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沒有講話，推開了他。

蔡菲捂著肚子坐在飯桌上。

看了眼滿目陰沉的顧橋西，又看向麵無表情的我。

眼底突然泛起一抹算計。

下一秒，吸了吸鼻子。

顧橋西立刻緊張地望向她：“怎麼了？肚子不舒服？”

她抹著眼淚說：

“隻是想到孩子月份大了，我就穿不上婚紗了。

要不還是打掉吧？畢竟我這輩子都沒穿過婚紗。”

說著，她離開飯桌，趴在沙發上哭。

顧橋西滿臉心疼，上前摟住她的肩：

“我一定會讓你穿上的。”

他叫來家庭醫生安撫蔡菲。

拉著我上了車。

因為我和蔡菲身形相似，而蔡菲懷著孕不便出門。

他就帶我來當“人形試衣架”。

他把我往前推，對服務員說：

“找出你們這最貴最好的婚紗，要兩套。”

我甩開他的手，隻覺得諷刺。

這就是他的補償。

但看著店內琳琅滿目、璀璨耀眼的紗裙，我卻挪不開眼。

從前執行任務，我除了灰黑的作戰服，就是深綠的日常服，根本沒機會穿裙子。

服務員也十分貼心，看到我胸口的傷疤。

不僅神色如常，還特意找來一件長袖婚紗。

這裏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美好。

我就像童話書裏的公主。

我當即敲定了這件。

顧橋西看著我，眼神一亮。

又為蔡菲挑選了一件，讓我試穿後。

便將兩件婚紗都打包放到後備箱。

回去路上，他居然開始解釋：

“等過些日子，我就讓她搬出我們家，再把你的東西放回原位。”

他一邊觀察我的表情，一邊說：

“你穿婚紗的樣子真美，等她明年生完孩子，我就和她官宣離婚，再給你補辦一場婚禮。”我沒有回應。

回到家後，蔡菲看到婚紗卻突然尖叫起來：

“顧哥哥，這怎麼有個大洞啊？”

說完，她紅著眼眶哭了，卻直直望向我。

意思再明顯不過。

顧橋西立刻黑了臉，上前拽住我的手：

“你就這麼嫉妒她？”

他奪過我手中的婚紗，給蔡菲穿上。

我看著空空的雙手，扯起嘴角笑了笑。

最後一個願望，他都不讓我如願。

他連夜為蔡菲布置了海邊婚禮。

還讓我開著戰鬥機為他們慶祝，我沒有答應。

蔡菲在一旁哭著說：

“那讓姐姐來做我的伴娘吧，有一個飛行員做伴娘實在太酷了。”

說著，她還上前虛偽地拉著我的手。

“反正你和顧哥哥也沒有婚禮，這一次也算是你和他的婚禮了。”

顧橋西立刻驚喜地點了點頭。

我看著兩人，隻覺得惡心。

他們以為我默認，將那醜陋無比的粉色伴娘服遞給了我。

當晚淩晨，在他們開始為蔡菲準備新娘裝的時候。

我隻帶了一件模型，還有母親留給我的手串。

驅車前往了機場。

清晨，顧橋西發現我失蹤，不斷發來信息：

“你在哪？婚禮馬上就要開場了，別再耍小脾氣了。”

“大不了婚禮結束我們就去複婚。”

“為什麼不接電話？我馬上就去隊裏找你。”

他以為我除了家就隻能回飛行基地。

而我隻是冷笑著回複：

“祝你新婚快樂，也祝你我新生快樂！

從此以後，不複相見。”

說完，我就把電話卡拔出，扔進了垃圾桶，轉身上了飛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