房間。
我躲在牆角抽泣,纏了我好久的首富兒子打來電話。
“結婚好嗎?孩子他爹我來當。”
......
新房間的窗戶很小,照不進陽光,這是傭人房臨時改來給我住的。
我穿著寬大的孕婦裙,上麵印著周習深和我的合照。
周習深說我年紀小,為了哄我常常搞這些幼稚的小花樣。
他會特意開項目組為我定製水果味的避-孕-套。
還會在京海最繁華的地段LED大屏上為我慶生。
可現在,我卻聽到周習深在外麵對許柔柔說:
“生育對女人的傷害太大了,柔柔,我舍不得你因為生孩子受苦。”
“放心,小願的孩子依舊是我的血脈,以後,我會讓她生出的孩子叫你媽媽。”
原來,從始至終,在他心裏我隻是一個生育工具。
淚從眼角無聲滑落,我撥通了首富兒子的電話。
“賀少卿,盡快過來,帶我走。”
我走出去時,整個家靜了一瞬。
好像是我打破了他們的其樂融融。
父親笑著說,
“小願收拾好了?正好,今晚在家一起吃團圓飯。”
母親去世那年,父親說,我是許家唯一的掌上明珠,什麼都要給我最好的。
他那時事業剛起步,卻依舊咬牙花了兩百萬,為我拍下一對古董耳飾。
記者采訪時,他道:
“我妻子早亡,家道中落,唯一的牽掛,就是我的小女兒。”
“為了小願,我許家必須在京海站穩腳跟!”
十八歲時,他請了眾多名流,為我辦了一場豪華宴會。
當他當眾宣布生日禮物是自己的幹弟弟周習深時,所有人都朝我投來曖昧的目光。
我紅著臉得償所願。
可現在,父親的目光卻黏在了沈阿姨和許柔柔身上。
“你們是我一生隻摯愛,整個許家,都是我為你們打下的江山罷了。”
傭人們擺放著餐具,周習深抓住我的手腕,不讓我落座。
“你提前入席,不合規矩。”
可我是孕婦,大著肚子。
光是站這麼一會兒,雙腿就已經酸得不行了。
待一切準備就緒,我才發現,椅子已經被坐滿了。
家中原本是有四張軟墊椅,以前從來都是周習深和父親縱容我坐主位。
而現在,許柔柔被周習深帶到了主位,父親和沈阿姨挨著,沒有多的位置了。
傭人連忙為我端來一張膠皮板凳。
“小姐,您先湊合坐吧。”
我這時才發現,他們四個人的碗筷是同一套,精致奢華。
而我的,則是超市隨意批發的餐具,像是多餘出來的。
我不愛吃辣,餐桌上卻全是辣菜。
父親一邊溫柔地給許柔柔夾菜,一邊道:
“柔柔嬌氣,吃東西也挑,不辣的菜她是不願意動筷子的。”
周習深笑著刮了刮許柔柔的鼻子。
“你呀。”
“我不吃了。”
我放下筷子起身,挺著大肚往我的傭人房走。
“爸爸,習深,是不是我讓小願不開心了。”
我聽見身後許柔柔說。
父親篤定的聲音傳來。
“放心,小願最懂事了,不會鬧的。”
周習深低沉應和:
“嗯,她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