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中了同心蠱,和另一個女人性命相連。
為此,他要將那人娶為正妻。
我無法接受,因為我和他都是從現代穿越而來,我不願意和人共侍一夫。
秦嶽無奈:“隻是一個權宜之計,我不會和她發生什麼的。”
可隨後的日子裏,他來我房間的次數越來越少。
我想找個時間和他說清楚時,卻聽到秦嶽的聲音:
“蘇苒就是好騙,我隨便編個什麼同心蠱,她居然就信了。”
“當時想出這個方法是怕有一天回到現代被她報複,但看現在這個樣子,我們或許回不去了。”
他還不知道,我已經有了回現代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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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呆呆地躺在簡陋的床榻上。
秦嶽推門而入,語調雖溫柔,卻難掩話語間的不耐:
“苒苒,別再使小性子了,快把藥喝了。”
得知我懷孕時,秦嶽的第一反應不是欣喜,而是執意要我拿掉孩子。
見我遲遲沒有動作,他將我從床上拽起,粗暴地捏住我的下巴強行給我灌藥。
“我這都是為你好。你不過是個妾室,怎麼能搶在正房夫人前生下孩子?傳出去讓人笑話。”
我下意識伸手想要抓住他,指尖卻隻觸碰到虛無的空氣。
在意識逐漸模糊前,映入眼簾的最後一幕,是他決然轉身離去的背影。
那件一個月前我親手縫製的墨色錦袍上,此刻正沾染著我剛剛流出的鮮血。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大夫歎息著說我身體受損嚴重,往後怕是再難有身孕。
周雨煙在一旁發出輕蔑的輕笑:“嶽哥哥不會心疼她吧?畢竟那也是你的孩子......”
而秦嶽語氣淡然:“她不能生育也好,這樣以後就能專心幫你照料孩子。”
聽到這番話,我渾身發涼。
強忍著身體的顫抖,我緩緩睜開雙眼,卻隻看到他們離去的背影。
我掙紮著想要起身,指尖無意間觸碰到床板下的一塊玉佩。
那是一個月前我上山祈福時,一位高僧贈予的。
高僧曾說,有異世之人誤闖此地,終究要回歸原本的世界。
“若將此玉摔碎,七日後便能踏上歸程。”
我的心口泛起絲絲疼痛。
當初發現自己懷孕時,我就想過要離開了。
可如今,這裏早已沒有值得我留戀的理由。
我沒有絲毫猶豫,用力將玉佩摔在地上。
破碎的玉佩瞬間化為齏粉。
我重新躺回床上,閉上雙眼。
半年前,我和秦嶽在現代遭遇意外。
再次醒來時,竟穿越到了古代。
他成了小侯爺,而我則成了他府中的妾室。
起初,我們還像在現代時那樣,是旁人眼中的神仙眷侶。
然而三個月前,秦嶽突然告訴我,他和一名舞姬中了同心蠱。
自此兩人命運相連,一方受傷疼痛,另一方也會感同身受。
為了照顧舞姬周雨煙,秦嶽將她接入侯府,甚至提出要與她成親。
他美其名曰為了堵住外麵的流言蜚語:
“苒苒,這不過是權宜之計,你放心,我和她不會有什麼的。”
我不願意答應。
秦嶽卻瞬間變了臉色,“蘇苒,如果雨煙出了什麼事,我也會跟著遭殃。你怎麼就不能為我考慮考慮?”
“不管你同不同意,我和雨煙的婚事都定了!”
自那之後,秦嶽與周雨煙的往來愈發頻繁,關係也愈發親密。
每到下雨天,他便說周雨煙害怕雷聲,那種心慌的感覺傳來讓他睡不好覺,所以雷雨天都要去陪著她。
我對榛子過敏,可周雨煙愛吃榛子酥,秦嶽就說如果她吃不到會心情不好,進而影響到自己,於是府中所有點心都換成了榛子酥。
類似的事情數不勝數,每當我提出不滿,秦嶽就會拿同心蠱來堵住我的嘴。
可如今我才明白,所謂的同心蠱,不過是他編造的謊言。
回過神來,我聲音沙啞地讓丫鬟去請秦嶽過來。
我想當麵問問他,我們相愛多年,共同經曆過那麼多風雨,他為什麼要欺騙我?
沒過多久,丫鬟回來複命:
“姨娘,小侯爺正在後花園陪周姑娘賞花,吩咐誰都不許打擾。”
那一刻,我的胸口一陣悶痛。
後花園裏的每一株牡丹,都是秦嶽親手為我栽種的。
他曾說牡丹雍容華貴,隻配我一人觀賞,原來這些也都是騙人的。
在房中躺了兩天,一直胡思亂想,身上也總是疼痛。
為了紓解心情,我到後院散步,卻不巧撞見了周雨煙。
“姐姐也來賞花?”
她突然出現,雖然腹部隆起還不明顯,卻故意挺得高高的。
我看著她的肚子,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周雨煙掩嘴輕笑:“瞧我這記性,還沒告訴姐姐,我已經有身孕了。”
我閉上眼,努力平複內心的波瀾,不想與她過多糾纏。
然而就在我準備錯身離開時,她突然尖叫一聲,向後倒去。
“毒婦!”
秦嶽不知從哪裏衝了出來,穩穩接住周雨煙後,對著我大聲怒吼:
“要是雨煙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我扶住身旁的樹,才勉強站穩:“你明明就在旁邊,應該看到我沒有推她!”
“你還敢狡辯!”
他眼中的厭惡讓我渾身發冷。
“真沒想到,到了古代,你這高高在上的性子還是沒改。別以為有點錢就了不起!”
“在這裏,你不過是個卑賤的妾室,有什麼好高傲的?”
我舔了舔破裂滲血的嘴角,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
想當初,秦嶽不過是我資助的貧困學生。
在一起後,他總是說我對他有多好,能遇見我是他的幸運。
如今看來,那些話不過是逢場作戲,此刻他說出的,才是心底的真心話。
我突然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早已麵目全非,隻是我一直不願承認罷了。
再爭論下去也毫無意義,反正四天後我就能回到現代,到那時再跟他清算一切!
“怎麼,不敢承認?”
秦嶽的手指幾乎戳到我鼻尖。
我扯出一抹冷笑,眼中毫無溫度:
“行,隨便你怎麼想。既然我們相看兩厭,那就分開吧。”
秦嶽神色一滯,正要開口,周雨煙卻突然捂著肚子喊疼。
秦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你以為說分開就能分開?你欺負雨煙的事,還沒完!”
我皺起眉頭:“那你想怎麼樣?”
秦嶽冷哼一聲:“自然是讓你把欺負她的,百倍償還!”
說罷,他叫來幾個小廝將我死死按住,冷冷吐出兩個字:“行刑!”
我看著他,突然大笑起來。
秦嶽掐住我的下巴,質問道:“你笑什麼?”
“笑你演技拙劣。”
我直視著他的眼睛,“不是說中了同心蠱嗎?那周雨煙肚子疼,你怎麼沒反應?”
他瞳孔猛地一縮,下一秒又恢複鎮定:
“那又如何?在這府上,一切我說了算!還愣著幹什麼,動手!”
隨著夾手指的竹板緩緩合攏,我清晰地聽見骨頭碎裂的聲響。
十指連心的劇痛,幾乎將我折磨到昏厥。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識時,小廝一盆冷水澆下來。
我剛清醒過來,臉上又重重挨了一巴掌。
待這一切結束,天色已經漸暗。
我跌跌撞撞回到房中,剛坐下,一個丫鬟便跟了進來:
“小侯爺說,讓您明天休息好了,午時過去找他。”
第二天還沒到午時,就有丫鬟來強行拖著我走。
來到後院,我看見周雨煙正拿著一個木雕小貓,輕輕戳著秦嶽的胸口。
那木雕上歪歪扭扭地刻著 “QS”。
那是我們兩人名字的首字母。
這個木雕是兩個月前秦嶽親手雕刻送給我的禮物。
周雨煙眼含譏諷,刻意拉長語調:
“喲,這不是姐姐嗎?瞧這臉腫得,都快認不出來了。”
秦嶽站在她身後,目光掃過我纏著紗布的手,眉梢不易察覺地動了動。
但開口時語氣卻滿是不耐煩:“別在這兒裝可憐,趕緊給雨煙賠禮道歉。”
我身形搖晃,幾乎站不住,卻死死撐著不肯下跪。
周雨煙嬌笑著縮進秦嶽懷中,將手中的木雕扔在地上。
“嶽哥哥,等咱們的孩子出生,也給他做一個好不好?”
“好。”
秦嶽低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轉而看向我,語氣施舍般道:
“雨煙心情好,今天就先放過你。”
說著彎腰撿起木雕,隨手拋進池塘。
望著水麵蕩開的漣漪,我語氣平靜:
“秦嶽,你就不擔心,我們還能回到現代?”
他先是皺眉,隨即嗤笑出聲:
“我們當初的車禍那麼慘烈,還能回哪?難不成還要附身在死人身上?別異想天開了!”
此後兩日,周雨煙和秦嶽忙於籌備婚禮,沒有時間再找我麻煩。
我剛能勉強下床,就被管事嬤嬤拽去幫忙布置大婚用品。
嬤嬤朝我吐了口唾沫,惡聲惡氣:
“小侯爺大婚,府裏上下忙得腳不沾地,你倒好,躺了兩天裝病!”
“小侯爺吩咐你去端茶,還不快去!”
我強撐著站穩,臉上結痂的傷口隱隱作痛,手指骨折處又腫又脹。
路過回廊時,幾個下人聚在一起,毫不避諱地議論:
“以為懷了孩子就能上位,結果連孩子都沒保住。”
“活該!以前仗著受寵,攔著小侯爺不讓他碰別人,現在連個通房都不如!”
我握緊手中剪刀,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卻一言不發繼續往前走。
走到假山後,傳來周雨煙嬌嗔的聲音:
“嶽哥哥,留著那個賤女人做什麼?趕緊把她趕走!”
秦嶽語氣散漫:“她畢竟是我的人,隨便打發出去被別人糟蹋,丟的是我的臉。”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她?” 周雨煙追問。
“讓她當個通房,歸你管。隻要留條命,隨你怎麼折騰。”
聽到這話,我一陣反胃,險些吐出來。
大婚當日,喜堂內秦嶽身著鮮紅喜服,周雨煙蒙著紅蓋頭依偎在旁。
見我進來,秦嶽眼神一冷,命令道:“跪下敬茶。”
我挺直脊背,冷笑一聲:
“還想在我麵前擺架子?秦嶽,你的侯爺美夢,該結束了!”
忍著手上鑽心的疼痛,我從袖中掏出鈴鐺用力搖晃。
清脆的鈴聲在堂內回蕩,四周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
秦嶽臉上浮現出慌亂:“你...... 你在做什麼?”
我笑意冰冷。
“忘了告訴你,今天,就是我們回現代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