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婚禮誓詞的時候,季野哭了。
在一起三年,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哭。
我正感動不已,可在婚禮結束簽字時,卻看見三天後,他還有一場婚禮。
新娘的名字我很熟悉,是他的白月光,朱砂痣。
我去找季野,正好聽到他和朋友複盤。
“這次的捧花太小,不好看,和佳佳的婚禮上得換掉,弄得大氣一點。”
“還有伴手禮,得再加點東西,現在這分量也就糊弄糊弄沈梨了。”
“這次的婚禮還有很多不足,我和佳佳的婚禮可就三天了,趕緊的都安排起來!”
旁邊有兄弟問他為什麼會哭,他嗤笑一聲:
“想什麼呢?我剛才入戲太深,把她當成佳佳了。”
“沈梨就一試婚工具,和佳佳結婚後我就找個理由把她甩了,反正又沒扯證。”
我沒哭沒鬧,轉頭送了他一份新婚禮物。
後來,他卻紅著眼跪在我麵前,“沈梨,你到底把我當成誰了?”
......
季野哭的時候,我心跳都漏了一拍。
他抓住我替他擦淚的手,說能遇見我,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幸運。
我感動得紅了眼,踮腳吻上了他的唇。
“季野,能遇見你,才是我三生有幸。”
婚禮結束,服務員拿來賬單讓我簽字。
落筆時,我視線頓住。
服務員湊過來,啊了一聲。
“不好意思沈小姐,我拿錯賬單了,這份才是你的。”
她尷尬的眼神閃躲,不知所措。
我簽了字,想到剛才看到的那個名字,問道:“那個季野,是他嗎?”
服務員支支吾吾的說隻是同名。
我笑了笑,沒再追問。
同名嗎?
可女主角的名字我很熟悉,經常出現在季野朋友口中。
我想找季野問清楚,找了一圈兒,才在一間包廂找到他。
他正和伴郎團聊得火熱。
我還在猶豫著,就聽到有人說:“季野,你不知道,你哭的時候把我們哥幾個都驚呆了,我們還以為你對沈梨情根深種,真愛上她了。”
季野手夾著煙,煙霧繚繞,我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隻聽他漫不經心的說:“哭?想什麼呢?我那是把她當成佳佳了,就一試婚工具,我是瘋了才會愛上她?”
“對了,婚禮上的不足你們都記下來了吧,和佳佳的婚禮很重要,不能有絲毫差池。”
有人笑問:“婚禮完美了,那新婚之夜呢?這可馬虎不得,要是體驗感不好,一切白搭。”
幾秒後,季野的聲音幽幽傳來:“今晚試試,反正沈梨愛我愛得要死,我怎麼樣她都會配合的。”
“季野,你真...混蛋,就不怕沈梨知道真相後和你鬧?”
“鬧?我們又沒扯證,婚禮也隻有幾個朋友參加,一切都是你情我願,等我和佳佳結婚後,就找個理由把她甩了,就算她鬧,又有誰會信?”
“季野啊季野,還得是你,沈梨要是知道這三年你一點沒愛過她,怕不是要哭死。”
刺耳的笑聲傳來。
明明是夏季,我卻感覺寒意一點一點往上躥,傳到了四肢百骸。
原來,哭是假的,喜歡也是假的。
真正要淪陷的人,隻有我。
思緒萬千之際,高跟鞋噠噠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連忙擦掉臉上的淚,服務員叫了我一聲,話音剛落,包廂裏的幾個人神色各異的朝我看了過來。
看到我的那瞬間,季野眯了眯眼,摁滅了煙朝我走來。
“阿梨,你來了怎麼也不進去,眼睛怎麼紅了?”
見我紅著的眼,季野下意識皺起了眉,那雙眼滿是擔憂。
我抬手,輕撫他眼尾的痣,心疼了一下。
笑道:“看你朋友們在,就不想打擾你們。”
見我神色正常,季野鬆了口氣。
他抓過我的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一下,吻落下的那一刻,我指尖顫了顫。
季野好笑道:“阿梨,要怎麼樣你才能意識到,你現在是我老婆。”
“老婆是有特權的。”
我輕扯唇角,忍著艱澀說道:“沒領結婚證,法律上是不認可我們的關係的。”
季野眼神暗了暗,若無其事的扯開了話題。