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水時,我的氧氣瓶突發故障。
老公將他的氧氣瓶給了我,自己卻因為溺水昏迷不醒。
為了救他,我和一個係統做了交易。
它幫我救老公,但需要我吃苦三年。
三年後,他就會完全痊愈。
醒來後的老公雖然失憶,但依舊和我恩愛如初。
直到三年之期隻剩三天時,我突然發現老公背叛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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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琮醒來後,我托閨蜜幫他找了一份工作。
而自己則跑去做了外賣員。
係統說,這三年裏我不能過上一天好日子,否則周琮就會舊傷複發。
為了他能徹底痊愈,我隻能把公司交給職業經理人打理,對外宣稱破產。
周琮曾經說過好幾次要托關係給我找份體麵工作,都被我拒絕了。
畢竟隻要熬過這三年,他就能完全康複。
我和係統的交易也能完成,到時候我們就能恢複以前的生活。
眼看三年之期將近,周琮卻顯得有些心事重重的。
這天是周琮公司的年會。
晚上,他同事打電話說他喝醉了,讓我下樓去接。
我趕到小區門口,看見周琮正抱著一個男同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小萱,你為什麼要去相親?要是我們早點遇見該多好。”
“原諒我,原諒我這個膽小鬼......”
男同事看到我,尷尬得不行,連忙捂住他的嘴:
“你別亂說,你老婆對你多好,又溫柔又會照顧人。”
周琮卻一把推開他,大喊:“她哪比得上小萱!”
“我好歹是世界五百強的企業員工,還是個小組長,她送外賣賺的錢連我零頭都沒有!”
小萱,這個名字我有印象。
之前吃飯時,他給我夾菜的時候突然叫了這個名字。
他說是嘴瓢。
可我叫楊知盈,和 “小萱” 完全不搭邊。
我把喝醉的周琮扶回家放到床上,他嘴裏還在念叨 “小萱”。
我看著牆上我們一起拍的潛水合照,歎了口氣,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
第二天,我做了些便當,想去周琮公司宣示下主權。
之前我讓閨蜜幫忙,她直接把周琮安排進了自己公司。
我到公司前台說我是周琮妻子,前台看我的眼神怪怪的。
我剛走,就聽見她們在背後嘀咕:
“周琮結婚了?那他和那個誰怎麼......”
我裝作沒聽見,往周琮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門沒關緊,我往裏一看,周琮正在給一個女人包紮胳膊。
用我送他的那條五千塊的愛馬仕限量領帶。
係統隻要求我自己過清貧日子,沒說不能給別人花錢。
我不忍心看周琮跟著我吃苦,就偷偷買奢侈品送他。
我每次都把商標剪掉,騙他說是在批發市場淘的便宜貨,他就一直信以為真。
周琮對女人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女人一下抱住他:“我一想到你身邊有別人,心裏就亂得不行,我拚命想躲開你,可根本控製不住。”
周琮搖搖頭:“傻瓜,除了婚姻,我的一切都可以給你,以後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女人抱著他哭起來,周琮心疼地把她摟在懷裏:
“小萱,是我先喜歡上你的,都怪我。”
原來她就是小萱。
我敲了敲門,裏麵一下安靜了。
周琮清了清嗓子問:“誰?”
“楊知盈。”
門打開時,他們兩人離得很遠。
周琮皺著眉問我:“你來幹什麼?”
我裝作沒看見他眼裏的嫌棄,平靜道:“我做了點飯,給你送來了。”
周琮看了一眼我的老式飯盒,眼裏的鄙夷藏都藏不住,“不用了。”
小萱上下打量我,一臉難以置信:
“這就是你老婆?”
周琮勉強點了點頭。
我低頭看看自己,全身衣服加起來不到一百塊,天天送外賣曬得皮膚又黑又粗糙,也難怪人家看不起。
小萱長舒了一口氣,雙手抱胸打量了我很久。
過了一會兒,她開口:“我不想拐彎抹角了,你把周琮讓給我吧。”
我沒想到她竟然這麼直接,連裝都不裝了。
“這位小姐,他是我老公!”
她輕蔑地笑了笑:
“我本來想和你公平競爭的,但沒想到對手竟然是你這種女人。明明我和周琮更般配。”
小萱漫不經心地伸出一隻手,“你開個價吧,十萬夠不夠?”
我正想反駁,卻突然注意到她手腕上戴著一個玉鐲。
我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那是奶奶去世前留給我的嫁妝。
奶奶說這個玉鐲能保平安,所以周琮昏迷時,我把它戴在了他的手上。
沒想到他竟然把它送給了別人......
我上前緊緊抓住小萱的手腕,她痛得叫了一聲。
周琮想拉開我,我不鬆手,結果被他一把推倒在地。
“知盈,你瘋了?”
我坐在地上盯著周琮:
“那個鐲子是我送給你的,我告訴過你是我奶奶的遺物,為什麼在她手上?”
周琮滿不在乎地說:“不就是個鐲子嗎,那天小萱生日,我沒準備禮物,順手就送她了。你別這麼小氣,過兩天給你買個新的。”
我忍不住提高聲音:“那是我奶奶的遺物,你要送,先去地下問問我奶奶同不同意吧!”
推搡間,小萱把一盒飯菜扣在我頭上。
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琮覺得丟麵子,衝我吼道:
“楊知盈,別在這兒丟人了,趕緊回去上班!”
我還要和小萱理論,周琮沉下了臉:“楊知盈,我求你了,別在這兒鬧了!”
這是他第一次求我,可語氣裏全是不耐煩。
最後,周琮直接把我推出了公司大門。
我渾身都是飯菜湯汁,攔了半天車,沒有一輛願意載我。
我隻能走路回家。
當天晚上,小萱給我發了一百多張照片,全是她和周琮約會的場景。
海邊、遊樂場、酒吧,還有酒店門口。
照片裏他們親密得像熱戀的情侶。
她還發消息罵我,說我一個送外賣的竟然還想傍富二代。
也是,周琮平時穿的用的都是名牌,難怪她會誤會。
都怪我心疼周琮,不想讓他吃苦,結果給自己惹了這麼大的麻煩。
我請了假躺在床上,心裏亂糟糟的。
這時周琮回來了,還帶了我一直想吃的黑天鵝蛋糕。
以前為了遵守和係統的約定,再貴的東西我都不敢吃。
可這次我卻不管了,我一邊哭一邊大口吃著蛋糕。
當我吃下第一口時,周琮突然 “嘶” 了一聲,伸手揉著自己的腿。
我裝作不知情地問:“怎麼了?”
“沒事,就是腿疼,可能是缺鈣了。”
“活該!”
“好好好,我活該。知盈,你就心疼心疼我,幫我買點鈣片唄?”
他像隻撒嬌的小狗般望著我。
這副模樣,讓我不禁想起他失憶前的樣子。
以前每次吵架,他總會先低頭,想盡辦法哄我開心。
回憶起這些,剛剛止住的眼淚又不受控製地流了下來。
“寶貝別哭,都是我的錯。”
周琮從懷裏掏出那隻玉鐲,已經用膠水仔細粘好了。
見此情景,我的臉色稍稍緩和。
他立刻緊緊抱住我,臉緩緩湊過來。
就在雙唇即將相觸的瞬間,他停頓了一下,轉而在我額頭上輕輕一吻。
這個細微的舉動,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我心裏清楚,有些東西已經徹底改變了。
猶豫片刻後,我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周琮,我放手了,我們離婚吧。”
這一刻,潛水時他把氧氣瓶讓給我的畫麵,還有我們曾經許下的不離不棄的誓言,不斷在我腦海中閃現。
可惜,那些承諾再也無法實現了。
出乎我意料的是,對離婚反應最激烈的人,竟然是小萱。
她打來電話,一開口就是破口大罵。
我滿心疑惑:“我成全你們還不行嗎?”
“誰要你成全?你一個送外賣的,本來就該被拋棄!我才不要撿你這樣的女人不要的東西!”
電話那頭,她的聲音充滿了憤怒。
簡直是倒反天罡,我才是原配好嗎?
“所以我要給你點教訓。聽說你是奶奶帶大的?”
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我急忙問:“你想幹什麼?”
“我現在就在你奶奶墳前,打算好好‘拜訪’一下她老人家!”
掛斷電話,我把身上所有的錢都給了出租車司機,讓他盡快送我去奶奶下葬的小山村。
可惜,等我趕到時已經晚了。
小萱坐在露營椅上,悠然自得。
周琮就站在一旁,貼心地為她撐著遮陽傘。
不遠處,一台挖掘機正在用鏟鬥砸向奶奶的墓碑。
看到這一幕,我徹底崩潰了,聲嘶力竭地衝過去,擋在挖掘機前。
就在鏟鬥距離我隻有十厘米時,周琮一把將我拽開。
“知盈,你瘋了?不要命了?”
我聲音顫抖著質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這是我奶奶的墳!”
周琮一臉為難地說:“小萱懷孕了。”
這句話讓我瞬間僵在原地。
他接著解釋:
“上次她摔碎玉鐲後就不舒服,去醫院檢查才發現懷孕了。醫生說她情緒不能波動,得保持好心情。”
我嘴唇發抖,幾乎喘不過氣:“所以你帶她來挖我奶奶的墳,這樣她就能開心?”
周琮竟然點了點頭。
這理由簡直荒謬至極!
“周琮,你明明知道奶奶對我有多重要,還能幹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你不怕我奶奶在九泉之下上來找你嗎?”
周琮卻不以為然:“知盈,人死如燈滅,哪有什麼鬼神。既然人都不在了,讓活人開心一下又何妨,你別這麼激動。”
我萬萬沒想到他會如此絕情。
“是嗎?你不信鬼神,那你信報應嗎?你知道自己是怎麼醒過來的嗎?”
話剛出口,我胸口突然劇痛,像是被巨石反複碾壓。
是係統在警告我!
周琮眼神複雜地看著我:“知盈,別裝了,小萱既然已經懷孕了,那我們就離婚吧。”
既然他如此無情,就別怪我無義。
“好,我成全你們。”
“從今天起,我們各走各的路,你是生是死,都和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